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经理。”
是何书意。
温辞冷下脸,并不想跟她有什么牵扯,阔步往前走。
何书意笑着挡住她。
盯着她那张白皙漂亮的脸蛋,何书意不禁想到自己被打伤了的脸,她恨的牙根都痒痒。
“刚刚看到我跟我妈妈被陆闻州教训,你爽了吧?”
“一般。”温辞顿下脚步,回了她一抹笑,“两个贱人罢了,你们丢人出丑,不很正常?”
调侃讽刺的语气。
何书意气的太阳穴直抽抽,火冒三丈。
温辞厌恶的打开她的手,提步往前走。
“你也就得意这一下。”何书意倏尔勾起一抹笑,手臂环着胸,笑着说,“陆闻州是给你留点脸面,才在我和我妈妈面前维护了你!不然,你这个明面上的妻子,最后那点脸面都没了。”
这恰好是温辞最不愿回首,最不愿去想的那个点。
虽然不在意,但被人明晃晃的说出来,尤其是从何书意嘴里说出来的。
真的很难堪。
温辞闭了闭眼,用力掐了下掌心。
何书意袅袅娜娜的走过来,哼笑,“上次忘了问了,闻州办公室那个休息室的床挺舒服的,听说是你花了很长时间定制的?啧,果然很不错。”
“辛苦你一番布置了,我跟闻州都挺享受的。”
何书意掠过温辞冷沉的脸色,讽笑,“其实,你定制的那张床,闻州当初是按照我的需求跟你说的……”
“真是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还高兴的屁颠屁颠去布置……”
轰!
温辞如遭雷劈,手里提着的装着棉签的袋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啊……
她费了那么一番力气,精心给他设计的床,大夏天的按着他的要求,顶着大太阳去给他买床上用品。
而现在,这一切竟然是他按着何书意的喜好跟她提的?
温辞苦笑,笑着笑着就红了眼……越想越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多讽刺啊。
看到她一脸受伤、失魂落魄的模样,何书意心情终于好了不少。
但是这怎么够?
“温经理别伤心啊,我还要好好感谢你呢。”
何书意眨巴了下眼睛,很无辜的眼神。
可说的话如同刀子一样,戳在温辞心上。
“谢谢你把市场部打理的这么好,我弟弟才能坐享其成,这份恩情,我一定牢牢记在心里。”
何书意笑的肆意。
温辞被像是被人抽了魂儿,咬着出血的内唇,肩膀都在发颤。
一滴泪,从她眼尾轻轻滚落下来……
是啊,她鞠躬尽瘁,耗费心力,喝酒应酬到胃出血,一手带起来的市场部,就被陆闻州这么白白送人了……还是送给了情人的弟弟。
她红着眼跟何书意对视上,恨意,愤懑……翻涌着。
何书意心口咯噔了下,恍惚了一秒。
可旋即。
她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忽然凑近她耳边,咬着牙,无比阴毒的说,“我真后悔,今晚没让那些男人把你轮了!”
闻言,温辞眸光震颤。
果然,今晚她险些被人欺负,跟何书意有关!
何书意切齿道,“然后再给温经理拍一组照片,温经理这么美的身材,放网上一定能火一把!”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重重打在何书意脸上。
“啊……”
何书意被这一巴掌打的踉跄,险些跌坐在地上。
她捂着疼痛的侧脸,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那眼神楚楚可怜。
“温经理,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两个绑架我的人是海城人,你放过我和我妈妈好吗?我再也不敢了……”
温辞眸色一凌,看着她这副做作样,猜到陆闻州肯定来了。
微微侧目。
她入眼就看到男人高大挺拔身形。
离的不远不近,他肯定看到她打何书意巴掌了,也听到她说的那些话了。
此刻,男人阴沉着脸,提步走来,“你们在干什么!”
张口就是冰冷的质问,温辞心口麻木的抽动了下……
何书意沾着泪的睫毛扑簌簌的颤,低眉顺眼的模样,看着的就让人心疼。
她摸了下红肿的侧脸,泪光潺潺。
“陆总,今天绑架我的那两个人不是海城人,我当时心里着急,说错了……他们真的不是海城人。”
温辞眸光骤冷。
这话听着是否认,但这股委屈劲儿,外人一听,还以为是她怎么威胁她了。
尤其是现在,陆闻州对海城、对傅寒声这些字眼很敏感。
此刻又听了这些话,像不怀疑她跟傅寒声没有奸情都难。
这不,陆闻州俊朗的脸此刻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戾气凛凛,周围的气压仿佛都低了几个度。
刚刚在病房,她问起傅寒声时,她听出他那声‘我相信你’有隐忍的味道。
可,一个男人怎么会一而再的忍受?
他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
莫名压的人喘不过气……
温辞心寒又心酸,死死扣着掌心的肉。
何书意敏锐的捕捉到男人情绪的变化。
她吸了吸鼻子。
“陆总,刚刚是我说错话了……”
“何书意,你真是贱的没边了!就这么欠抽吗?”
温辞寒着脸,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傅寒声好心帮了她,不仅被人扣上一顶莫须有的帽子,还要忍受陆闻州这些人的猜忌。
于情于理,她都无法接受。
她现在压根不想在意陆闻州究竟怎么想的,他爱如何如何!
“住手!”
陆闻州攥住她手腕,挡住了挥向何书意的那一巴掌……
那一瞬,温辞眼睛蓦的就红了,屈辱的鼻酸。
她用力睁大眼睛,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何书意见状,眼里一晃而过的狡黠得意,迸射着喜悦的光芒。
陆闻州最忌讳温辞跟傅寒声不清不楚。
上次在茉莉庄园,虽然让温辞侥了幸,但她不相信陆闻州会那么大度,一点都不怀疑!
这次,她要亲眼看着温辞颜面扫地!
这么一想,她看着陆闻州说,轻声说,“陆总,我没关系的,你和温经理千万别因为这件事伤了感情。刚刚在病房就是我说错话了,欺负我的那两个人不是海城的,温经理怎么可能跟海城的人有关系呢?”
还在火上浇油。
陆闻州的脸上阴云密布。
温辞胸口闷闷的疼,冷冷睨了眼何书意,随后又看了眼明目张胆维护外人的丈夫。
而自己夹在中间,活生生像个笑话。
她做再多都是徒劳,陆闻州总会帮何书意。
她用力挣脱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