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船驶入沙漠边缘时,清心草的藤蔓突然朝着沙丘伸展,紫黑色果实里的人影正在做出挖掘的动作。秦逸将七颗晶石按在甲板上,龟甲纹与星图交织的瞬间,沙漠表面突然泛起涟漪,黄沙下露出的青石板刻着与沉墟相似的符文,符文里流淌的金光将楼船托离地面,玄铁船底与沙砾摩擦的 “沙沙” 声渐渐消失,像浮在半空中的云团。
“这沙子烫得能煎鸡蛋。” 楚瑶的红绸缠着块刚挖出来的赤晶,晶体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红光,握在手里像揣着团火。她突然拽住秦逸的衣袖,红绸末梢指向远处的蜃楼,那里的古城轮廓正在扭曲,尖塔的影子在沙面上拉长又缩短,像被人用手随意拉扯的面团:“林墨用雷光剑戳了下蜃楼,剑尖穿过幻影时‘嗡’地一声,震得他虎口发麻。你看这些赤晶,嵌在沙缝里的部分裹着黑色的壳,敲碎了才露出里面的红光,跟剥栗子似的,就是壳子硬得硌手。”
林墨蹲在沙地上,雷光剑的蓝电在赤晶周围织成防护网,沙砾撞在网上 “噼啪” 作响,像炒豆子般蹦跳。他用剑尖挑起块赤晶碎片,晶体断面的纹路与七窍星图中的火纹相合,凑近闻有淡淡的硫磺味,碎片落在甲板上,接触到清心草的汁液就 “滋啦” 冒起白烟,在木板上蚀出细小的孔洞。“这些晶体是上古火山的遗存,” 他用匕首撬开赤晶周围的黄沙,底下的青石板刻着阴尸宗的骷髅纹,被赤晶的红光映照得格外狰狞,“沙层下面埋着聚阴珠的矿脉,你看这沙粒里的黑色斑点,都是未成形的聚阴珠粉末,刚才舀了一捧沙,连铜盆都被蚀出个洞,‘哐当’一声砸在甲板上,差点溅到阿珠的花盆。”
秦雪的圣力流苏托着古籍悬在船头,书页被沙漠热风卷得哗哗作响,停在记载西域古城的章节。泛黄的纸页上画着座悬浮的宫殿,宫殿四角的尖塔各插着颗赤晶,塔身缠绕的锁链上挂着骷髅头,眼眶里嵌着与赤晶相似的红色晶体。“古籍说这是‘焚天城’,” 她的指尖抚过赤晶的插画,银白光芒让模糊的批注显形,墨迹里混着细小的沙粒,“城体由上古火山岩铸成,里面的赤晶能吸收生灵的精血,阴尸宗的余党肯定在打赤晶的主意,你看那蜃楼里的人影,穿着阴尸宗的黑袍,手里的骨幡正往赤晶矿脉的方向指呢,跟在沉墟时的做派一模一样。”
阿珠抱着花盆坐在甲板边缘,雏菊的藤蔓顺着船舷往下爬,根须接触到黄沙的瞬间就蜷缩起来,叶片卷成细筒状,像怕烫的小手。她突然指着沙面下的阴影,那里有群蜥蜴正顺着青石板的缝隙爬行,鳞片呈现出半透明的赤红色,眼睛里闪烁着与赤晶相同的红光,爬过的沙地上留下道淡淡的红线,接触到清心草的花粉就 “噗” 地化作灰烬。“小花说这些蜥蜴在守护赤晶,” 她把脸颊贴在微凉的船板上,能感觉到沙地下传来的震动,像远处闷雷的轰鸣,“刚才有只蜥蜴咬了阴尸宗的黑袍人,那人的手腕‘滋啦’冒出黑烟,骨头都露出来了,却连惨叫都发不出,嘴巴被沙子堵住了似的。”
秦逸的邪器长剑突然刺入沙面,金色光纹顺着剑刃蔓延,与赤晶的红光交织成火网。沙漠深处传来声沉闷的嘶吼,黄沙像沸腾的开水般翻滚,露出底下的青铜巨门,门环上的饕餮纹正被黑色雾气吞噬,门轴处的锁链已经锈得只剩半截,“咔嗒” 声音缓缓转动,像要吐出腹中的秘密。“焚天城的入口在赤晶矿脉的中心,” 他望着巨门后透出的红光,与口窍石的焰纹隐隐呼应,“七颗晶石在发烫,比在沉墟时更剧烈,说明里面的赤晶能量很不稳定,说不定随时会爆炸,也可能藏着比断神刃更厉害的兵器。”
楚瑶的青龙虚影突然跃入沙海,龙爪拍向迎面而来的沙暴。淡金色的龙鳞在赤晶红光中泛着血光,沙粒撞在鳞片上 “噼啪” 作响,像被投入火炉的石子,龙尾扫过的地方,黄沙突然凝结成玻璃状的硬块,里面还嵌着挣扎的蜥蜴,像琥珀里的昆虫。红绸缠住个黑袍人的脖颈时,那人突然化作沙砾散开,只留下枚黑色令牌,令牌上的骷髅头眼眶里嵌着赤晶,在阳光下闪着妖异的红光。“是阴尸宗的先锋队,” 她用红绸卷起令牌,麒麟真火顺着绸面燃烧,将令牌烧得噼啪作响,“看来他们早就找到入口了,你看这令牌的边缘,沾着赤晶粉末,估计是用赤晶的能量来隐藏气息,跟我们用清心草掩盖灵力波动似的。”
