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吗?我还可以给你。”薛明玉轻笑,指尖又多了一块。
薛宝珠不可置信。
“皇室中人,天潢贵胄,什么人专情?笑话。这样的玉佩四皇子身边的那个小侍卫怀里有十块。许小姐今天又得了一块。”薛明玉又捅了一刀。
“你是猎人?焉知你不是猎物?”
薛宝珠不知道真假,但薛明玉没有必要用一个假消息作为打击自己的武器,因为太容易被拆穿。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薛明玉有些厌恶地看了一眼薛宝珠,复又抬高下巴:“还不是因为你蠢。”
“你!”
“你又蠢又鲁莽,自作聪明,以为攀上什么皇子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薛宝珠脸上精彩的颜色轮换取悦了薛明玉。
她吁了一口气,接着骂:“我们好不容易躲开了中山靖王府的坑,现在你要带着我们跳进四皇子的坑里?猪脑子吗?你父亲真的知道你和你那自以为是的母亲在谋划什么吗?”
“你就是见不得我比你好而已。”薛宝珠要扑上去撕烂薛明玉的嘴,又被那几个丫鬟钳制住。
薛明玉捏着薛宝珠的下巴威胁道:“我不要什么荣华富贵,我要的是我在乎的人平平安安的。”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薛宝珠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走漏了什么风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马场已经对珍珠的小马下手了两次。今天要不是我拉着珍珠讲话,她没有上前去,被马踹伤的就不是那个马夫,而是她了。”薛明玉揪着薛宝珠的头发。
“我没有。”薛宝珠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
薛明玉抽出头上的发簪,在薛宝珠脸侧轻轻划过。
“不要。”疼痛让薛宝珠恐惧。
“你不承认也不要紧。这是我的警告。离我的家人远一点。我也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菩萨心肠。”
薛明玉的气息太近了,薛宝珠不由自主地发抖。
“还有,你那个四皇子就是一坨烂肉,没有人感兴趣,我劝你也不要凑上去。”
薛明玉终于松开薛宝珠,让她得以喘口气。
空气骤然进入,让她忍不住呛咳。但她先焦急地伸手摸脸侧的伤口,猝不及防摸到一点湿润,几乎要哭出声来。
“二小姐。没事的没事的。”湘竹被丢到她身边,踉跄几步,赶紧查看她的伤势。
薛明玉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还带走了那个小丫鬟香玲。
“二小姐,脸上没事,只是一点小擦伤。”湘竹借着灯火看着。
薛宝珠一脚踹翻湘竹:“没用的东西!”
主子正在气头上,湘竹不敢吱声,忍着疼跪在一边。
薛明玉竟然敢在家里就对自己动粗,薛家上下都没有人了吗?
薛宝珠气冲冲地准备找人,却发现周围的景色自己全然不认识,不知道是学府上哪一个处院子的景色。
推门出去,外头黑黑的,远处的灯像是悬在黑夜里的不祥之兆。
她不敢走一步,也不敢出声呼喊。只得转过身来,一脚踹在湘竹身上:“死人么,快起来带我出去。”
“是。”湘竹捡起地上的一只灯笼,扶着自家小姐慢慢地摸索着走出去。
萧夫人见女儿回来脸上多了一道划痕,失魂落魄的,赶紧上前询问。
一听薛明玉竟然如此嚣张,在府上就敢教训姐妹,就要去理论。
“夫人且慢。”李妈妈拦着萧灿如,“大小姐既然敢做这样的事,必然已经做了周全的准备。咱们回到京城不久,连家中院落都没有熟悉,在外行走少不得要背靠薛家。如今,咱们仅凭二小姐的一面之词就去问责,有些不妥。”
“有什么不妥?薛家能有多少能耐?这不是有湘竹这个人证吗?”萧灿如忍不下这口气。
“夫人。薛家在京城多年,便是认识的人都比老爷多。况且现在不比当初,王夫人性子大变,极其护短。上次闹得这么不愉快,这次恐怕也不会很好说话,更不要说讲道理了。”李妈妈劝萧夫人。
这才是关键。有没有什么人证物证,那是上堂对质才需要。现在王夫人既不讲理也不讲情面,油盐不进,十分难缠。
萧灿如转了一圈坐回座位:“你就让我这么忍了?”
“二小姐的伤很浅,只是一点小划痕,几天日子就好了。算得上什么伤害?至于她说的那些话,有谁能给我们作证呢?就算是老爷在,又能对二老爷说什么呢?”李妈妈又说道,“咱们要想的是大小姐说的关于四皇子的那些话。”
“怎么还要听她的话?那些全是无稽之谈。”薛宝珠恨恨道。
萧灿如知道李妈妈老道,叫自己女儿别插嘴:“让李妈妈说完。”
“是,夫人。”李妈妈对薛宝珠施了一礼,接着说,“按照大小……薛明玉所说,四皇子对咱们小姐有兴趣,但同时对很多小姐也表达了好感。这说明咱们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还得在四皇子身上多下功夫。”
“四皇子平时交友广阔,但对庞家二公子庞恪有些不同,引为知己。”萧灿如这些日子在京城贵妇人圈中来往,也知道了一些消息。
“这人名字好生耳熟,可是庞宜君的二哥?”薛宝珠也不算白混,一听名字就想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萧灿如问。
“就是听说。还有我见过这个庞宜君小姐在宴会上故意为难薛明玉,虽然是暗戳戳的,但肯定对她没什么好印象。”刚才吃瘪让薛宝珠迫不及待要还回去。
萧灿如有些不解:“这位庞小姐可是未来的三皇子妃,和薛明玉有什么过不去的?好像没有什么交集。”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了。”薛宝珠暗暗下定决心。
还有一件事,薛宝珠心里不舒服。捉弄薛甄珠的马,明明是交给薛云裳去做的,为什么薛明玉一口咬定是自己干的,一点没有提及薛云裳?
她要看看薛云裳究竟动了什么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