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鸣泽突然用一种很诡异的目光看向丁潜:
“丁医生果然厉害啊,明明对这整件案情了解并不多,却看得透彻。你是怎么知道方梅方棉的事情一定会和第一位死者挂上钩的?”
丁潜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向杜鸣泽:
“莫非这两者之间真的有关联吗?我只是突然想起杜警官刚才在楼下的时候曾说过,你们原本把方梅视为嫌疑人的,所以我就稍微猜测了一下。”
杜鸣泽转身走回到客厅里,在沙发上坐下,他说道:
“确实有关联,不过这件事情说来比较复杂,还是等我的同事来了在一并告知丁医生吧。”
听他这么说,丁潜也没纠结,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杜警官,我到现在还不知道第一个死者,也就是我那个邻居的身份呢,应该不是什么特工明星或者通缉犯吧?”
杜鸣泽看向他,说道:“他叫周文海,平江市安平县人,今年三十一岁,目前在市动物园工作。他的确不是什么特工明星,也不是通缉犯,但他有前科。关于他的信息,是从警方的资料库里查来的。”
“什么,他有前科!犯的是什么事?”丁潜立刻来了精神。
“猥亵罪。六年前,他因猥亵未成年少女被判入狱五年,一年前刚出狱的。”杜鸣泽说道。
“猥亵未成年少女!”丁潜显得很是惊讶。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杜鸣泽觉得他的反应有些不太对劲,立即问道。
丁潜在他的对面坐下,看着他缓缓的说道:
“我和那位虽然不熟,但好歹做了半年的邻居,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接触,从我的专业角度来看,他是一个胆小懦弱且没什么主见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猥亵这种事情呢?”
“丁医生这样的判断未免太片面了,胆小懦弱的人,有时候也会做出出人意料的事情。”杜鸣泽并不赞同他的看法。
只见丁潜摇了摇头,说道:
“不,杜警官,我觉得如果是现在,也就是我认识中的那个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但或许六年前的他不一样呢,也有可能是因为坐了五年牢,才把他变成这个样子的,如果真是这样,也不稀奇。可惜他现在只剩下一具尸体了,要不然我可以测一测。”
“那确实挺可惜的。”
杜鸣泽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说道:
“在我同事来之前,我先详细的跟你讲一讲这起案子吧。”
丁潜看了看表,说道:“都快六点了,我可以回去吗?追查案子的事情,你们警察来就行了,我还是不要太深入的比较好,毕竟现在我只是想当好一个心理医生,一个大学教授。”
杜鸣泽把烟掐灭,他看着丁潜,语气淡淡的说道:
“我刚才请你来的时候,你不是同意了吗?我已经告诉了你许多案件的线索和信息,那个时候你怎么不推脱?现在还想要退出。丁医生不会觉得有点晚了吗?而且,你应该不是那种反复无常的人吧?”
丁潜皱了皱眉,他得承认这起案子的确吸引住了他,但是他又得顾虑后果。
当时自己怎么就同意了呢?而一旦到了案发现场,本能就会驱使他开始寻找线索,开始分析案情。慢慢的,他就真的陷进去了。
“丁医生,这起案件应该跟你没关系吧?如果没有,你是否应该尽一份力,毕竟那个人可是你的邻居啊!”
杜鸣泽身体前倾,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的丁潜,眼眸中燃烧着两团火焰。
丁潜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的有些恼火,搞什么啊?他是在怀疑自己吗?也许从一开始这个姓杜的就是把他当成嫌疑人来看待,不然干嘛只揪着他不放呢?死者的邻居又不只有他一个人,凭什么就他最特别?
“杜警官,你别试图用道德绑架我,我不吃这一套。”丁潜不躲不避,和他对视着,眼神中也透着一股凌厉。
“可我看得出来,丁医生其实很想搞清楚整件案子的真相吧,我这只是投其所好罢了,丁医生怎么会拒绝呢?就算你这个时候回去了,真能安心的继续待在死者的隔壁吗?你今晚睡得着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杀人凶手,有什么不敢的。你该不会是在怀疑我吧?”
“谁知道呢,毕竟丁医生的手段,我杜某人早有领教。”
杜鸣泽这话让丁潜的心莫名一颤。他已经再三确认自己从前根本就没有见过他,可为什么他每次跟自己说话的时候总是话里有话,夹枪带棒,似乎跟他已经有过很多次交锋一样!
丁潜陷入怀疑的时候,杜鸣泽收回了目光,他坐正了身子,看着他严肃的说道:
“丁医生,我还是希望你能继续留下来和我们一起查清楚这个案子,也可以让我见识见识你的能力。”
丁潜沉默了,他没答应也没拒绝,这时,杜鸣泽的手机突然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他选择了接听,放到耳边,对面立刻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喂,是杜警官吗?我是张鹏。”
杜鸣泽愣了一下,很快他就想起了这个人,住在丁潜对面604的。
“哦,原来是张先生啊,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杜鸣泽问对方问题的时候,他的视线看向了对面的丁潜,而丁潜摆出了一副静心聆听的架势。
杜鸣泽干脆开了免提,张鹏的声音立刻从扩音器里传了出来:
“杜警官,我女儿刚刚从学校回来,她说她曾经看见过小梅和那个被害者有来往。”
听到这话的丁潜和杜鸣泽下意识对望了一眼,他们的表情中有着惊讶和一丝喜悦。
“我知道了张先生,麻烦你让你女儿在家里等着,我们马上过去。”
说着,杜鸣泽挂断了电话,和丁潜同时起身,一起赶回到b栋。
他们赶到b栋六楼的时候,正好见到一个少年抱着一台笔记本从601室走了出来。
这少年也就差不多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一身高中校服,头发有点凌乱,脸上戴着一副眼镜,脸色有些苍白。
“老大,您去哪儿了?我都在这里等您很久了!”
少年一见到杜鸣泽,便开始控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