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到。
宋嘉木快速走去了自习室。
已经在电梯里被恶补了一番谢屿洲和鲁月池的旷世绝恋之后,她坐下来,翻了翻手机热搜。
不但昨晚的慈善晚会挂在热搜上,谢屿洲和鲁月池的考古视频全网都是。
什么凄惨小白花慈善晚会穿山寨礼服,富家公子怒冲500万给旧爱挽尊。
什么物是人非小白花黯然摔伤,旧爱不顾一切英雄救美。
至于考古视频里,就更甚,各种照片背景、水果、衣服、手机壳,都被细细扒了五百遍,都扒脱皮了,以此证明他们曾经深爱过……
反正,这么热闹的大场面,横竖是没有她这个现任的存在了。
很好,她也不想成为别人的道具。
放下手机,静静开始工作,一直工作到晚上,期间就吃了自习室提供的一份小食。
到了晚上,她才开机。
无数个电话和消息。
来自豆饭、璇玑、谢屿洲、舅舅、谢家人……
其中居然还有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嘉木,我早就跟你说过,谢屿洲这个人靠不住!你才结婚多久他就闹得满城风雨!嘉木,只有我是真心爱你的。
江城?
宋嘉木都觉得好笑了,且不说我们那些破事了,你都结婚了,还来给我发这种消息,你的脸呢?还有脸说谢屿洲?
她一连串问号发了出去。
结果,江城居然还回复了:嘉木,虽然我结婚了,但你始终是我最爱的人,我们仍然可以在一起,嘉玉不会知道的。
宋嘉木:什么玩意儿?让她当情人?
她都懒得和他再说了,直接再次拉黑。
然后再来一一查看其它消息。
每一个都是很难回复的。
她简直头疼。
舅舅的,她先回,让舅舅别担心,没有什么事……说了大约五百字,才把舅舅说服了。
谢家的,她才懒得回,让谢屿洲自己去面对吧!
然后是豆饭和璇玑。
回复豆饭的,和舅舅的差不多,请他相信她会好好的。
至于璇玑,刚回了一句,电话就杀来了,让她马上露面,不然就直接杀到她面前。
于是,和璇玑约饭去了。
璇玑问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还这么悠哉游哉的,你不担心吗?
宋嘉木叹了口气,“我当然担心啊……”
璇玑刚要说话,宋嘉木就接着道,“我担心,如果这时候他要离婚,给我窑口投的钱还算不算数了?”
毕竟,他不是什么有道德的人。
“你说,我能不能道德绑架他,让他内疚,然后给我很多的钱?”宋嘉木在这方面也没有经验,苦恼地问璇玑。
璇玑都傻眼了,“你真的,只惦记他的钱?”
“不然呢?你觉得他还有什么值得我惦记的?”宋嘉木吸了一口饮料。
璇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说什么了,“那就好好吃一顿吧。我请客。”
宋嘉木:……这话听得跟吃断头饭似的。
刚和璇玑点完菜,宋嘉木手机又响了,璇玑看了眼她的备注:财神爷,不由无语,“是他?”
“嗯。”宋嘉木点头,“人们求财,去拜财神爷,我只要拜拜他就可以了,而且,他是真的会掉金币啊!”
说着,她掐断了电话,关机。
“财神爷的来电你都敢拒!”璇玑说她。
“财神爷也没我们这顿饭重要,别打扰我吃饭。”宋嘉木哈哈笑着。
和璇玑吃完饭,是晚上九点。
再打车回到家里,是九点半。
家里亮着灯。
她看见了谢屿洲的车,所以,人回来了。
她开门进屋,刚进门,就被两道目光给锁住了——谢屿洲坐在沙发上,脸色黑沉。
不是啊,哥们,你这都属于在出轨的边缘蹦跶了,怎么还给我黑脸?难道黑脸的不应该是我吗?
“去哪里了?”这哥们黑着脸问她。
宋嘉木举了举电脑包,“自习室。”
“为什么不接电话?”
“哦。”宋嘉木道,“没电了。”
眼看他也没什么要问的了,她拎着电脑包打算上楼,却再次被他叫住,“站住。”
她只好站住。
但他偏偏又不说话,到底几个意思啊?
老板心情不好,是不是要自觉地先检讨自己啊?!
她想了想,就这么着吧,谁让他是财神爷呢!
她放下笔记本,笑着走到他身边,娇娇的声音,“宝儿,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他原本端坐在那里的,顿时全身都僵硬了。
呵呵!
为难我是吧?
不恶心死你!
“宝儿。”她接着黏糊,“还是我昨天有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嘛,我下回改。”
我就是谢总的小娇妻。
她只差把这个角色演得惟妙惟肖了。
演得谢总甚至怕了她,在她坐下来的瞬间立刻往一旁移了两个人的位置,而且目光看向楼梯的位置。
怎么了?言姨来了啊?
宋嘉木回头一看,看见的人居然是鲁月池……
此刻的鲁月池站在楼梯边,整个人靠着楼梯扶手,眼中泪光盈盈,袅袅绕绕的,好像随时都会倒下一样。
原来如此……
难怪把她叫住又不说话,是因为家里要多一个人住了,他不好意思开口,又或者是,她该走了,他不知道怎么说。
没事啊,那就她来说好了!
而谢屿洲却已着急忙慌地从沙发上起身,直奔鲁月池去了,她都没机会说!
“不是摔到腿了吗?怎么还出来了?赶紧回去躺着,医生说要静养。”谢屿洲皱着眉道。
鲁月池却看着宋嘉木,脸上一片哀楚的,挤出一缕笑来,“我听见嫂子回来了,肯定要下来和嫂子打声招呼的,不然我冒然来家里住,嫂子都不知道,太不礼貌了。”
“没事,没事。”宋嘉木干笑,“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啊,不要有负担。”
言姨这会儿出来了,扶住鲁月池,“我扶你回房间去吧,嫂子你也见过了。”
“嗯……”鲁月池委屈巴巴的,又开了一眼谢屿洲。
谢屿洲把头转开了。
而后,鲁月池的眼泪就开始啪嗒啪嗒掉,最终,一步三回头的,在言姨的搀扶下回房间去了。
谢屿洲这才重新踱回到宋嘉木面前,宋嘉木看着他笑,等着他说话。
他犹豫了半天,却只说了一句,“以后,她在的时候,不要叫什么宝啊宝的。”
哦,是怕刺激到人家吗?
“好啊!”她笑吟吟地答应,“反正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叫了。”
谢屿洲眉头皱得更深了,“什么意思?”
“芊芊回来了,我就该走了,对不对?”她职业化的笑容不改,眼中没有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