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就会提拔一批干部,月耀光在调来这边之前,该立的功该攒的资历都勉强够格了。
原先他认为自己调回康市,然后提副营应该是板上钉钉的。
康市的物质条件不算差也不算好,算是中等水平,一般情况下没啥大事能让人立功的。
所以他坚信康市军区的公子哥们,应该不如他这个从偏远山区调回来的人资历高。
谁知道调回来之后,他才发觉康市军区藏龙卧虎,光是跟他平级的那个顾玄来头又大,又拼命,居然已经立过两个三等功了。
虽然他也有两个三等功傍身,可是……
可是他不像顾玄有个在京城军区当司令员的老子。
顾玄什么都不需要做,上面的人自然会看在他的背景自行斟酌。
不过好在柳院士来了,这周休息了,他得去找一下柳医生,让柳医生带他去见见柳院士。
只要他和柳蓓儿的关系定下来了,就是柳院士的女婿了。
以后在军区里他什么也不需要做,大家自然也会看他的背景行事。
不过今天既然遇上这位霍华侨了,在几名营级干部面前,他自然是多一个过硬的背景是一个。
他可都打听到了,军区医院好几台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可全都是这一位捐出来的,连司令员都对这一位赞赏有加。
这一位的来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和硬。
霍星曜被拦停下来,微不可察地轻轻蹙了一下眉头,但基于礼貌还是点头回应:“是。”
其他的就没有多说了。
几个营级干部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探究,认识但不熟?
见他回得冷淡,月耀光心里一堵,但一副跟他很熟的语气随口问:“来找他有啥事啊,这么晚才过来。”
霍星曜:“嗯,确实有事。”
月耀光被他这回话方式弄得脾气都要没了。
问了又好像没问,回答得又敷衍又没诚意。
他只能赔着笑脸:“那你有事赶紧过去吧,我跟战友们也有点事儿,晚点儿我去小妹家找你们,啥事儿说不定我也能帮得上忙。”
这下轮到霍星曜不舒服了。
表面上,这个月耀光确实是阿宁的亲大哥。
同在一个军区,亲大哥去找自家小妹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霍星曜沉着脸随便点了一下头,快步往家属院的方向去了。
等他走远了,几个人才状似无意地问:“月连长,那人是谁啊?”
月耀光表面上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你们不知道吗,那一位就是给咱们新建的军区医院捐仪器的霍华侨啊。”
众人果然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惊讶和不敢置信。
月耀光满意地看着他们露出自己预料之中的表情,内心已经得意得快要翘上天了。
“你们咋认识的?”
月耀光得意勾勾唇:“你们难道没发觉,小霍长得跟我有些像吗?”
众人一愣,果然开始认真打量起了月耀光,又努力回想刚才霍星曜那张俊得不行的脸。
平心而论,月连长这相貌确实周正英俊,刚调过来,就有人打听过他的情况,是否单身等。
但要说跟那位霍华侨长得像……好像有点牵强了。
月耀光长年累月认钟婉琴当妈,有时候他甚至都会错觉自己真是钟婉琴亲生的,所以此刻心里觉得他们是很像的。
这种错觉只有见到亲妈袁桂兰的时候,才会醒悟过来。
这会儿错觉占上风,与钟婉琴有几分相似的霍星曜,不等于间接跟他相似么。
“你发啥梦呢,你俩哪里像了?”
当兵的说话都比较直,觉得不像就也就直说了,一点都不带拐弯抹角的。
月耀光愣了愣,终于想起来他不是钟婉琴亲生的这件事了。
他摸了摸鼻子:“我比较像我爸,我小妹像我妈,你们谁要是见过我小妹了,就是军区大院新来那个最年轻最漂亮的军嫂,就能发觉她跟那霍华侨挺像的。”
要说起新来那位陆营长的年轻小媳妇,这几个人确实都见过。
不光见过,还羡慕嫉妒得很。
老陆就已经长得够招女人惦记的了,娶个媳妇居然也是个美人胚子,简直不给人活路。
要他们说,长得好看的男人就该娶个丑的,把漂亮的留给别人,这样中和一下,谁家都能生个漂亮孩子。
不像老陆家那么贪心,把好看的都垄断了。
嫉妒归嫉妒,但这霍华侨确实与月连长的妹子一样是美人坯子,细想一下,长得好像还真有几分像的。
有人已经反应过来了,“这该不会是你妈娘家那边的亲戚吧?”
月耀光笑得越发得意起来,但面上还是故作谦虚:“是我舅老爷的孙子,当年我舅老爷被大水冲走了,大家都以为他死了,结果没曾想舅老爷竟然有机缘去了港城,如今也算是衣锦还乡,还让后代回来给咱国家做贡献来了。”
他这话一说出来,众人顿时心思各异。
但无一例外的,都开始对这个新调过来没多久的月连长,多了几分以后要搞好关系的心思了。
*
今天苏家老两口带着苏丽丽再一次上门去沈萤给苏茉租的那破瓦房,这次准备打感情牌,不来硬的了。
经过上一次的事,他们总算是意识到,对苏茉来硬的已经行不通了。
但苏茉一直以来都很容易心软,而且还很好说话,说几句软话卖卖惨对苏茉才是最有效的。
上次是他们用错方法了。
起先苏丽丽是不想来的,只要等过一两个月风声过去了,她就花钱打点捞柳蓓儿出来,再离开这让她伤心的地方,换一个城市生活。
只要她手里有钱,换到什么地方买工作都是轻轻松松的事。
只要给女儿买了个清闲的工作,她们就能在当地安稳下来,手里的三万多块钱,也足以让她和女儿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可是苏家老两口盯上了柳振华这根金大腿,非要过来找苏茉重新缓和关系。
他们可是苏茉的亲生父母,又是柳振华的岳父岳母,这血浓于水的关系不论怎么样都是斩不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