林墨的雷光剑在青铜巨门旁炸开,蓝电织成的网将门后渗出的黑雾挡住。他用剑尖挑起缕黑雾,雾气在蓝电中凝结成黑色的沙粒,沙粒里裹着些细小的骨头渣,像被碾碎的骷髅。“这些黑雾里有尸气,” 他用匕首敲碎沙粒,骨渣立刻朝着矿脉深处飞去,在赤晶堆里闪烁成点点绿光,“古籍说焚天城的赤晶能净化尸气,但被阴尸宗用聚阴珠污染后,反而成了培育尸傀的养料,你看那堆赤晶,里面嵌着半截骷髅手臂,指骨还在微微动弹,像是要从晶体里爬出来。”
秦雪的圣力流苏托着古籍飞进巨门,书页在热风里自动翻页,停在记载焚天城的章节。泛黄的纸页上画着座燃烧的宫殿,宫殿中央的石台上摆着颗赤晶,晶体周围的地面裂开道道缝隙,岩浆在缝隙里翻滚,像条被困的火龙。“古籍说焚天城的核心是‘赤晶母核’,” 她的指尖抚过赤晶的插画,银白光芒让模糊的批注显形,墨迹里混着细小的火山灰,“这颗母核能操控沙漠的能量,阴尸宗想夺取它来熔炼尸傀,你看这书页上的骷髅头,眼眶里嵌着的赤晶正在吸收岩浆的能量,跟吸血管似的,看得人头皮发麻。”
阿珠抱着花盆跑到巨门边,雏菊的藤蔓顺着门轴往上爬,根须缠绕住锁链的瞬间,白色的小花突然绽放,花瓣上的露珠滴在锈迹上 “滋滋” 冒起白烟,将黑色的雾气驱散。她用小铲子往沙缝里撒着清心草籽,种子落入缝隙的瞬间就发芽生长,绿色的嫩芽顶开赤晶碎片,在青石板上织成细密的网,网眼间开出的白花与赤晶的红光相映,像沙漠里的星点。“小花说赤晶在哭,” 她把脸颊贴在微凉的门环上,能感觉到青铜里流淌的震动,“刚才有块赤晶裂开了,里面流出红色的液体,像血似的,滴在沙子上就长出红色的草,草叶卷起来像小蛇,咬了阴尸宗的黑袍人一口,那人就变成沙子了。”
秦逸的邪器长剑突然与七颗晶石共鸣,金色光纹在剑身上旋转成轮,将迎面而来的沙暴劈成碎末。他的光翼展开到极致,金色羽毛扫过赤晶堆,激起的红光在黑雾中劈开条通路,羽毛与晶体摩擦的地方泛起火星,像撒了把火石。楼船穿过青铜巨门时,焚天城的全貌展现在眼前 —— 城内的宫殿已经被岩浆淹没了大半,断壁残垣间缠绕着黑色的雾气,赤晶母核所在的高台被黑色的管道包裹,管道连接着城外的聚阴珠矿脉,像无数条吸血的蚂蟥,正将赤晶的能量输送到阴尸宗的营地。
“赤晶母核肯定在高台上!” 秦逸握紧长剑,光翼带着楼船俯冲而下,金色的光芒在红光中劈开一条通路,“林墨用雷网护住阿珠和秦雪,楚瑶用红绸清理岩浆里的尸傀,我们必须在母核被彻底污染前夺回它,不然整个沙漠都会变成尸傀的熔炉,到时候别说凡人,连石头都得被炼成尸傀!”
楚瑶的红绸与青龙虚影合力撕开黑雾,红绸绷得像即将断裂的琴弦,麒麟真火在绸面燃烧,将靠近的沙暴烧得噼啪作响。青龙的龙爪拍碎迎面而来的岩浆块,石块飞溅中,她看见阴尸宗的长老正站在高台边,手里举着颗黑色的珠子,正准备往赤晶母核上贴。“那是聚阴珠的核心!” 她大喊着,红绸像道赤色的闪电射向长老,“不能让他贴上去,否则母核就会爆炸,整座城都会被岩浆吞没,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林墨的雷光剑在半空炸开,蓝电织成的网将阿珠和秦雪护在中间,他自己则提着剑冲向那些正在铺设管道的修士,蓝电在剑尖跳跃,像条灵活的毒蛇,每刺出一剑,就有一个黑衣修士倒下,尸体在蓝电中化作黑烟,被岩浆的热气蒸腾得无影无踪。“秦雪快净化母核的能量,” 他一脚踹开个举着骨幡的邪修,骨幡落地的瞬间 “咔嚓” 一声断成两截,幡面上的骷髅头被岩浆溅到,立刻融化成黑色的液体,“这些管道里的尸气正在侵蚀母核,再拖下去赤晶就会爆炸,到时候我们都得被烧成焦炭!”
