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昭华不是你的女儿？这怎么可能？”
康乐长公主是有些不信的，这件事情未免太大了点，若真是这样，那皇帝给李贵妃母女的惩罚还是太轻了，混淆皇室血统，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皇姐可还记得，李贵妃当时是早产！”
“但实际，她根本不是早产，昭华是足月的，这是纪坚白诊出来的，朕也偷偷跟昭华滴血过，她不是朕的孩子。”
皇帝冷笑，仔细想想，他这个皇帝也是挺失败的，什么都要隐忍。
“所以，自李贵妃有孕，你便知晓……那你为何还允许这孩子落生？即便是当时李家势大，你想要让这个孽种意外流掉，又不是难事。”
康乐长公主更加震惊，但是也觉得有点不理解皇帝的做法。
这不是没苦硬吃吗？给自己找这种不痛快作甚？
“皇姐可知晓为什么之前李家势大，现在却逐渐没落？”
皇帝依旧在笑，只是笑里带着几分得意。
“不是他们自己衰败了吗？”
康乐长公主疑惑，倒是没仔细查过李家的事情。
“非也，他们的没落跟昭华有很大的关系，若昭华是个皇子，他们现在应该已经覆灭了。”
“他们都知晓这个孩子不是朕的，因此他们却想要用这个孩子，将凤位牢牢握在手中。”
“正是因此，他们才在谋划中一步步的被朕算计，一次次的失败。”
皇帝冷笑，敢算计他，就要付出代价的，敢背叛他，也要付出代价的。
而这些代价，必定是需要鲜血作为背景板的。
康乐长公主半天回不过神，皇帝似乎早已经不是她了解的那个皇帝了，在不知不觉的，他似乎真的成了一个合格的帝王了。
康乐长公主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御书房的，只是回到康乐宫，她突然觉得，自己若是在拖延下去，便是根本斗不过皇帝了。
三日后，凤柠染和凤诗晗再次到了康乐宫，这次倒是她们主动来的。
“长公主，这是恢复您容貌的药，一共要吃五次!”
“每一次要配合我姐姐的针灸，才能发挥最好的效果，只是恐怕有些疼，还请长公主忍忍。”
凤诗晗给药的时间拿捏的也算很是到位了，让康乐长公主每日无比煎熬，在她快要熬不住的时候，便给她一些希望。
“嗯！”
康乐长公主确实是连施展威压都没兴趣了，躺在贵妃榻上，懒懒的应了一声。
凤诗晗将药丸给康乐长公主服下。
凤柠染则是给康乐长公主施针。
“竟然这般痛？”
针才下了一半，康乐长公主的脸上已经都是汗水，脸色也有些苍白了。
“皇姐还请忍一忍……这样才能发挥最大的药效。”
凤柠染手中的动作没停，只是轻声安慰了一句。
一个时辰的针灸，让康乐长公主体验了什么叫生不如死，她心中早已经将王美人凌迟了几百次。
直到凤柠染将银针全部拔去，痛楚的感觉消失，康乐长公主觉得全身都舒畅了不少，也没理会二人，便是直接睡着了。
凤柠染和凤诗晗退出了康乐宫。
“五次针灸之后，她的身体状态最少会老二十年吧？”
马车上，凤诗晗心情很是不错，她们的计划挺成功的，也很顺利。
这是她和凤柠染商议出来的结果，又或者说，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了凤柠染配合她的计划。
“哎，我们大夫，本来应该是治病救人的，这般害人，属实不应该的。”
凤柠染心情便是有些郁结，有些坎过不去，她有些无法说服自己。
“如果你救的人会害很多无辜的性命，那是不是也说明那些人是你间接害死的呢？”
“我们又没有杀她，只是让她体弱多病，这是最不可能被发现的方法，而且也是她咎由自取。”
凤诗晗摇摇头，她可不是这么想。
要对付康乐长公主没那么容易，但是如果她身体不好，那她们就有更多胜算了。
“罢了，做都已经做了，便是听你的吧。”
凤柠染叹息一声，突然就不知道自己学医的意义在哪里。
“姐，你别这样没苦硬吃！”
“你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本分，但是我们若是用医术，去惩治坏人，也是救人的一种，保一方平安，说的大义凛然，可是哪有不见血的呢？”
“没有硝烟的战争，从来不是只有争吵！”
“你是力所能及的救更多无辜的人罢了！”
凤诗晗看到凤柠染那个样子，也很是无奈，生怕她给自己弄抑郁了，赶紧去哄。
凤柠染点点头，也开始自我洗脑。
康乐长公主醒来的时候，还觉得昏昏沉沉的，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
凤诗晗和凤柠染也不在自己跟前，她们不是给自己医治吗？人呢？
“长公主您醒了？”
嬷嬷听到殿内有动静，见到康乐长公主坐起来了，连忙上前来伺候。
“凤柠染和凤诗晗呢？”
康乐长公主皱着眉头，这两个死丫头，竟然敢将她自己丢下离开？
“回长公主，王妃和皇子妃给您医治之后，您便睡着了，她们说您需要好好休息，睡的越久恢复的效果越好，让奴婢们不要打扰您，交待好之后便离开了。”
“长公主，奴婢看着，您的容貌是恢复了不少的。”
嬷嬷对着康乐长公主回应着，目光也是一直落在康乐长公主的脸上，仔细观察。
虽然还是年老色衰的样子，但是不知怎么，似乎是觉得比之前好了不少。
康乐长公主听到嬷嬷的话，连忙坐到了铜镜前。
“确实是好了一点，但是还不够，还远远不够，这般样子，只会让本宫想要一死了之。”
康乐长公主看到铜镜中的自己，心中先是有了些喜悦，不得不承认，确实年轻了些，但是坐了一会儿， 她便又开始发脾气。
现在这个鬼样子，比她之前还是差的太多了。
“长公主息怒，那王妃和皇子妃不是说了，后面还要来几次嘛？到时候您的容貌定然可以完全恢复的。 ”
嬷嬷吓了一跳，害怕的后退了几步，还是硬着头皮对着康乐长公主劝慰。
“你下去吧。”
康乐长公主烦躁的很，也是不愿意听这些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