张小生握着棋子,站在原地久久未动,心中满是疑惑。
“小兄弟,你还好吧。”樵夫望着还在发呆的张小生,出言提醒。
“多谢老伯。”张小生如梦初醒,连忙拱手致谢,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
樵夫憨厚地笑了笑,粗糙的大手轻轻拍了拍张小生的肩膀,说道:“小兄弟,若是没有去处,不妨到我那去落落脚。村里头虽然简陋,但遮风避雨还是没问题的。”
张小生低头看了看掌心的白子,又抬头望了望紧闭的茶楼窗口。再看看眼前这位和蔼的樵夫,心中犹豫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叨扰老伯了。”
樵夫爽朗地大笑起来,背起柴捆,迈着稳健的步伐,领着张小生往镇外走去。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宛如两条黑色的丝带,渐渐隐入蜿蜒曲折的小路之中,消失在暮色里。
就在两人离去不久,那紧闭的茶楼大门缓缓打开,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悄然出现。白须老者望着远处张小生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又来一个,这小镇怕是要不得安宁了。”声音中充满了忧虑和无奈。
黑袍老者默默转头望向白须老者,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也满是凝重:“也不知这日子什么时候结束,太久远了,久远到我都厌倦了。”随后,小茶楼就像沙粒一样缓缓消散,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张小生对此一无所知,此时他正帮着樵夫背着柴火,沿着山间小道往一个小村庄走去。一路上,樵夫兴致勃勃地和他聊着山里的趣事,那些生动的描述,仿佛将山中的奇妙世界展现在张小生眼前。
“老伯,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张小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好奇地问道。
樵夫的脚步突然停下,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说道:“我不知道,奇怪,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呢。”说着,他双手抱头,指节深深陷入灰白的发丝间,身躯佝偻得像张拉满的弓,仿佛被巨大的痛苦所笼罩。
张小生惊得松开捆柴的草绳,柴火哗啦啦散了一地。他急忙上前,将一股神魂之力注入樵夫的身体,试图安抚他那痛苦的情绪。
“我….我没事儿。”在张小生神魂之力的帮助下,樵夫终于稳定住心神,脸上的痛苦之色也渐渐褪去,“对不起,我实在记不起来这里是哪里。”
张小生见樵夫情绪稍稳,便温声说道:“没事儿的,我们继续走吧。”
最终,在张小生的搀扶下,两人回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村子。樵夫的家在村子西北边,是一座简陋的茅草屋。院子里,几件粗布衣裳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仿佛在诉说着生活的平淡与宁静。
樵夫推开门,屋内陈设简单,一张木桌,两把竹椅,角落里堆着些柴火和农具。他走到墙边,手指轻轻抚过挂在墙上的一幅画,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恍惚。
张小生凑近一看,画上是一位老叟正在追打一个小孩,那小孩手里还抱着一捆柴火。老叟与樵夫有几分相似,只是不知这小孩又是何人,这幅画仿佛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老伯,您感觉怎么样?”张小生轻声问道,目光却仍停留在那幅画上。
樵夫的手指微微颤抖,半晌才回过神来,叹了口气道:“没事……都是老毛病了。”
他缓缓走到木桌旁坐下,示意张小生也坐。张小生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了他对面。樵夫倒了杯水递给他,眼神却有些飘忽,似乎思绪早已飘远,沉浸在回忆之中。
就这样,张小生暂时在樵夫家里安顿下来,每天帮樵夫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然而,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每当黑夜来临,村子里所有人都会躲入家中,仿佛在恐惧着什么。那种紧张的氛围,让人不寒而栗。
“老伯,你们到底在害怕什么。”一日傍晚,见一旁樵夫面露慌张,张小生终于忍不住好奇发问。
樵夫的声音压得极低,眼睛不安地瞟向窗外渐暗的天色,说道:“听他们说,这个地方白天黑夜完全不同。白天属于我们,可以随意生活,可夜晚却不属于我们,而是属于一种叫做‘魙’的怪物。那些东西……白天看不见,可一到夜里就会出来游荡。至今都还没听说过有谁能在它手里活到天明。”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仿佛那些怪物就在窗外,随时可能破窗而入。
“有这么厉害吗?”张小生有些怀疑,不过看着老人干枯手指神经质地揪着衣角的模样,他还是放弃了打算一探究竟的想法。心中虽然好奇,但也明白不能贸然行事。
“很多年前也是来了一群像你这般的年轻人,不信邪,半夜冲杀出去……”樵夫突然抓住张小生的手腕,皮肤相触处冰凉黏腻,“结果第二天,竟无一生还。”
张小生感到樵夫的手在微微颤抖,那触感让他心里一阵发毛。他勉强挤出个笑容,试图缓和气氛:“老伯,被您这么一说,我都有些担心了,我们这屋子,能挡住它们吗?”
“别担心,那东西不会主动进屋的。”樵夫深吸了一口气,浑浊的眼睛望向窗外渐浓的夜色。\"睡吧,小兄弟,一觉醒来就好了。”
黑夜静得出奇,仿佛一切都被黑暗吞噬,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然而,张小生却没有出去的心思,神秘的对弈老者,可怕的怪物“魙”,一件件奇怪的事情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就连他是如何睡着的,都没察觉。
“小兄弟,起床吃早饭了。”樵夫的声音将张小生从混沌的梦境中拽了出来。他猛地睁开眼,发现天已大亮,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斑驳的土墙上,空气中飘着米粥的清香。
“昨晚睡得可好?”樵夫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走进来,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仿佛昨夜那个阴郁的老人只是幻觉。
张小生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睡眼惺忪地起了床。自从灵气海被废之后,他又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以前灵力滋润着身体,就算一月不睡都不会觉着累。可现在,在丹药不供给的情况下,最多两日就会陷入疲劳。
两人吃过早饭之后,就拿着柴刀向着山里走去。山间的空气清新宜人,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只用了一个时辰,他们就集满了两大捆柴火。
“走吧,去镇上换些吃的。”樵夫擦了擦额头的汗,将柴火捆好背在肩上。张小生也扛起另一捆,两人沿着山间小路向镇上走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到了镇上。集市上人来人往,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各种摊位琳琅满目,商品应有尽有。樵夫找了个空位,将柴火放下,很快就有几个妇人围过来讨价还价。
张小生自然也没有闲着,在和樵夫打了个招呼后,他便向着镇上其他地方走去。心中满是对这个陌生小镇的好奇,想要去探索更多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