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刻开始，他们每个人都得变成像那些在雨夜里穿梭的黑影一样，冷静沉稳，果断杀伐。
龙藤集团要的是那种敢闯敢拼、无惧生死的硬汉，而不是那些横行霸道、滥杀无辜的小混混。
这仅仅是个开始，下一场考验会在北区的安保基地举行，那里是徐天堂他们成长蜕变的地方。
现场的人不约而同地用余光瞄向秦枫。
此时的秦枫依然挺立如松，但他的眼神已没了之前的温润儒雅，多了几分狠辣与暴虐。
他的脸庞也不复清秀，换上的是一副野性难驯的模样。
大家都明白了，现在的秦枫才是真实的秦枫，那个掌控一切的龙藤霸主。
什么叫龙藤霸主？放眼四海，血战香江，唯我独尊！
平时那副文弱书生的样子，不过是他故意展示给别人看的假象罢了。
“李鹰，他……”
站在大楼顶楼的卓凯也瞧见了秦枫的身影，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位同事兼多年挚友。
李鹰点点头，严肃地说：“没错，这才是真正的他。
我头一次见到的时候，比你还惊讶。”
“你知道吗？和联胜的三千小弟，一个个凶神恶煞，手上都拿着砍刀。”
“秦枫就这么冲上前，当众就把大d给收拾了。”
“那三千小弟全都傻站在那儿，大d的血从脖子喷出来。”
说到这儿，李鹰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赤裸上身的秦枫，如同一头浴血的麒麟，全身泛着红光，就像一只肆虐天地的猛兽，全无半分慈悲。
即便是在那样的激战中，秦枫还是看透了李鹰的意图。
在那片血泊中，尸体堆成了山，秦枫随意挥了一下手，就划分出了新的界限。
这是新界警队首次跟龙藤联手，象征着一个新的时代的到来。
“呼……”卓凯深吸一口气，目光死死盯着李鹰，语气低沉，“我反悔了。”是的，他反悔了，后悔和龙藤合作，后悔答应了秦枫。
面对这么可怕的人物，卓凯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李鹰看他一眼，默默从兜里拿出一盒万宝路，抽出一根点上。
青烟在雨雾中慢慢升腾，他狠狠吸了一口，让尼古丁在胸膛里横冲直撞。
直到脸色红白交错，才缓缓吐出那口烟，冷冷问道：“你现在还能回头吗？”
龙藤的富贵可不是随便谁都能享受的，也不是谁想拿就能拿到的。
卓凯瞬间陷入沉默，整个人好像丢了魂似的，像个活死人。
从他答应加入龙藤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自己了。
街道上，几十辆黑色大巴车的灯光穿透了雨夜。
战斗逐渐结束，洛天虹带领着龙藤保安队员把整条街打扫得一尘不染。
只有长兴大厦还留在原地，他们没有碰它，等着秦枫的到来。
秦枫回头扫了一眼徐天堂他们，眼睛眯成一条缝，里面透着对生死的冷漠。
徐天堂他们全身都抖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满是惊恐。
“香江是什么地方？”秦枫的声音在雨夜里回荡。
在场的所有人，连沈青云也不例外，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子。
秦枫目光直视前方，在雨幕中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沉声说道：“这里是个吃人的地方。”
“轰！”这一句话就像一颗炸弹在徐天堂他们心里爆炸开来。
四十多岁的覃欢喜最先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原本惨白的脸庞上露出了凶狠和杀意。
没错，香江就是这样个吃人的地方，而他因为没看清这一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在他眼前死去。
徐天堂他们的三观似乎一下子崩塌了，还来不及重新建立。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秦枫的声音再次响起。
大家脸上写满了疑惑。
秦枫收敛了刚才的凶狠和冷酷，露出温和的一面，轻声说道：“别紧张，畅所欲言。”
这会儿，人们才慢慢不再害怕。
心志最坚定的乐少锋缓缓开口：“我想变得更强，强到可以保护身边所有的人，我不希望再看到亲人比我先离开。”
秦枫点点头，他知道乐少锋的心结在于他的哥哥。
从小跟哥哥乐少文一起长大，两兄弟不仅是血亲，更是彼此唯一可以依赖的人。
所以，乐少锋的成长是从哥哥乐少文去世开始的，那是他第一次真正体会到黑暗的存在。
在遥远的内地，有一片被冰雪覆盖的黑水白山，那里的人们为了生存，不得不与野兽搏斗，狼、熊、虎之类的猛兽随处可见。
时间教会了那里的人一个道理：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秦枫的眼神深邃，脸上带着一丝回忆。
