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有乔围着它转了一圈。
“小鹿，你明天要穿裙子上去吗？”
鹿梵音沉默了一会，看着她的脸庞：“……姐姐想穿着它上去展示吗？”
闻有乔瞪大眼睛，赶紧摇摇头。
“我没做过模特，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不就毁掉你这么好看的设计了吗？”
“但是，我想让姐姐参与这个重要的时刻。”鹿梵音长叹一口气，“毕竟明年夏天的毕业展就是学校安排的模特了。”
闻有乔眨了眨眼睛：“毕业展……？你不是才大二吗？”
鹿梵音：“诶？”
闻有乔：“诶？”
两人对视片刻，鹿梵音率先笑出了声。
“原来我没跟姐姐说过呀，我今年是大四，比别人早上两年学，今年夏天就要毕业了。”
闻有乔恍然大悟。
是她想当然了。她就说怎么大二就结课展了呢。
“我今年九月份就要去中央圣马丁学院就读，这就是我大学生涯最后一次的服装走秀了，所以……”
“我真的很想让姐姐跟我一起参与这个时刻。”鹿梵音抿起嘴唇，眼尾垂下来，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一下。
人家都这么说了，闻有乔自然也不忍再拒绝，当即斗志昂扬地说道：“好，那我争取让我们小鹿没有遗憾地结束！”
她盯着衣服看了好一会，说道。
“那我要化妆吗？我化妆水平很一般，要是画得很丑的话……”
鹿梵音柔和地笑了，脸颊上浮起两个小酒窝：“没关系，我会化妆，我来帮姐姐画吧。去年就是我自己给自己画的妆。”
“嗯……我这里的化妆品都用过了，我们去附近的商场逛一圈吧？”
就这样，闻有乔被鹿梵音稀里糊涂地拉着去了商场。
不过在出门前，她让鹿梵音换了一套保暖的衣服，免得他冻得嘴唇都发白了还说自己没事。
……
一对相貌出众的男女走进商场，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
男生穿着宽大的风衣和黑色高领毛衣，肩上挎着一只包，配上他蓬松的齐颈卷发，和那张冷淡又矜持的面容，看上去像是从电影中走出来的贵族少爷。
女生却穿得很美式复古风，留着短发，五官立体标志，不笑时面庞有种冷肃的锐利感，但笑起来像是毛茸茸的萨摩耶，笑容十分有感染力。
风格相差如此大的俩人并肩走在一起时，却有种无法插足的氛围。尤其是男生对着女生露出那种甜蜜又乖巧的微笑时，瞬间让周围的路人感觉自己狗眼都被闪瞎了。
妈呀，有情侣在放电啊！什么？你说不是情侣是朋友？
你听听你说这话有人信吗？
当事人闻有乔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目光，而是坐在某个大品牌的美妆店里，看着鹿梵音东挑西捡。
不是她不想挑，只是她刚刚在一系列根本看不出来色差的口红中挑选出了最亮眼的那支桃粉色。
然后被小鹿同学甜笑着驳回了。
闻有乔只能充当起一个试色的作用，伸出一只手，让鹿梵音在上面涂抹对比，最后选了几支什么牛血色、红棕色、朱砂橘等颜色的口红，还有各式各样的化妆刷，腮红，修容，眼影……
“真的要用到这么多东西吗？”她小声问道。
该不会是小鹿自己突然想购物了才借口拉着她大买特买的吧？
他垂下眼帘：“姐姐是这么想的吗？我也只是想尽可能地画得好看一点……”
闻有乔立刻道歉。
不，这次应该不是装的，她怎么能质疑小鹿对于自己热爱的事情的认真呢！
太不应该了，闻有乔！
柜姐将这些东西打包好，递给鹿梵音，对闻有乔笑着说道。
“女士，你的男朋友真体贴呀，我都很少见到亲自帮女生挑化妆品的男生了，他的品味真的很好。”
闻有乔茫然：“啊？我们不……”
话还未说完，鹿梵音扯住她的衣袖，笑眯眯地说道。
“我们再去前面看看吧。”
闻有乔转过头看他一眼，露出“还要买吗”的惊讶神情。
鹿梵音朝她眨眨眼。
闻有乔跳下椅子：“行啊，你还有什么要买的？”
“没什么东西了，就是想跟姐姐再逛逛，不行吗？”
鹿梵音凑近她的耳边，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垂上，吹得她缩了缩脖子，耳朵和脖子泛起一片红色。
“好好说话。”
闻有乔当即推开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一板一眼地应道。
“……走吧。”
鹿梵音看着面上一本正经，其实走路都险些变成同手同脚的闻有乔，不由得捧着脸笑起来。
姐姐好可爱，怎么会这么可爱，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
一路上，俩人逛了好几家店铺，其中每每路过服装店时，凡是闻有乔多看了两眼的店铺，鹿梵音都会开口点评。
“虽然用色很大胆，但是布料很粗劣呢……哦，我没有说它不好的意思，就是稍微差了点意思……”
“中规中矩，款式老土，可能是给老年人穿的吧。什么？年轻人？哇……这还真是超越了时代的时尚理解啊。”
“看得出设计师脑袋空空了，这种东西也敢放出来卖。”
“呀，这种全印满logo的衣服也能叫设计吗，很幽默，但今天也不是愚人节呀。”
……
闻有乔迎着店员们的目光，不敢再随便乱看服装店，扯住鹿梵音的手臂，去饰品店逛了逛。
她的视线划过一排排项链和耳饰，突然定格在一条项链上。
项链上坠着一个金色的小花豹，身体的花纹处镶嵌着钻石，尾巴则是项链的链子，戴起来像是脖子被尾巴缠绕了一圈，贵气又充满设计感。
她拿起那条项链，仔细地看了看。
“小鹿！你看这条项链，有没有觉得很适合无敌姐姐……”
闻有乔说得越来越小声，因为她清楚地看见，本来还在乖巧地听着她说话的鹿梵音，在听完后半句话后，扬起的嘴角瞬间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