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将破庙的残垣浸染得愈发阴森。江浅跪坐在铺满青苔的蒲团上,目光紧紧盯着老者布满皱纹的双手。那双手正颤抖着抚过镇魂钉上扭曲的符文,在烛光摇曳下,符文仿佛活过来一般,诡异地扭动。
“这符文不是寻常的禁制。” 老者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他枯瘦的手指突然重重按在符文上,“姑娘,你可知道,这镇魂钉本是镇压万魂的邪器?”
江浅的呼吸陡然一滞。她在来此地之前,已翻阅过不少古籍,可从未见过如此记载。记忆中,镇魂钉一直被描绘成守护世间的至宝,如今竟成了邪器?
老者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三百年前,南疆巫蛊大祭司为了炼制这镇魂钉,生生献祭了三万生魂。每一道符文,都是用活人鲜血书写,再以巫蛊秘法将其与钉身融合。这些符文所代表的诅咒,是将受咒者的魂魄撕裂,化作滋养邪物的养料。”
江浅的指尖不自觉地掐进掌心,寒意顺着脊椎蔓延。她想起不久前在虞归荑住处发现的诡异图腾,与这镇魂钉上的符文竟有几分相似。如果虞归荑真的掌握了激活诅咒的方法,后果不堪设想。
“那该如何破解?” 江浅急切地问道。
老者苦笑着摇头,“谈何容易?破解之法早已失传。这些符文构成了一个闭环的诅咒阵,一环受损,其他环的诅咒力量便会成倍增长。除非找到当年大祭司留下的巫蛊典籍,否则...” 老者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满是无奈。
江浅陷入沉思,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可能与巫蛊典籍有关的线索。忽然,她想起神秘组织曾在一次行动中,劫走了一位研究南疆巫蛊的老学者。当时她并未在意,现在想来,难道神秘组织早已盯上了镇魂钉的秘密?
“前辈,若诅咒被触发,会有什么具体的后果?” 江浅追问道。
老者沉默良久,缓缓开口:“当年大祭司曾留下预言,若镇魂钉诅咒现世,天地将陷入混沌。受咒者的魂魄会化作噬魂虫,所到之处,生灵涂炭。更可怕的是,这些噬魂虫会不断繁衍,吞噬更多魂魄,最终形成一个吞噬一切的黑洞。”
江浅只觉背后发凉,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末日般的场景。她握紧拳头,暗暗发誓绝不能让虞归荑和神秘组织得逞。
“可为何之前镇魂钉一直相安无事?” 江浅提出心中疑惑。
“因为它被封印在至阳之地,阴阳平衡,诅咒之力才被压制。” 老者解释道,“但如今封印松动,只要有人用特定的巫蛊之术激活符文,诅咒便会如洪水猛兽般爆发。”
江浅突然想起,不久前城中发生的几起离奇死亡事件。死者皆是七窍流血,魂魄被抽离,与老者描述的噬魂虫攻击症状极为相似。难道诅咒已经开始显现?
“前辈,最近城中的怪事...” 江浅欲言又止。
老者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恐怕已经有人在暗中尝试激活诅咒。这些离奇死亡,不过是诅咒初现的征兆。随着时间推移,情况会愈发严重。”
江浅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开始在脑海中梳理已知的线索:虞归荑与神秘组织的关联、被劫走的老学者、城中的离奇死亡事件,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此刻却像拼图一般,渐渐拼凑出一个可怕的阴谋。
“前辈,您可知大祭司的巫蛊典籍可能藏于何处?” 江浅迫切地问道。
老者摇摇头,“典籍下落成谜。但据传说,大祭司为防后人滥用镇魂钉,将典籍分成了三部分,分别藏在南疆的三处禁地。想要集齐,谈何容易。每一处禁地都有强大的守护灵,且机关重重,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江浅咬了咬牙,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无论多困难,我都要找到典籍,破解诅咒。”
老者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女子,眼中露出欣慰之色,“好!老骨头虽帮不上大忙,但知晓一些禁地的线索。姑娘,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一旦诅咒完全激活,一切都将来不及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老者将自己所知的信息倾囊相授。他详细讲述了南疆三处禁地的特点和进入方法,还传授了一些应对守护灵的秘术。江浅听得十分认真,将每一个细节都牢记在心。
临走时,老者交给江浅一个古朴的玉佩,“此玉佩乃是当年大祭司贴身之物,或许在禁地中能派上用场。姑娘,万事小心。”
江浅接过玉佩,郑重地向老者行礼,“多谢前辈。我定不负所托,阻止这场灾难。”
离开破庙后,江浅站在夜色中,望着远处灯火阑珊的城市。她知道,前方的道路充满艰险,但为了守护这世间安宁,她别无选择。虞归荑和神秘组织的阴谋,她一定要彻底粉碎;镇魂钉的诅咒,她一定要想办法破解。带着坚定的信念,江浅踏上了寻找巫蛊典籍的征程,而等待她的,将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