他自己也曾这样一路走过来。
他接着说道：“要活下去，心肠必须够硬，永远不能小看你的对手。”
徐天堂他们听完这话，全都默不作声。
就连活了四十多年的覃欢喜也感受到了内心的震撼。
现在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龙藤能够崛起，因为他们有了秦枫这样的领头人。
雨渐渐停了，街边的灯光照出一种诡异的血红色。
空气中散发着血腥的气息，既让人恐惧又让人亢奋，好像每一个细胞都在跳动。
长兴的地界上，除了脚步声，再没有别的声响。
“董事长。”
洛天虹提着八面汉剑，浑身湿漉漉地站在秦枫面前。
大家盯着他，眼里满是疑惑和恐惧，没人敢去猜测洛天虹身上的水究竟是雨水还是鲜血。
不过所有人都看见了那把寒光四射的剑，剑尖滴落的血珠掉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秦枫点点头，淡然地说：“换套干净衣服，跟我去看看他。”
现场的打斗已经结束了，长兴的小混混们有的逃上了楼，有的躺在血泊里。
一大群穿着黑衣、剃着寸头的壮汉面无表情地把一具具尸体往卡车上搬，像是处理垃圾一样。
卡车满了之后，司机就开车去中环码头，把那些尸体丢进海里喂鱼。
“是。”
洛天虹答应了一声，上了辆中巴车。
为了方便行动，龙藤安保的员工大多会在车上放一套备用的衣服。
这些中巴车经过改装，甚至配备了药箱和一些特殊的空间。
“哒哒……”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打破了现场的安静。
大家朝远处看去，看见两个身影从长兴大厦对面的楼上下来了。
在灯光下，卓凯和李鹰穿着夹克，脸色有点苍白，好像不敢正眼看秦枫。
覃欢喜、徐天堂等人心里明白，这两个警队里的明日之星跟他们一样，都是被“教育”过的倒霉蛋。
也许，他们站得更高，看得更清楚，对龙藤的狠劲也更了解。
相比起来，覃欢喜等人更庆幸自己是龙藤的人，而不是龙藤的敌人。
“秦先生。”
卓凯和李鹰快步迎上去，恭敬地向秦枫打招呼。
秦枫瞄了他们一眼，笑着说：“你们到得真早，这免费的功夫片好看吗？”
‘咔嗒！’
卓凯和李鹰心里突然冒起一股寒意，想起刚才的事，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哈哈。”秦枫笑着说道，“既然来了，那就看完这场戏吧，真正的主角最后才登场呢。”
“你们总得见见他。”他说这话时语气很平静，可每个字都清楚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顿时，众人的表情各有不同。
覃欢喜、乐少文、卓凯的眼中都闪过一抹杀意，因为他们跟长兴的头目有深仇大恨。
而徐天堂、刀仔、乌蝇则更多是好奇，想看看这位能在中环搅动风云的长兴老大到底是谁。
这时，洛天虹已经换好了衣服，依旧是那身黑衣，领子和袖口绣着四爪金龙图案。
不过没人发现，他手里的八面汉剑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把精钢横刀。
“走吧，上楼。”秦枫低声喊了一句，大步往前走去。
在他之前，几百个龙藤安保队员已经通过楼梯和电梯上了这座二十层高的长兴大厦。
作为龙藤集团的董事长，即使秦枫敢冒险，他的手下也不会让他处于危险境地。
不久后，一群人跟着秦枫进了长兴大厦。
这栋由长兴社团买下的大厦没有那种老旧腐朽的感觉，反而像一座现代化的企业大楼。
装修简单朴素，布局也和其他公司差不多，这让徐天堂、乐少锋、刀仔、乌蝇等人眼前一亮。
只有覃欢喜的眼神里透出深深的戒备。
他没想到这个长兴的场子老板居然这么厉害。
换句话说，在覃欢喜走后的这些年，长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种变化非但没让它衰败，反而让帮里的兄弟们过上了他们曾经向往的富裕生活。
从这里就能看出来，魏德信干得相当好，甚至比他老子还要强，绝对是帮派里顶尖的人物。
“咔嚓！”一群人进了电梯，直达顶层。
跟龙藤大厦一样，长兴大厦顶楼既是长兴老大办公的地方也是开会的地儿。
直到他们到达顶层，才真正感受到帮派的氛围——关公像、香案、长桌、方椅，一股浓浓的复古风扑面而来。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还有几道黑影，那是提前到长兴大厦的龙藤保安。
“老板。”几十个龙藤保安看到秦枫，整齐地鞠躬打招呼。
覃欢喜等人注意到，这些普通保安的眼神里充满尊敬，足以证明秦枫在龙藤的地位。
“你们干得不错。”秦枫扫视了一圈众人，嘴角微微扬起，夸奖道。
在这几百平方米的地方，至少躺下了上百具尸体，全是长兴的高层。
这意味着这几十名龙藤队员不仅清除了长兴的高层，而且一个都没死。
虽然大部分人受伤了，但这样的成绩足够让秦枫说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