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连伴奏都没有的清唱，但季倾颜每一个音都拿捏的无比准确。
在她那清清冷冷的嗓音的加持下，更显得格外空灵。
季辰听得出神。
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
“…有没有人说过你唱歌很好听？”
“怎么可能有。”
季倾颜抿着嘴唇。
双眸像是结着冰纹的瓷瓶，此刻盛满温柔。
“我只给你一个人唱过歌。”
这是实话。
但其实她这么说是有私心的。
哪怕只有一点点，也想让季辰察觉到她的心情。
“总、总之，我在你面前唱都没什么事，你也肯定没问题。”
季倾颜强忍着羞耻，摆出平常从容的表情。
今天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想说的话全都藏在歌声中。
季辰能发现最好。
要是没发现，大不了以后她再努力。
“啊……嗯。”
季辰就像个坏掉的啄木鸟似的呆呆的点着头。
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狂跳。
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和季倾颜说话。
因为这首《心墙》简直就像是在诉说他们两人的故事一样。
“……”
季辰偷偷抬起头，发现季倾颜也正在看着他。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同时“刷”的别过头。
“我、我去画画了。”
“那…那我也去拍视频。”
回到房间，季辰几次深呼吸才冷静下来。
他又想起姜舒菡。
以前追了她那么久，可她却压根不提恋爱的事。
季辰也早就习惯了毫无反馈。
甚至认为这才是常态。
可是，面对季倾颜如此明显的好意。
他再一次认识到，并不是所有女生的都是姜舒菡那种人。
季辰不是木头，甚至可以说比常人还要敏感一点。
普通朋友、好兄弟、好姐妹这种借口不过是骗骗自己而已。
他早就意识到到两人的关系有些暧昧，甚至可以说是越界。
一曲《告白之夜》，一首《心墙》，其中蕴含的感情早已明晰。
季辰相信，季倾颜一定也怀揣着和自己同样的感情。
如果他就这么拉扯下去，和姜舒菡又有什么区别。
他不想让季倾颜也体验那种煎熬、内耗的心情。
季辰眼底涌现出迷茫。
他攥紧拳头。
不能这么下去了。
必须给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一个完美的结果。
……
几天后，又是地狱般的满课周一。
上完课，季辰和季倾颜并肩出了校门，向家走去。
“呼啊……”
季倾颜昏昏欲睡的打着哈欠，看起来格外疲倦。
“没事吧。”
季辰关切的柔声问道。
“你最近好像一直在熬夜，要注意休息。”
他想起这几天半夜起来上厕所，路过季倾颜房间的时候灯永远是亮着的。
“放心……死不了。”
季倾颜无力的抬起眼皮，回以一个自信的笑。
“姨妈走了身体倍棒……”
说完，她迈开长腿就要过马路。
“轰！”
全然没注意到有几个闯红灯的精神小伙，正骑着轰鸣的鬼火从面前飞驰而过。
“小心点！”
季辰赶紧伸手将她拦住。
“鬼火一响爹妈白养，现在的人真疯啊。”
下一秒，他察觉自己的手正按在某对软乎乎的东西上。
靠。
坏了。
季辰赶紧松手，语无伦次。
“不是牢颜，你听我狡辩……呸！你听我解释！”
“？”
反观季倾颜却没什么反应。
实在太困了。
以至于她压根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吗？”
可越是这样，季辰就越是愧疚。
如果就这么占了便宜却不说，他今天晚上睡觉肯定会突然惊醒，照自己脸上抽一个巴掌，大骂真不是个东西。
“我刚才不小心碰到了……”
季辰脸色微红，用那只还残留着美妙触感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胸肌。
“哦…”
季倾颜无所谓的应了一声。
碰就碰呗，不就是胸肌吗。
“嗯？”
等会，自己特么哪来的胸肌？！
意识到季辰刚才到底碰了什么后，季倾颜的脸“腾”的一下就烧了起来。
冰凉的指尖攥紧裙摆，睫毛轻轻颤抖着，将嘴角抿成倔强的弧度。
可泛红的耳尖早就将她的故作镇定出卖。
最终，季倾颜只能细不可闻的说了一声。
“色批……”
“真不是故意的！”
季辰天都塌了。
自己正人君子的形象毁于一旦啊。
为了赔罪，回到家季辰直接揽下了所有家务活。
“快去休息吧，待会吃饭叫你。”
看着又打扫卫生又做饭的季辰，季倾颜觉得有些好笑。
“你不用这样的。”
害羞确实有的，但还不至于因此怪罪。
不就是摸一下吗，如果以后真的要和季辰发展成亲密关系，那还不得天天摸啊。
就当提前习惯吧。
“放心，我真没生气。”
“那不行，这是我的赎罪。”
季辰眼神坚定的摇摇头，手中抹布呼呼带风，把桌子擦得锃光瓦亮。
就算他不是故意的。
就算牢颜原谅他了。
可做了越界的举动始终是事实。
“哦，那随你便吧。”
看季辰这么坚持，季倾颜也不再说什么。
换上拖鞋，连衣服都没脱就钻进卧室。
“我去画画喽。”
“还画啊，这么多大单？”
季辰有些羡慕。
按照牢颜那高的离谱的单价，她岂不是要暴富啊。
“不止是大单……”
季倾颜带着倦怠打开电脑。
不是自夸，其实她在圈子里还算出名。
也有个十几万粉丝。
一般来讲，是只接大单的。
可现在是二般情况。
“最近什么都接，如果你有单没时间画也可以甩给我。”
反正她和季辰画风类似。
“不是，你咋了，有想要的东西吗？”
季辰很是不解。
怎么牢颜最近跟打鸡血了一样。
咱俩不都是怠惰神教的吗。
“嗯……”
季倾颜用纤长的手指抵着下巴，故意尾音上挑。
“算是吧？”
“原来如此。”
之前的稿费季辰一直没怎么动过，而且最近也在发翻唱视频。
借着这波流量，很快粉丝数就破了万。
按照冯帆的建议，等再积攒一下粉丝基数，就可以开直播了。
换句话说，他不缺钱。
而且只要稳步发展，以后的收入会越来越高。
“之前你给我买过衣服，就当是报答了，想要什么跟我说。”
这只是一部分原因，更深层次的关系，是季辰不忍心看季倾颜每天这么操劳。
“不用和自己客气，咱俩谁跟谁。”
闻言，季倾颜白了季辰一眼。
让你来帮我改有什么意义。
她吐了吐粉嫩的小舌。
“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