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的风总裹着草木的清香,小白踩着轻快的步子,驮着苏小满往族里走。路边的灵狐们见了她,都纷纷从树后探出头,有的叼着新鲜的灵果往她怀里送,有的围着小白转圈圈,连平时最胆小的幼狐,都敢蹭蹭她的衣角 —— 自从她激活木灵核心,斩了木煞统领,青丘的灵狐们都把她当成了真正的守护者,眼里满是亲近。
“小满姑娘,你可算回来了!” 族长领着几个长老在族门口等,手里还拿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采的薄荷,“这薄荷能醒神,你路上累了,泡点水喝。对了,你要找的苏月姑娘的房间,俺们已经帮你打扫干净了,床底的灰尘也清了,怕你找东西不方便。”
苏小满跳下马,接过竹篮,心里暖烘烘的:“谢谢族长,麻烦你们了。俺就是想找祖母房间里的一本手记,蓝布封面,上面绣着狐纹的那种。”
“俺知道那本!” 一个白发长老突然开口,手里的拐杖往地上点了点,“苏月姑娘当年常把那本手记带在身边,后来她去昆仑帮忙,就把手记藏起来了,说等青丘有了新的木灵使者,再拿出来。俺记得她当时说,藏在床底的暗格里了。”
苏小满眼睛一下子亮了:“床底暗格?俺小时候在祖母房间玩,咋没发现呢?”
“那暗格是苏月姑娘特意做的,外面铺着木板,看着跟普通床底一样,得用木灵力量才能打开。” 族长笑着引她往房间走,“俺们就不跟你进去了,你自己找,有啥需要喊一声,俺们就在外面候着。”
祖母的房间还是老样子 —— 青布帘挂在窗上,被风吹得轻轻晃;木妆台上摆着那只青瓷瓶,里面的青花虽然干枯了,却依旧立得笔直;最里面的那张木床,是祖父当年亲手做的,床头刻着小小的狐纹,跟苏小满小时候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就是这张床了。” 苏小满蹲下来,手指摸着床底的木板 —— 木板是深色的,和床腿的颜色一样,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缝隙。她掏出青丘珠,指尖凝聚木灵力量,轻轻按在木板上:“木灵借道,开格!”
青丘珠的青光顺着指尖渗进木板,“咔嗒” 一声轻响,床底的一块木板慢慢往上抬,露出个半尺见方的暗格。暗格里铺着柔软的干草,干草上放着个蓝布包裹,包裹上绣着只雪白的灵狐,针脚细密,正是祖母苏月的手艺。
“找到了!” 苏小满的手有点抖,小心翼翼地把包裹抱出来,放在妆台上慢慢打开 —— 里面裹着一本线装手记,封面是淡蓝色的布,上面绣着精致的狐纹,边角虽然有些磨损,却被保存得干干净净,封面上用毛笔写着五个字:灵狐五灵手记。
她深吸一口气,轻轻翻开手记的第一页 —— 泛黄的纸页上,是祖母苏月的字迹,娟秀又有力,还带着点墨香:“吾母苏璃,初代木灵使者,掌青丘珠,与水灵使者林玄为挚友。宣统三年秋,幽冥之主破封,二人率五灵使者共战于昆仑,终封印之。”
“太奶奶真的是苏璃!” 苏小满的眼眶一下子红了,手指轻轻拂过纸页,像是在触摸祖辈的温度。她继续往下翻,里面记的是苏璃的故事,用苏月的口吻转述,还夹着苏璃当年的手稿片段:
“玄兄罗盘之水灵,纯澈如东海;吾之青丘珠木灵,温润如青丘。二人同守地脉,凡三十载,未尝败绩。幽冥之主煞气烈,吾与玄兄以五灵之力为引,将其封于轮回门,然吾二人亦耗损过半,恐难再守百年。”
“后玄兄将罗盘传其子林山,嘱其守东海水脉;吾将青丘珠传吾女苏月,嘱其守青丘木灵。五灵信物,需代代相传,待幽冥之主再醒时,新使方可再战。”
苏小满摸着纸页上 “林山” 两个字,突然想起林默的祖父就叫林山,手里的青丘珠碎片轻轻发烫 —— 原来林默的祖父,就是苏璃手记里提到的 “林山”!两家的缘分,真的从初代就绑在了一起。
