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纷纷闻声望去,看着紫苏手上拿着的签文,
看了看手中的签文,又疑惑地看了看惠觉,讪讪一笑,最后看着槿汐说道道:
“侧福晋…奴婢只是觉得想给那小和尚一个教训…”
槿汐倒是没觉得紫苏做得有什么问题,一只签文而已,紫苏又没偷,
面色依旧毫无波澜,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惠觉,却发现惠觉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那支签文,看起来那签文对他来说非同寻常。
槿汐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她想起惠觉在京中的声望、以及与胤禛之间有些不同寻常的关系,
于是,槿汐稍稍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给大师吧。毕竟是寺里的东西。”
听闻槿汐的话,紫苏只好把签文从衣袖中完全抽出来,伸手递给惠觉,
惠觉连忙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签文,他的动作轻柔,仿佛那签文是一件稀世珍宝,
当他的目光快速扫过完整的签文时,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他凝视着槿汐,缓缓开口问道:
“这支签文是侧福晋抽的?”
站在一旁的紫苏见状,不禁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嘴,犹豫片刻后才回答道:
“这是侧福晋在大雄宝殿抽的,不巧这边有事,就回来了,奴婢本想着找个大师帮忙解一下签文…”
惠觉微微颔首,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微笑,眼中蕴含的神色却让紫苏有些看不懂,
紧接着,他将签文收入衣袖之中,说道:
“既然这是本寺的签文,那老衲就先带走了。待侧福晋忙完之后,再来找老衲解签吧。”
话音未落,惠觉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随后,他转身离去,脚步显得有些匆忙。
槿汐将目光从惠觉离去的方向缓缓收回,落在了嘉昕的身上,开口说道:
她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地说道:
“想必额娘已经跟你说过了,你只需要安心地回到府里,准备出嫁就好。
至于今日郭络罗氏这事儿,你放心,本侧福晋和阿玛、自然会想办法替你讨回一个公道的!”
槿汐声音虽温和,但眼底却是不容置地的威严。
一旁的锦书连忙附和道:“对对对,嘉昕啊,你现在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可不能…”
锦书声音中的担忧显而易见,她真是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嘉昕一直紧盯着惠觉离去的方向,听到槿汐和锦书的话后,她这才缓缓地将目光收了回来,
面对槿汐眼底的严厉,以及锦书炙热的眼神,嘉昕心中不禁有些慌乱,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是!”
槿汐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不管嘉昕是否真的愿意,亦或者有其他什么想法,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婚约是板上钉钉的事,
但凡有机会退婚,就不会轮到郭络罗氏私底下约嘉昕出来行凶了。
而锦书终于放下了心上悬挂着的那块大石头,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刚才嘉昕看向大师的眼神,让她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她生怕嘉昕会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来。
相比之下,八贝勒府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去处了。
锦书定了定神,然后拉着嘉昕一起,恭恭敬敬地向槿汐行了一个礼,说道:
“侧福晋放心!妾身回去之后一定会好好监督嘉昕学习各种规矩,规规矩矩地等着出嫁。”
槿汐嘴角的微笑扯得更大,轻轻颔首道:
“嗯,来年二月的婚期,内务府应该很快就会派人去府上了。
嘉昕,你一定要记住,八贝勒府里有没有人重视你,这并不重要,关键是要让皇上满意,那便谁也无法说你半分不是!”
嘉昕眨了眨眼,对槿汐的话一知半解,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说道:
“嗯!姐姐,哦,不对,侧福晋,臣女记住了!”
嘉昕心中虽有些遗憾,但也知晓,和心中那个人是不可能的,
嫁入八贝勒府也能如姐姐这般帮到阿玛和哥哥们,她也没额娘所想的那般不情愿。
经过这一番忙碌,不知不觉已到了午时,槿汐的肚子早已饥肠辘辘,
幸好方才在凉亭吃安胎药丸之时,吃了两口糕点,不然可能都坚持不到现在。
槿汐与嘉昕母女一同用了一顿斋饭,在客院稍作歇息以后,槿汐便让嘉昕母女先行回去。
槿汐心中仍惦记着,厦景行方才在路上禀报的一件的事情,
原来,厦景行在后山发现了另一对母女,此刻,这对母女正被厦景行关押在旁边的厢房里。
嘉昕母女离去后,厦景行欲言又止地看向槿汐,
槿汐挥了挥手,示意左右侍从退下,转头看向厦景行,问道:“说吧!”
厦景行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禀报:
“回侧福晋,奴才觉得那对母女十分可疑!”
“可疑?”
槿汐满脸狐疑,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解。
厦景行脸色异常凝重,缓缓点了点头,脸色甚至有些发白,仿佛见到了什么令人震惊的事情。
接着,他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个让他如此震惊的原因:
“那女子竟然和……竟然和……前福晋长得一模一样!”
听到这句话,槿汐倒是心下一松,想必是甄玉嬛母女去了后山,
她微微颔首,轻声说道:“本侧福晋大概知道是谁了。”
闻言,厦景行脸上的疑惑更甚,追问道:“侧福晋知道?”
槿汐点了点头,解释道:
“方才在寺中,我曾与那女子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她的出现也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还没等厦景行开口,槿汐紧接着问道:“审过了吗?她们为何会去后山?”
厦景行脸色有些奇怪,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
“回侧福晋的话,十分可疑的地方就是这里。据她自己所说,她们是特意去后山等待侧福晋您的。”
听到这里,槿汐不禁冷笑一声,说道:“哦?等我?”
然后,目光如寒星般直射向厦景行,继续说道:
“接着审问下去,一定要弄清楚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话音刚落,槿汐眼中闪过一丝深意,缓声道:
“她长着那样一张脸,却偏偏要接近雍亲王府的人,实在是让人不得不防啊。你说对吧,小厦子?”
槿汐突如其来这一声“小厦子”,让厦景行吓了一跳,
只听得“噗通”一声,他连忙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回道:“奴才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