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狱警正忙着给客人送上茶水和酒水,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手里还拿着自己的小费。
原本的“南天门”已经消失了,整个墙壁都被毁了,变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
院子里的竹子郁郁葱葱,鸟鸣阵阵,原本的臭气熏天的下水道,也在一夜之间被清理干净,就像是小溪环绕着一片竹林,溪水潺潺,最后流入一片盛开着水仙花的池塘。
房玄龄,褚遂良,顺德,士鼎,高士廉,都在八角亭中,或作诗,或作画,或下象棋,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而靖和逸风则是姗姗来迟,他们坐在池塘边,端着热腾腾的美酒和烤肉,吃得津津有味。
孙紫苏正在搜寻小四,忽然听到高山结结巴巴道:“没想到大的死刑犯居然有这样的优待,我早就应该去犯罪了!”
整个囚室的人都乐开了花,只有小四除外。
他忙活了一夜,才终于有了一点收获,却被这些不要脸的人抢走了。
本以为自己会成为伤心欲绝的主角,没想到却成了一个被所有人忽视的可怜角色。
小四这才知道,原来这几个人根本就不是来监狱的,而是来找乐子秀的麻烦的。
他呆呆的坐在一个被人忽略的地方,眼睁睁地看着张无极迅速融入了逸风和无这群热情如火的公子们之中,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这里,让他伤心欲绝,却又无可奈何。
小四自然也在猜测,靖他们是不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激怒他,让他交出领地,从监狱里出来。
然而,他们想错了!正如他所说,他再强大,也不过如此。任他嚣张,任他嚣张。
这一次,你们家的小四公子是铁了心要报仇了。
小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为了什么,为了什么。不管怎么说,被人这样折磨了一顿,总好过一肚子的郁闷,什么都不知道去哪儿好。
突然,他看见了站在牢房门口,孙紫苏那张熟悉的脸,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可还没等孙紫苏走进去,红拂和郁金香就出现在了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臂,有说有笑的往野餐的方向走,小四看着这一幕,都快哭出来了。
终于,孙紫苏这个小妞还是有点良心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竟然还不忘回头给他一个凶狠的白眼。在小四灼热的目光扫过来之前,她抬起精致的脸蛋,挺直了胸膛,像是一只高傲的紫色孔雀,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就像是一只高傲的紫色孔雀。
就在这时,无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走到小四面前,委屈地坐下:“不要盯着我看,你的一双小眼睛只有芝麻大小,我只是替大家问问,你到底还在搞什么鬼?”
小四一咬牙:“随你去吧,我已经做好了在这里定居百年的打算了。”
无不解地问道:“明年你就要嫁给紫苏了,怎么能让她一个人睡?”
“有何不可?她若是娶了我,那就是蛮的姓氏。”小四正言辞地说道:“我是个穷光蛋,她是个三从四德的人,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在这里布置成新房。”
无这才明白过来,说道:“我说你为什么要在大狱中呆着不出来,原来是担心成亲之后该如何安置?小事一桩,交给我吧。不就是两个人的小院吗?长安中,我们青门少说也有十几家,你想要哪种?明儿我给你找个好地方,你想在这里呆几天都行,租金我免费给你。”
“没关系,我在监狱里待了这么久,对房间也没什么需求。如果你真的想要做善事,就帮我选一个坐北朝南,依山傍水,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房子。花园并不需要占用多少土地,长安的房价很高,最多也就是狩猎,或者是划舟,最多也就是个三五千亩的样子。我想和紫苏一起洗澡,等婉儿以后住进来,肯定会用到。”
小四有气无力地说道:“别的我也没兴趣,按照宫中的风格建造就行了,就是要小一些,他们有三个房间,我要一个半。你要保持低调,否则别人会羡慕你。里面的陈设,都是金子做的,不是用黄金做的,就是用玛瑙做的。”
“大食的地毯、日本的金银器皿、和田玉,还有一些金银、宝石之类的东西,还有王右军的书法,不要用假货来骗我,因为我是做这个生意的。一句话,不在最好,但在最好……无鸡哥,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教导了我这么多高大上的东西,你应该知道的更多!”
