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胤鹏和阮娇娇同时转头。
钟离柔和笑道:“我还没有一把趁手的剑,还需二位监督,去炼器所帮我打一把适合我的佩剑。”
“?”阮娇娇问,“我们去?”
李胤鹏立刻答应:“当然可以。”
阮娇娇:“你怎么这么快就答应了?自己的佩剑难道不应该自己去……”
“老师您别说了,直接答应离离吧,这可是抱紧大腿的好机会!”
“?”
见阮娇娇还有疑问,李胤鹏低声道:“别忘了我们去后山做什么。”
“找外挂呀。”
“对啊!离离都帮我们找外挂了,我们答应他一件事还要推三阻四吗?”
“可是……”
“老师,别可是了,一会儿到嘴的鸭子肉飞了。”
李胤鹏凑到阮娇娇耳边,用手挡住口型,“和外挂相比,铸个剑算什么!”
阮娇娇顿了顿,终于妥协了。
“也对。”
一阵风吹过,李胤鹏和阮娇娇不见了踪影。
只有一句话顺着风传入钟离耳中——“我们会给你打造出来绝世神剑的!”
“铸一把剑起码半个月,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打扰你。”夏乐屿站在钟离身边,感叹道,“钟离,你果真会拿捏人心。”
钟离道:“师兄倒是错怪我了。”
“怎么说?”
“铸剑不仅可以增强肌肉和骨骼,还能提升内力循环,增加元素亲和。”钟离道,“若是幸运,觉醒剑灵达成与自身佩剑共生状态不成问题。”
夏乐屿轻笑:“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这般观点。”
钟离长发被风吹起,他仰头看着沙沙作响的树叶,耳坠发出脆响。
“铸剑非单纯造器,而是将肉身、魂魄与天地法则重新编织的过程。剑即成时,持剑者亦被剑所铸。”
夏乐屿看着他的侧脸,思忖片刻,道:“说了这么多,我怎么觉得你并不是真的想要他们铸的那把剑呢?”
“重要的是过程。”钟离浅笑,“若说专属武器,我已有一把。”
夏乐屿:“我怎么没见过?”
“时候未到。”钟离道。
夏乐屿遥遥望向炼器所的方向,“哎,这两个孩子,还是被你骗了。”
钟离闭目,任衣摆长发随风而动。
“教学相长,尤善教者,当教天地教众生,教三千红尘剑。”
夏乐屿轻声啧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和你说话很费劲。”
钟离不以为然:“师兄不是可以听懂吗?”
“……”
夏乐屿摆摆手,“算了。”
-
铸剑第一天晚上回来,李胤鹏和阮娇娇哪儿哪儿都没力气,一个劲儿地说再也不去了。
第二天,两个人还是拼命爬起来。
身体酸痛互相打气,最终还是出发了。
约莫到了第四天,两人才渐渐找到诀窍,从炼器所回来之后立刻进入修炼。
半个月很快过去,一把剑身雪白的剑置于剑匣中,盛在钟离面前。
夏乐屿凑近看了一眼,直接把他干沉默了。
钟离夸道:“剑身如秋水般澄澈,剑刃寒霜凝结。”
夏乐屿:“说啊,继续说啊,剑鞘和剑柄怎么不说了?”
钟离无奈:“二师兄……”
“撒娇没用,这柄剑简直丑到惊天霹雳的地步了!”夏乐屿寒眉一挑,说道。
钟离扶额:“或许……也没这么严重吧?”
夏乐屿指着剑柄上缤纷多彩的宝石,问李胤鹏和阮娇娇:“这是谁的主意?”
阮娇娇:“他。”
“……我。”李胤鹏弱弱举手,“不好看吗?”
夏乐屿:“你有没有点眼光!”
“我只是把所有好看的宝石都加上去了而已,这样的色彩才配得上离离!”李胤鹏反驳。
钟离伸出手指,指了指剑柄和剑鞘,又指了指自己,怀疑道:“我?”
“嗯!”李胤鹏理不直气也壮,“在我眼中,离离就是这么五光十色!”
钟离半晌才道:“……好像真的很严重。”
已经丑到很严重的地步了。
夏乐屿:“是吧?眼光简直差到一定地步了。”
“哼……”李胤鹏委屈地哼唧。
夏乐屿继续问:“这上面的宝石是在哪里拿的?”
李胤鹏:“就在炼器所买的呀。”
“哪来的钱?是记账吗?”夏乐屿冷眼一扫。
李胤鹏说:“不是啊。”
钟离道:“原来师兄有钱傍身。”
“没错,我发现,我有一笔不菲的积蓄,足够支付这些宝石。”
“足够什么足够!足够也得记寒霄峰账上!”夏乐屿恨铁不成钢地说,“我之前教你的都学哪儿去了?”
“唔,我忘了嘛。”李胤鹏说。
夏乐屿的视线转到阮娇娇身上,阮娇娇立刻说:“骂了他可就不许骂我了哦,我的眼光很好的。”
夏乐屿伸出一根手指把剑鞘和剑身都翻了个面,翻完还拍拍手,似是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嫌脏。
阮娇娇:“……”
钟离伸头看了一眼,又把脖子缩了回来。
但还是开解了一句:“很有自己的想法。”
夏乐屿:“钟离你不许偏袒他们!”
钟离:“哦。”
他便缄默不言了。
“这个怎么啦!”阮娇娇仰头哼道。
“你自己看看呢,你在剑柄上用什么?”夏乐屿指着剑柄和剑鞘,“你跟我说说用的什么。”
阮娇娇:“鳄鱼皮啊。”
夏乐屿:“你疯了啊,在剑鞘和剑柄上用鳄鱼皮?还有这个颜色……哎呀呀,啧,我都不想说。”
“你懂不懂啊,这可是潮流!鳄鱼皮制品都卖很贵,这个颜色还需要配货呢!”阮娇娇说,“现在不懂没关系,你还小,等你成熟了,就知道什么最适合成熟人士。”
夏乐屿:“土黄色的剑鞘,看了都恶心,你还说是潮流?”
阮娇娇:“这是金刚色,金刚色!你不要侮辱大众的审美!”
“……这东西还能是大众的审美?”夏乐屿道,“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瞎了吗?”
“二师兄你好恶毒的一张嘴。”阮娇娇轻哼。
夏乐屿环臂,“说吧,鳄鱼皮,哪儿买的?”
阮娇娇尴尬一笑,说:“也是在炼器所买的。”
“记账还是灵石?”夏乐屿追问。
“……嗯,师兄,这个不重要吧?”阮娇娇说,“我家也挺有钱的。”
夏乐屿眸中寒光一闪:“所以,是灵石?”
阮娇娇垂着头,理不直气也不壮:“我也有那么一点点积蓄。”
夏乐屿:“…………”
李胤鹏和阮娇娇两个人都被夏乐屿的冷脸吓得缩起了脖子,一句话都不敢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