秦雪的圣力流苏缠住赤晶母核,银白光芒让红色的晶体渐渐恢复光泽,表面的黑色纹路开始褪色,像被清水冲淡的墨汁。她的指尖点向母核上的裂缝,银白光芒顺着裂缝渗入,焚天城深处传来声沉闷的轰鸣,像是被压抑了万年的火山终于喷发。“古籍说赤晶母核需要清心草的灵力才能稳定,” 她的流苏卷住片飘落的花瓣,银白光芒让花瓣化作淡绿色的光点,融入母核中,“阿珠的清心草能中和尸气,快让藤蔓缠住母核,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净化它,不然阴尸宗还会卷土重来的,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
阿珠抱着花盆跑到高台边,雏菊的藤蔓顺着台阶往上爬,根须缠绕住赤晶母核的瞬间,白色的小花突然绽放,花瓣上的露珠滴在晶体上 “滋滋” 冒起白烟,将黑色的雾气驱散。她划破手指,将鲜血滴在母核上,鲜血与赤晶的红光融合成淡粉色的液体,顺着晶体的裂缝渗入,黑色的纹路渐渐褪色,露出底下的星图,与秦逸掌心的七窍星图完全吻合。
当秦逸的邪器长剑与赤晶母核接触时,整个焚天城突然震动,沙漠深处传来声震耳欲聋的轰鸣,赤晶的红光与七颗晶石的光芒交织成巨大的光茧,将整座城包裹其中。阴尸宗长老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在红光中寸寸消散,只留下枚黑色的令牌,落在岩浆里 “咕嘟” 一声冒出黑烟,上面的骷髅头符文在红光中扭曲成奇怪的形状,像在痛苦地挣扎。
赤晶母核挣脱管道的束缚,腾空而起,发出璀璨的光芒,将城内的黑雾尽数驱散,岩浆在红光中渐渐冷却,露出底下的青石板,石板上的符文与沉墟的符文产生共鸣,发出柔和的金光。沙漠深处的聚阴珠矿脉开始崩塌,黑色的粉末在红光中燃烧成灰烬,连沙子都被染上淡淡的金色,像撒了层金粉。
阿珠抱着花盆坐在母核旁边,雏菊的花瓣在红光中重新绽放,比之前更加鲜艳。她指着母核表面的倒影,那里映着五人的身影,正随着红光的节奏缓缓旋转,像被刻进了晶体的记忆里。“小花说母核很开心,” 她把脸颊贴在温热的晶体上,能感觉到里面流淌的能量,像跳动的心脏,“它说以后会好好守护沙漠,不让坏人再来捣乱,还会种好多好多的清心草,让沙子变成绿色的,长出好多好多的果树,结满甜甜的果子。”
秦逸望着渐渐恢复平静的焚天城,七颗晶石在他掌心发出温暖的光,与赤晶母核的光芒交相辉映。他知道这不是结束,阴尸宗的余党还在逃散,世间的隐患依然存在,但只要他们五人同心,再大的风浪也能并肩渡过。楼船缓缓驶离焚天城时,赤晶母核的光芒在船尾形成道红色的虹桥,连接着古城与楼船,像条永远不会断裂的纽带,见证着这段跨越沙漠的奇遇。
楚瑶的红绸缠着颗刚摘下的赤晶果实,果实散发着淡淡的果香,与清心草的味道交织在一起,让人神清气爽。“下一站去哪?” 她咬了口果实,汁水顺着嘴角流下,甜中带点微辣,像含着颗小火星,“我听说极北冰原上有座冰城,藏着能冻结时间的宝物,要不要去看看?说不定能冻住阴尸宗那些讨厌的家伙,让他们变成冰雕,看着就解气。”
林墨的雷光剑在指尖转着圈,蓝电在阳光下闪着调皮的光芒:“只要有架打,去哪都行。不过先说好,下次别再让我碰这些烫人的赤晶了,沾在剑上跟贴了层烙铁似的,还是焚天城的果实好吃,又甜又带点辣,像楚瑶你的脾气。”
秦雪的圣力流苏托着古籍,书页上的焚天城地图已经被银白光芒覆盖,新的章节正在缓缓展开,空白的纸页上开始浮现出极北冰原的轮廓。“古籍说极北冰原与上古神魔大战的寒渊有关,” 她的指尖抚过纸页,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或许那里有我们需要的答案,关于魔神封印的弱点,关于阴尸宗的起源,都藏在那些万年不化的冰层里,像被冻住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