小白凑到妆台前,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胳膊,像是在安慰她。苏小满笑着摸了摸它的头,继续往下翻 —— 后面几页记的是祖母苏月的经历:她年轻时如何守护青丘珠,如何对抗小股幽冥煞气,甚至还记着她第一次去昆仑见到林山的情景:“林山兄持罗盘,气度沉稳,如玄兄当年。吾与他约定,若青丘或东海有难,必互相援手。”
翻到倒数第二页时,苏小满突然停住了 —— 这一页的字迹是苏璃亲手写的,墨色稍深,还带着点颤抖,显然是她晚年所书:“五灵使者,非偶然所选,乃家族传承。林家传水,掌罗盘;苏家传木,掌青丘珠;凤家传火,掌凤羽花;龟家传土,掌龟甲石;剑家传金,掌断剑。此传承,千年一轮回,唯血脉纯者,方可承之。”
“千年一轮回……” 苏小满轻声念着,心里突然明白了 —— 为什么她能激活青丘珠,林默能激活罗盘,张阳能激活断剑,不是巧合,是祖辈血脉里的传承,是刻在骨子里的责任。
最后一页是祖母苏月的批注,写在纸页的空白处,字迹带着泪痕:“吾女小满,若你见此手记,必已承青丘珠。切记,五灵传承非枷锁,乃守护 —— 守青丘,守地脉,守阳界。若遇林氏后人,必当同心,如吾母与玄兄当年。”
苏小满的眼泪掉在纸页上,晕开小小的墨痕。她小心翼翼地把手记合起来,用蓝布重新包好,揣进怀里 —— 这不仅仅是一本手记,是祖辈的心血,是传承的见证,更是她接下来要走的路。
“族长!俺找到手记了!” 苏小满抱着包裹跑出房间,脸上还带着泪痕,却笑得格外灿烂,“手记里记着太奶奶和林默太爷爷的故事,还说五灵使者是家族传承,千年一轮回!”
族长和长老们围过来,听她讲着手记里的内容,都忍不住点头:“难怪苏月姑娘当年总说,青丘和东海是一家人,原来早在初代就定下了!现在你承了青丘珠,林默承了罗盘,正好续上这份缘分。”
就在这时,苏小满怀里的传讯符突然发烫 —— 是林默的消息!她赶紧捏碎符纸,林默的声音带着激动传了过来:“小满!俺找到五灵使者名册了!上面写着你太奶奶苏璃是初代木使,俺太爷爷林玄是初代水使,还掉出一张他们的合照!你那边手记找着没?”
“找着了!” 苏小满的声音也带着哭腔,却满是欢喜,“手记里记着太奶奶和你太爷爷的故事,还说五灵是家族传承!俺们现在就去青丘禁地找苏家的法器吧,名册里说法器藏在禁地,俺们一起找!”
“好!俺马上就到青丘了!苍牙还跟俺说,要跟小白一起玩呢!” 林默的声音里满是期待。
挂了传讯符,苏小满抱着手记,跟着族长往禁地走。小白跟在她身边,尾巴摇得飞快。路边的灵狐们见了,都纷纷跟在后面,像是在为她送行。苏小满摸了摸怀里的青丘珠,又摸了摸蓝布包裹里的手记,心里满是坚定 —— 祖辈们用一生守护的传承,现在交到了她手里,她一定不会辜负,会和林默、张阳一起,守住阳界,守住这份跨越千年的约定。
走到禁地步时,苏小满突然想起什么,掏出传讯符给张阳发了条消息:“张阳,俺和林默找到祖辈的线索了,你那边剑尘的笔记找着没?断剑门的法器藏在剑冢,记得多小心!”
没一会儿,张阳的消息就传了回来,带着点咋咋呼呼的:“俺正找着呢!密室里的石盒有点难开,不过俺肯定能搞定!你们先找法器,俺找到笔记就去找你们汇合!”
苏小满笑着收起传讯符,跟着族长走进禁地 —— 禁地深处的古树下,正泛着淡淡的绿光,显然是木灵法器的气息。她深吸一口气,握紧青丘珠,心里默念:“太奶奶,祖母,俺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而这,正是寻找苏家法器的开始,也为下一章张阳的《断剑笔记》,埋下了跨越三族的传承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