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说这几句话的时候面无表情。
可她这几句话偏偏又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佣人看着她,嘴角轻扯,想说点什么,又不敢说太多,最后只能嘴角强挤出一抹笑,推她回房间。
另一边,李婉茹拿着从封建中书房里找到的证据去了警局。
接待她的警察为她递上一杯温水。
李婉茹接过,双手捧着水杯喝了一口,声音里满是倦意说,“我不清楚他做的任何事,所以你们也无需问我,这些东西是我在他书房找到的,应该对你们的调查有用……”
警察,“请问您是怎么想到去找这些东西的呢?”
李婉茹,“封建中杀了我爸妈。”
警察,“有证据吗?”
李婉茹,“有。”
说完,李婉茹看一眼递给警察的文件袋,“都在那里面。”
李婉茹离开时,回头看了给她做笔录的警察一眼,轻声说,“我已经把这些文件一式多份,交给多个有关部门……”
对方不解,诧异看她。
李婉茹,“这个案子,没人能压下去。”
对方,“李女士,您……”
警察想问什么,李婉茹提一口气说,“如果邪能压正,那这个人世间活着着实没什么意思……”
说完,也不等警察接话,李婉茹转身迈步离开。
警察被李婉茹这一通话搞得云里雾里,站起身拿着文件夹敲开了领导办公室门。
把文件递给对方,小警察挠着脑袋说,“这个李女士自称是封局的太太, 哦,她还说,这个案子我们压不下来,她已经把这些证据递交给了多个部门……”
小警察话落,拆文件袋的老警察一愣。
小警察,“王队,最近这日子瞧着可不太平。”
老警察,“确实。”
看来京都跟泗城一样,快变天了。
应营那头,人开车抵达隔壁市。
刚进别墅客厅,一脚踹翻了被捆绑跪在地上的一个杀手。
杀手没提防住,整个人歪倒在地。
坐在沙发上霍城洲看到应营,起身迎他,“应少。”
应营摆摆手,走到沙发前坐下,人向后靠,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衬衣,一脸嫌弃,“有换洗衣服吗?”
这套别墅是霍城洲的。
霍城洲,“有,如果应少不介意的话。”
应营起身,“ 不介意。”
应营说完,马上有佣人有眼力劲的上来带路。
应营边跟着佣人上楼,边解脖子间的衬衣纽扣,正解着,跟从楼上下来的豹哥撞了个正着。
豹哥显然是没睡意,头发凌乱,眼底全是乌青。
见状,应营挑眉,“你不是补觉了吗?”
豹哥,“补是补了,但是没补起来。”
应营打量他,在看到他脖子上的痕迹后,‘啧’了一声,“此‘觉’非彼‘觉’啊……”
豹哥似笑非笑,“怎么?嫉妒?”
应营,“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没正事?”
说罢,应营迈步,留给豹哥一个决然的背影。
豹哥瞧了他一眼,迈步下楼,走到霍城洲身边坐下,伸手拿过茶几上的茶壶给自己沏了杯茶,抿了一口,问霍城洲,“你们家老三跟应营现在什么情况?”
霍城洲,“你问我?”
豹哥,“不然呢?这里我能问的人除了你还有第二个?”
霍城洲,“我跟兴洲已经很久没联系了。”
豹哥喝茶‘哦’了一声,“其实我觉得应营那个人还行。”
霍城洲闻言侧头看了豹哥一眼,没说话,转回头说,“只要兴洲觉得没问题,我没意见。”
豹哥轻笑,“这么开明?”
霍城洲一脸正色道,“人活一辈子,自己开心最重要,世俗的眼光,只是世俗的眼光。”
豹哥嘴角笑意加深,“确实。”
应营是半小时后下楼的。
换了一身衣服,头发湿漉漉,懒得吹干。
重新坐回沙发里,应营用手扒拉两下滴水的头发问霍城洲和豹哥,“他们几个什么情况?同意配合了吗?”
霍城洲摇头,“没有。”
豹哥道,“盗亦有道,几个兄弟都很有职业操守,刚刚放了狠话,宁愿死都不会站出来指证封建中。”
听到两人的话,应营点点头,伸手拿起茶几上果盘里的提子扔进嘴里一颗,嚼了嚼说,“那既然这几位兄弟这么有职业操守,那我们也别为难他们,弄死吧……”
应营这话说得轻飘飘。
仿佛是捏死一只蚂蚁那样随意。
他话音落,跪在地上的几个杀手皆是一怔。
他们以为如果他们宁死不说,最后最差结果也就是送入警局。
谁曾想,面前的这几个人竟然会杀人。
应营话毕,见霍城洲和豹哥的几个保镖不为所动,不耐烦的招招手,“我的事情还很多,抓紧点时间……”
几个保镖各自看向自己得主子。
在得到霍城洲和豹哥的首肯后,几个保镖走向跪在地上的几个杀手。
不多会儿,几个杀手被拖拽着走向门外。
眼看几人要出门,应营再次开口,“对了,别让他们太好死,剔骨知道吗?每个人都给我剔的干干净净……”
几个保镖训练有素,表情管理得当,“是。”
几个杀手面面相觑,“……”
几分钟后,几个杀手被拖拽到院子里。
直到此刻,几个杀手仍心存侥幸,觉得应营等人不过就是吓唬一下他们。
毕竟几人都是世家子弟,在各自领域有头有脸的存在,如果真的弄死他们,那他们以后……
几个杀手心存幻想,谁知道,走在最前面的保镖已经动手。
手起刀落间,被他控制的杀手小腿被剜掉一块肉。
伴随着一声惨叫,黑色裤子瞬间被血迹染成了暗色。
这还不算,动手的保镖又飞速剜下了他大腿处的一块肉……
几乎是同一时间,其他几个杀手看到这一幕哆嗦成了一团……
就在几个保镖都准备动手时,突然有个杀手大喊,“我,我愿意,我愿意去作证指认封建中!!”
大喊的杀手歇斯底里,声音里都带了破音。
仿佛生怕喊的慢一秒,下一个被剜肉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