“那你还不如不提,干脆就在宫中住下算了。”
“宫之中,到处都是假山流水,我更愿意看到最原始的风景。“好了,你先休息吧,你看南山,然后在院子外面开垦出一块肥沃的土地,种上一些水果和蔬菜,等我有空的时候,就可以在这里挖地了。”
“再说了,这紫苏得让人照顾着,院子里也是需要人照顾的。这种小事,就麻烦无鸡兄了。明日一早,你给我到东市采购十名会讲鸟语的大胡子管事,二十名,不对,是二百名貌美貌美,巧舌如簧,能够唱歌跳舞的侍女,从西部到江南,每人五十名,以‘姊妹’为佳。如果遇到高句丽和扶桑两国的女人,一定要记得他们从火里捞出来。”
小四开始兴奋起来,他开始幻想起自己的幸福生活:“御医,御膳房,宫中的乐师,长安所有王府的账房、伙计、花匠、车夫、马夫、嬷嬷,但凡愿意加入我的,我都会照单全收,年终还能拿到两份薪水。”
无瞪了他一眼,故意拉长了声音,说道:“你就不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吸引更多的人过来吗?”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婉儿乃是蓬莱仙阁阁主,紫苏乃是终南剑派孙家之女,你乃是青剑派的守护之人,三公子擅长用毒,老疯子擅长疗伤,各派三位长老七八个徒弟,供他们吃喝,岂不是要有人照顾他们?要是过年的时候缺人,我就从北调人过来。平时的巡逻和守夜,就让耿家的护卫们去做吧。”
无无言以对,一言不发的转身而去。
紫苏家是出了名的书香门第,你要记住,在这里种植各种药材,比如何首乌,比如交梨,比如火枣,比如人参之类的。”
就在他兴奋的时候,身后的墙壁忽然四分五裂。一条粗大的玉杖从烟尘中射出,直取小四的脑袋。
“二奶!”他叫了一声。小四对雪那独特的破壁之法再熟悉不过了,他大惊失色,再也顾不上摆出一副丑陋不堪的模样,在地上打了个滚,摔出十几米开外。
“砰!”的一声巨响。那巨大的玉石柱子,在地面上犁出了一个深达十多米的大坑,而后,所有人都震惊地发现,雪的身形,已经从废墟中走了出来。
明白了,明白了,就是要把小四赶走。若是不知情的人,恐怕会认为是有人想要谋朝篡位。
当他们看到她衣衫上的鲜血时,心中都是一沉。
靖酒坛一扔,上前一步,问:“大姐,怎么回事儿?
雪俏脸一寒,盯着小四,道:“就在不久前,世民被一群神秘的刺客偷袭,损失了不少侍卫,我倒是没事,但娘娘却以自己的灵魂与王世充的兄长王世师一战,身受重创,奄奄一息。如果不是我及时赶来,他们早就死了。只是,当时我为了给观音像治病,才被王世师逃掉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脸色大变,就连小四也被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秘月宗的目标竟然是世民,而不是渊。但转念一想,王世充在二的手下吃了不少亏,所以才会如此迫切地想要除掉他。
无面如死灰,对着雪鞠了一躬,“多谢二妹!”从雪砸开的墙壁上一跃而下,去查看大士的伤势。
秦琼、徐懋功、程咬金三人,都是世民的部下,眼见这一幕,大叫一声:“大人,等等我们!”
房玄龄和高士廉也没心思继续留在小四身边,各自散去,很快就有一半人离开,原本热闹的地牢也变得安静了许多。
小四立站在房间里,犹豫着要不要离开,他对世民没什么兴趣,但是对于大士这样的千娇百媚,出手大方的女人,他的印象却是极好的,“紫苏,快去秦王府,救救她。”
孙紫苏点了点头,和红拂一起离开了。
靖在香香阁中练就了一身练气的本事,他平静地说道:“二妹,月宗那些刺客隐藏在哪里,可有什么蛛丝马迹可寻?”
雪冷哼声道:“你让我怎么找?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世民还活着,王世师必不会放过他,所以他极有可能还在长安一带。”
张无极看着小四,说道:“老四,我还记得,当初你放过秘月宗的那个妖妇的时候,说要放她一条长线,让她上钩,现在呢?”
雪顿时瞪了小四一眼,一脸不悦:“你和秘月宗打了一架,怎么还让他们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