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孩子一起喊出都是顾家的孩子,抱在一团哭成了泪人。
白裳和周露站在祠堂门口,感激的看着沈清。
沈清仰起头,逼回眼中的热泪:“你们记住,明天起,谁敢再拿你们的身世胡说八道,上去就打!打死了,有四婶母和你四叔叔兜着!”
顾翊洲看着面前的牌位,重重的叩首:“父亲,儿子今日没给您丢脸。”
沈清看着他,轻声安慰:“你们的父亲一定很欣慰。今天的事,你们做的都很好。”
白裳和周露站在祠堂门口,捂着嘴,泪流不止。
她们以为,这些孩子今天出去一趟又被那些人的话伤了心。
等孩子们从祠堂里出来,顾夫人便派了丫鬟过来请:“夫人说请三位少夫人去正厅,有事要说。”
正厅里,顾夫人正看着手中的帖子发愣。
沈清一进来,顾夫人便把帖子给了她:“你们都看看。”
沈清接过帖子看了一眼,又递给了白裳:“二嫂。”
白裳看了一眼,又递给周露:“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四家联合设宴,要给顾家赔罪?
还是在流霞阁?
这京都骂她们的人多了,这四家刚被皇上斥责,现在又在风口上要给他们顾家赔罪?
沈清摇头,总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还有,从她回京都开始,事情就没断过。
这里面,她总觉得有些熟悉的手段。
周露把帖子放下:“觉得有问题不去就行了,管他们那么多干什么。”
沈清觉得不妥:“要是之前大可以这么处理,可现在顾家刚得圣眷,这四家的主母也都被罚了,要是我们不去,百姓们就会认为我们咄咄逼人,反而不美。”
只是,这四家人给他们赔罪这事,也不真。
顾夫人看了看被扔在桌上的帖子,拍板决定:“去,为什么不去。还是在流霞阁设宴,去!”
宴席设在三日后,还请了不少京中的世家做为陪客和见证。
这四家人,是打算得用顾家做什么?
若是单纯的想要替家中的姑娘们挽回些名声,那日高芸在流霞阁前那一跪,已经差不多了。
家中再花些银钱,日子一长人们就会淡忘她们。
毕竟,当面欺辱顾家的,是她们的母亲不是她们。
现在这四家做这一局,定然有着什么目的。
沈清想了半宿也没想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听着她辗转反侧,顾凛霄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宴会那日我陪你们去。”
沈清摇头:“不行,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在这里。”
顾凛霄自回京起就一直在查宁王,还按照沈清提供的线索,一直在追查朝中与外邦有联系的朝臣。
有沈清在前头吸引宁王和朝臣们的视线,顾凛霄只需要做好一个已经死过一次,没有那么多雄心壮志的颓废将军。
顾凛霄摸摸她的脸:“辛苦了。”
沈清摇头:“比起在战场上厮杀的将士,我这算什么。”
不过是一些不见血光的肮脏手段,她梦中在叶家见过的,可不比这些世家差。
第二天一早,顾翊洲便带着弟弟妹妹们等在沈清的房门外,见顾凛霄出来规矩的给他行礼:“见过四叔。”
顾凛霄看着他们,有些疑惑:“这么早过来找四婶母玩?”
顾翊洲摇头:“我们来找四婶母有事。”
听到孩子们找她,沈清穿好衣服就出来了:“怎么了?”
顾凛霄见她出来,摸了摸顾翊洲的头:“你们好好跟四婶母待着。”
送走顾凛霄,沈清回头看着从大到小排排站的五个孩子:“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听到顾翊洲要带弟弟妹妹去抚幼所,沈清觉得不解:“为什么要去那里?”
顾翊洲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听母亲抚幼所里有先生教书,我们也想去。”
沈清不解:“为什么不请夫子来家中?抚幼所离咱们家有些远,每日来回奔波只怕你们吃不消。”
顾翊洲便不说话了。
沈清反应过来:“没有夫子肯来?”
看着顾翊洲涨红的脸,沈清有些明白了:“他们是嫌钱少还是?”
顾翊洲脸色一下苍白起来:“不是。”
沈清懂了。她摸了摸顾翊的头:“你先带着弟弟妹妹回去,请先生的事四婶母来想办法,好不好?”
顾翊洲眼眶红红的看着她:“四婶母,我们去抚幼所也可以的,我们不怕累。”
最小的顾玥翎重重的点头:“我也不怕!”
沈清捏了捏顾玥翎的脸颊:“四婶母知道你们不怕累,可四婶母和你们祖母和母亲会担心你们,所以,先让四婶母试一试可好?”
让丫鬟把孩子们送走,沈清便让人把京都有名的几位夫子都写下来。
看着上面的名字,沈清便点了点写在第一位的:“这位夫子如何?”
伺候沈清的丫鬟欲言又止。
沈清头也不抬:“把前五位跟顾家的过往说一下。”
听到那些夫子都是因为顾家二位夫人的名声不来府上教书,甚至还放话,只要是顾家人,不管是去学堂还是哪里,他都不可能会教。
沈清长指点了点名单:“抚幼所的夫子都请了吗?”
小丫鬟点了点头:“前几日沈实掌柜派人送了一张名单来,上面已经写好了夫子的名单,上面这几位都在名单上。”
毕竟是有名夫子,教书教的好,抚幼所教书既能得名,又能得利,谁不愿意。
沈清让小丫鬟把名单拿过来,把上面那几个名字都划掉:“不管是哪个抚幼所,这五个人,都不用。”
“去门外贴个告示,就说顾家要请文武男女夫子各两名,只要有人来不管能不能胜任,都给一两银子辛苦费。”
“如果有浑水摸鱼的,打一顿再扔出去。”
小丫鬟清脆的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顾家要请请夫子的消息不到半天就传的京都人人皆知。
得知这个消息的夫子们,有的跃跃欲试,有的嗤之以鼻:“一屋子荡妇,有什么可教的!去了也是污了我的名声,再被她们纠缠上,岂不是半辈子清名都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