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洞的枪口轻轻滑过毒龙的头皮,仿佛在寻找最佳的开口位置。
毒龙的眼神中也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
林重树的声音在毒龙耳边缓缓响起,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
“或许,你还能以这种方式回归到你的同伴身边呢。
想象一下,他们踩在你的皮囊上欢歌笑语、纵情享乐时,会不会想起你今天这铁骨铮铮的模样?”
毒龙看着林重树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甚至生出了想被林重树一枪打死的念头。
“我过两天再来看你,你可不要死啊!”
说着,林重树站起身来,就准备离开。
可还未等林重树完全迈出两步,毒龙那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庞上,已经爆发出了竭尽全力的嘶嘶呜鸣声。
不知是害怕林重树的刑法,或者被做成人皮物件永远不得超生的恐惧,或是认为为了自己的那些同伴不值得这样,亦或是三者都有。
林重树停下了脚步,转身,那双冷冽的眼眸如同寒潭般深邃,静静地注视着毒龙。
毒龙见状,更是生怕林重树就此离去,他脸红脖子粗,伤口处的血液如同喷泉般喷溅而出,情绪异常激动地对着林重树呜鸣不止。
林重树缓缓走近,一脚踢松了毒龙口中的束缚。
毒龙此刻已没有了先前的傲慢,他的声音急切而颤抖。
“如果我说了,你能一枪打死我吗?”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林重树冷酷无情的一脚,毒龙口中的牙齿瞬间被踢碎大半,疼痛让他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他转头看向眼神冷漠的林重树,心中再也不敢有丝毫的迟疑。
“我们是来自东南亚的制毒队伍。”
毒龙声音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我们与这里的人有合作,会不定期地运送毒品过来给他们。”
林重树冷冷地继续追问。
“他们是谁?”
毒龙摇了摇头,脸上的恐惧更甚。
“不清楚,他们会提前把对应的停歇港口地址给我们,都是上面的人联系的,我只负责运货。”
林重树冷冷地看着毒龙。
“你觉得你说的这些,值得我交换吗?”
毒龙的大脑开始疯狂运转,马上又颤抖着声音继续说道。
“还有,还有!这一次在港口接待我们的是一个光头,大概三十多岁的模样,脖子上有纹身,好像姓赤野。
是他,是他给了我们一个人30万,让我们顺便来抓走你们的。”
“我们?”林重树的声音中透露出疑惑。
毒龙生怕林重树不满意,急忙补充道。
“对对对,除了您和那个女人以外,还有一个男的……叫什么……我想想……我想想……”
林重树听到神宫寺响也是他们的目标时,心中顿时有了几分明了。
他们恐怕是原本计划来抓自己,却意外碰到了神宫寺响,才准备顺手将她掳走。
同时,他的脑海中也开始极速缩小嫌疑人的范围。
“对了,我想起来了,桐冈大熊!还有一个桐冈大熊!”
听到桐冈大熊的名字,林重树的心中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对方的身份了。
于是他轻笑了几声,对着地上的毒龙,问道。
“那对方有让你们把我们抓走之后具体做什么吗?”
毒龙此时看着林重树的笑容,内心只觉得恐惧如潮水般涌来,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
“桐冈大熊和那个女人,他让我们带走之后随意发落。
但您,他特别要求我们对您进行采生折割,然后扔到东南亚的街头乞讨……”
采生折割是只指在对方还活着情况下割掉受害者身上的手臂、腿部等,也是职业乞丐中最歹毒凶恶的一种方式。
听着毒龙的话,林重树反而笑了起来,笑的毒龙都有些心里发毛。
连续笑了几声后,林重树才缓缓开口。
“难怪这个地方连空气都让我觉得恶心,原本还以为只是小朋友之间的简单恩怨。
不过也好!既然你们想玩这么大,那可千万不要停啊!一定要让我玩尽兴才好啊!”
听着林重树自言自语的话,一旁的毒龙甚至都感受到了他身上那股漠视生命的杀意。
虽然谈不上具体是什么感觉,但普通人只是面对他这种手上沾满鲜血的人,都会潜意识地感到发怵。
然而,他作为一个手上沾有不少鲜血的人,此时面对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少年,心底却止不住地打颤。
他实在不明白,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身上才会有这种令人心悸的气息。
如果早知道面对的是这种人,就算给他一个亿,或者是要了他的命,他都不会来的。
毒龙此时已经把所有能说的都交代了,才颤颤巍巍地问道。
“可以毙了我吗?”
林重树却低头看向毒龙,没有丝毫掏枪的意思。
“你的人生配不上这么舒服的死法!不过,你还算幸运,我现在没太多时间折磨你!”
说完,他重新堵上毒龙的嘴巴,拿起一旁的一根桌脚,对着毒龙的头颅,一下一下地敲打了下去。
每一声敲打都伴随着毒龙身体的一阵抽搐,直到他最终停止了动弹。
半晌过后,林重树离开了这间废弃的工厂宿舍楼,缓步走到另一边还有几户人家居住的楼道下。
他打开水龙头开始清洗手上的血液。
不一会,楼道之上便传来几声呼喊声。
“不好了!失火了!快来救火啊!”
“救火啊!前面那栋楼失火!”
然而,另一个提着一篮子并不新鲜蔬菜的大爷,来到林重树身边,打开水龙头一边洗菜一边嘟囔道。
“叫什么叫?一栋废楼而已,肯定就是那些拆迁队故意放的火,那会有什么人来救火啊!”
说完,他还转头看向一旁的林重树。
“小伙子,你说是不是啊?”
林重树转头微微一笑,甩干手上的水珠。
“或许吧。”
此时,林重树的手机突然响起。
在大爷阴谋论的继续念叨中,他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艳堂优子的声音。
“重树,你在哪儿?我和断肢康复的铃木医生已经到你家楼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