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暖阳悄悄溜进房间。
萧靖凌在庞书瑶的床上醒来,睁开眼就看到已经起床的庞书瑶端庄的坐在镜子前打扮自己。
昨天庞书瑶告诉萧靖凌,庞师古派人传来消息,要萧靖凌有时间去一趟庞家。
萧靖凌决定带着庞书瑶一起回去。
“醒了?”
庞书瑶透过镜子,看到侧着身子,撑着脑袋紧紧盯着她的萧靖凌。
“是我吵醒你的?”
萧靖凌笑着摇摇头:“是被你香醒的。”
庞书瑶面色一红,娇羞的透过镜子和萧靖凌对视。
萧靖凌能明显看到庞书瑶的脸上的红色,一直蔓延到了白皙的脖颈。
昨夜的缠绵,庞书瑶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
本以为庞书瑶是大家闺秀,在那方面是比较呆板的。
实际上却恰恰相反,庞书瑶的表现格外出色。
一问才知道,在出阁之前,家里会专门派老嬷嬷来教她这些东西。
这倒是让萧靖凌好好享受了一番。
萧靖凌慵懒的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庞书瑶身后,轻轻自背后抱住她。
“没我的允许,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这是规矩。”庞书瑶感受着萧靖凌喷在脖子上的热气,整个人柔情似水。
萧靖凌感受着她温热的身子,嘴角勾起坏笑:“在这里,我的规矩,才是规矩。”
“时间也不早了,该起了。”庞书瑶声若蚊蝇的提醒。
萧靖凌笑着点头:“你长得好看,你说了算。”
他恋恋不舍的放开环着庞书瑶身子的双臂,转身拽过锦袍披在身上,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来人,准备马车,我要去庞府。”
“是!”
萧靖凌在庞书瑶的伺候下束发,换上锦袍,简单吃了点东西,便一起离开凌王府,坐着马车前往庞家。
庞家书房。
庞师古坐在门前的躺椅上,手里捧着本书,眯着眼睛,不知道是在看书,还是睡着了。
一袭白衣的男子手里端着碗鱼汤,缓步走近庞师古,小心翼翼的开口。
“老师,新熬的鱼汤,您要不要尝一口?”
庞师古听到声音,微微睁开眼睛。
看清眼前的白衣青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随之一股淡淡的鱼汤香味飘进鼻腔。
“好久没喝到你熬的鱼汤了。”
庞师古试图坐直身子,白衣青年赶忙放下手里的托盘,上前去扶起庞师古坐正。
“老师,您尝尝还是不是原来的味道?”
庞师古点点头,接过白衣青年递来的勺子,轻微抿了一口,满脸享受的点头。
“还是那个味道?
这么多年,只有你能做出这个味道。”
“老师喜欢喝就好。”
“浪儿,你来长阳也有段时间了吧?”
庞师古放下勺子,转头看向青年:“依照你的性子,怕是早就沉不住气了吧?”
“学生知道,老师是在磨炼浪儿的性子。”洪浪恭敬回话。
“知道就好。”
庞师古微微颔首:“能耐下性子,方可成就大事。
否则,还要重蹈之前的覆辙。
到时候,老师也帮不了你。”
“老师的话,学生谨记在心。”
说话间,庞源一从外院快步走了进来。
“父亲,凌王殿下来了,已经到大门口了。”
“快去迎接,不可怠慢了。”
庞师古说着,伸手拿过旁边的拐杖,撑着身体站起来,向外走去。
“拜见凌王殿下……”
萧靖凌走进庞家大门,庞家上下纷纷跪拜。
“都起来吧。”
“一家人,无需这般客气。”
“爷爷……”
庞书瑶快步上前,扶起庞师古。
“使不得,使不得。”
庞师古连连摆手拒绝。
“瑶儿,你现在可是凌王的人,老夫要对你行礼的。
你怎么能来扶我这老头子?”
“爷爷,你永远都是我爷爷。”庞书瑶自幼就跟庞师古亲近,最爱在他面前撒娇。
“礼法再大,还能大过血脉亲情?”
萧靖凌面色温和的开口。
“很多事情,坏就坏在这繁文缛节之上。
诸位无需如此多礼。”
“多谢凌王殿下。”
萧靖凌单手背在身后,率先走进庞家主厅。
众人纷纷落座,萧靖凌也注意到庞师古身边站着的白衣青年。
之前来庞府,并未见过此人。
洪浪同样在默默观察萧靖凌。
从进门开始,他的视线基本没离开过萧靖凌。
那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有龙阳之好的。
实际上,他是好奇。
先前听闻过萧靖凌太多的事迹。
今日亲眼所见,感觉有些出入,太年轻了。
庞师古注意到两人的目光,示意身侧的洪浪。
“去给凌王殿下斟茶。”
洪浪微微拱手,走到萧靖凌身侧。
“凌王殿下见笑,这是老夫的一个学生。
前段时间才入长阳,不太懂规矩。”庞师古说的谦虚,介绍起洪浪的身份。
听到他的话,萧靖凌大概也明白过来,庞师古带话给庞书瑶,让自己来庞家,大概就是为了这个洪浪。
萧靖凌好奇的是,庞师古的亲儿子,庞书瑶的父亲,庞源一都没官职在身。
庞师古没有通过他的关系,给自己儿子谋个差使。
偏偏要为这个叫洪浪的青年,亲自让自己前来。
难道,这个洪浪是庞师古在外边的私生子?
想到这里,萧靖凌更是好奇的盯着洪浪一阵打量,随即又看向庞师古。
两人也不像啊?
“先生之前在何处?
是做什么营生的?”
萧靖凌平静开口,问起洪浪的情况。
“回凌王殿下。
小民自东海而来。
之前以打鱼为生。”
“渔民?”
萧靖凌更是疑惑?
庞师古一个前朝的宰相,推荐个渔民给自己?
何意?
庞师古看出萧靖凌的疑惑,摸了摸胡须道:“他之前是在东海的水师中任职。
后来,因为淮南王占领东海,战败后逃回了长阳。”
“听闻我大苍也在组建水师。
想问问有没有他能做的事。
不需要官职,做个小兵就够了。”
“原来是这样?”
萧靖凌听完庞师古的解释,饶有兴致的盯着洪浪。
“那你为何要说自己是渔民?
打了败仗,怕丢人,不敢承认?”
“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败了就是败了,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洪浪音量提高,不见之前的恭敬,脸上多了几分英气。
“学生只是担心,给老师丢人,在不愿说实情。”
“你还是个懂得感恩的人?”萧靖凌嘀咕一句,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你懂的水上打仗?”
“自是知晓?”
“看你信心满满,为何会败给淮南军?”萧靖凌追问。
“淮南军不讲武德,背后偷袭。
若是重来一次,面对面,淮南未必会赢?”
“打仗,没有重来的。
输了,就要死万千兄弟的命。
作为主将,任何时候,都不要想着侥幸。”
听到这话,洪浪猛的抬起头看向萧靖凌。
突然发现,自己的认识,还不如这个年纪比自己小的凌王。
“对啊,自己能重来。
死去的那些兄弟,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