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哈哈哈……嘎嘎!!”
“饿——!!”
杨昭玥静听着屋舍内刺耳的笑声,以及窗外的丧尸嘶吼声,“锵”地一声,手中长剑微微出鞘三寸。
霜刃映照着杨昭玥蹙起的眉峰,“闭嘴,”她的声音比剑锋更冷。
野斐的声音戛然而止,尖牙咬破了下唇。
他的视线落在窗外游荡的丧尸群上,舌尖舔过丹唇血液。心底冷笑:“好多尸币!正好进阶之后,用你们的生命来解锁老子的商城!”
窗外游荡的阴影,仿佛在他视网膜上化作跳动的数字!“怕什么!区区几头一级丧尸而已。”野斐冷哼一声。
当野斐将三颗猩红尸珠接连吞入腹中。尸珠并未如预想般在体内炸开狂暴能量,反而像被某种无形之力瞬间抽干,化作三道冰凉的血线,被脑海深处的星璇贪婪吞噬。
识海上方的星璇微微旋转,如同深渊般无声无息地榨取着尸珠的全部精华,连一丝波澜都未激起。
野斐瞳孔骤缩,怒吼道:“坑爹啊!”
只因识海内传来的讯息:“等级:白级(332\/1000)、尸币258枚。(注:二级尸珠每颗增加5经验值与5枚尸币!”
这一切说来话长,其实皆在瞬间发生。
“收声!”
野斐的咒骂卡在喉咙里。
杨昭玥的剑尖不知何时已抵住他的喉结,月光在刃上凝成一点寒星。
她眼底浮动着比丧尸更危险的光芒,“要发疯就滚出去喂那些东西。”
野斐:“……”
他指节发白地抵住那柄寒意刺骨的刀刃,踉跄退到床沿,整个人陷进松软的被褥里。
野斐撇着嘴揉了揉发麻的虎口,偷瞄正在收剑的杨昭玥,那抹雪亮剑光消失的速度,比他眨眼的动作还要快。
杨昭玥对野斐吞下三颗红珠却未能升阶的事毫无兴趣,她自己当初可是足足炼化了五颗才得以突破。
更令她意外的是,野斐竟这般急切,刚拿到尸珠便直接吞了下去。
“见鬼了!”野斐仰面倒在枕头上,后脑勺压着交叠的双手。
闭眼时,视网膜上还残留着对方出剑的残影。原来那根本不是拔剑术,而是整个人先化作离弦之箭,剑鞘里的锋芒反倒成了最后亮出的獠牙。
野斐猛然睁眼,瞳孔中闪过一丝明悟:“原来如此!杨昭玥是先动身后拔剑,难怪能快人一步!”
他下意识握住龙渊刀柄,又突然僵住。两米长的太刀在鞘中嗡鸣,这个认知让他陷入困惑。
“可我这般长度的刀……”野斐低头凝视着比自己还长的太刀,指节无意识地敲打护手,“总不能像短剑那样在疾驰中出鞘……”
野斐忽然弹坐起身,手指悬在护手上方比划半天,活像只试图模仿鹤舞的笨拙白熊。
最终泄气地发现,自己这把七尺长刀若学她那套,怕是要先被刀鞘绊个跟头。
然后来个华丽的狗吃屎!
野斐对面。杨昭玥盘膝坐在柔软的床铺上,纤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
从背包中取出一颗莹白的尸珠,指尖传来微微的凉意。她将尸珠含入口中,喉头滚动,一股暖流顺着食道滑入腹中。
刹那间,脑海中那团旋转的星璇骤然加速,无数细小的光点如饥似渴地吞噬着尸珠中蕴含的能量。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能量在经脉中奔涌,像一条苏醒的小溪,冲刷着每一处穴道。
“还不够……”她在心中默念,体内的能量如潮水般涨落,却始终无法冲破那道无形的屏障。
杨昭玥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打湿了她鬓边的碎发。
能量在奇经八脉里奔涌时,她忽然想起古籍里“九重天外尚有三十三重天”的记载。
杨昭玥微微蹙眉,意识沉入更深层的冥想。“这力量的尽头,究竟在哪里?”这个念头如流星般划过她的心海。
窗外,丧尸的嘶吼声在耳边回荡,仿佛在嘲笑这个过于贪婪的疑问。
她能感觉到,在那看不见的更高处,一定还有更广阔的天地等待着她去突破。
就像登山者仰望云雾缭绕的山巅,即使看不见顶峰,也坚信它的存在。
当杨昭玥连续吸收了三十颗尸珠后,体内的能量渐渐平息,像退潮的海水回归平静。
杨昭玥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睁开眼睛时,眸中似有星光流转。她知道,今天的积累,都是为了日后能触碰到那个未知的境界。
“咔!”
打火机点燃香烟的声音在寂静空间中响起,伴随着“嘎嘣、嘎嘣”嚼东西的声音。
野斐端坐床边,将在越野车上截获的买命钱,二十颗尸珠如糖豆般抛入口中。
经过强化的牙齿嚼碎坚硬尸珠毫不费力,他默默吸收着能量,吐出的烟雾混浊凝重。
野斐发现自己通过吞食尸珠获取‘经验’似乎没有每日限制。每吞下一颗,识海中的经验值和尸币数值就会相应上涨。
“你那把刀,是倭刀?”杨昭玥不知何时已睁开双眼,清冷的声音像一柄出鞘的短剑,直刺野斐的耳膜。
野斐浑身一震,手指不自觉地抚上刀鞘上斑驳的龙纹。
“龙渊吗?不,这是……”他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指尖沿着刀鞘上那道古老的龙纹道痕缓缓滑动,“沈素冰说,这把‘龙渊’是古唐时一位吴地刀客的遗作。”
月光在刀镡上流转,映出野斐眼中闪烁的追忆之色。“那时江湖上有位枪客,使一杆六尺铁枪,连败三十六路刀法名家。这位吴人刀客三战三败后……”他的手指突然收紧,握住刀柄,“闭关三年,铸就此刀。刀成之日,七尺锋芒直破枪影。”
杨昭玥的指尖在剑柄上轻轻叩击,节奏渐渐与野斐的叙述同步。
“后来德宗年间,”野斐的声音忽然染上一丝寒意,“倭国遣唐使中的武士,从吴人后代手中窃走了锻刀秘术。”他猛地拔刀出鞘一尺,寒光乍现,“所幸当代刀圣远渡重洋,终将此刀迎回故土。”
刀身归鞘时发出清越的龙吟。
杨昭玥的叩击声戛然而止,她凝视着月光下那道修长的刀影,忽然道:“所以这把龙渊……”
“是沈素冰给的‘补偿’……”野斐指节微紧,指腹缓缓摩挲过刀鞘末端那抹暗纹,“也是我至今未参悟的‘谜’……”
野斐嗓音逐渐放低,像淬了冰,字字剐着过往,“也是让我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条‘活路’。”这句话野斐没有告诉说出声,而是口中默语。
杨昭玥听完七尺野刀的来历,阴影下她指尖绕着发尾,忽然眨着眼问出了个极为突兀的问题:“那个沈素冰……是女子吧?她生得好看么?”
野斐:“……”
野斐的指骨在刀鞘上“咔”地一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