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神,温辞细细打量着面前一脸坚定的女人,冷声问,“你是皇庭击剑馆的工作人员?什么时候入职的?具体负责哪方面的工作?”
“温小姐这是在怀疑我了?”
温辞眯了眯眸,一言未发。
女人十分镇定的从包里拿出来工作证件,“陆总,我说的都是实话,您宠陆夫人的名声在京市赫赫有名,我实在看不下去温小姐欺瞒您!”
这话直接刺到陆闻州的逆鳞,也触碰到了男人最不容践踏的尊严上。
再冷静的人,在这一刻都做不到心如止水。
温辞心口紧了紧,下意识抬眸看向陆闻州,苍白启唇,“这个证件,我觉得有问题……”
说完她就后悔了,自嘲的扯了下唇,唾弃可笑的委屈,陆闻州怎么会帮她呢……
“拿去查。”男人低沉冷厉的声音掷地有声。
他握紧了她的手。
温辞怔了一秒。
梁秘书上接过女人手中的证件,派人联系相关部门一一核查。
等待总是煎熬。
温辞心都在打鼓……
女人在一旁信誓旦旦的说,“陆总我哪来的胆子骗您啊?”
梁秘书看了她一眼,走过来说,“陆总,证件确实是真的……”
男人脸色骤然阴沉下来,意味不明嗯了声。
温辞听出他语气里的暗含的阴翳,她了解这个男人,越是冷静,怒火就越盛。
女人见状,依旧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陆总,我说的千真万确,我上午亲眼看到您走后不久,温小姐就坐出租车来了,方特助亲自下来接人去了傅总的房间,两人在上面待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
说着,她甚至掏出银行卡,“不相信,您可以去查,里面有汇款记录,如果还不相信的话,那您可以让专业人员查一下Ip,看看汇钱的来源,是不是出自傅寒声那儿!”
“而且不止是这个,皇庭的监控其实好好的,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就坏了?我想陆总一查便知。”
话音落下。
房间里的温度仿佛都降低到了冰点。
温辞脸色大变,不禁有些慌乱了,她没想到傅寒声在她离开后还买通了皇庭的工作人员,更没想到这件事最后竟这么难以把控……
怎么办。
如果真到最后一步,她只能破罐子破摔,跟陆闻州撕破脸了!
此刻,陆闻州脸色淬了冰似的冷漠,孤男寡女在房间里待着半个多小时,他们做了什么?单纯喝茶聊天?谁信?
越想,他那颗心仿佛都被拧在一起。
生疼。
他抬手示意梁秘书,侧脸刀削般的冷硬,“去查。”
梁秘书颔首,立刻接过那张银行卡让技术部查。
十分钟过去,梁秘书一脸惆怅的走进来,犹豫了下,还是如如实说道,“陆总,这张卡里上午确实收到了十万元人民币,而且……汇款来源,来自傅寒声名下的一家分公司。”
轰!
温辞如遭雷击,脸当即就白了。
“是么……”男人似笑非笑,不轻不重牵起温辞的手,看她一眼。
那目光,很是迫人。
温辞心脏颤栗了下,蹙了蹙眉,“陆闻州,我没有。”她喉咙一哽,“你刚刚还说会相信我的!”
男人喜怒不明点了点头,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冰冷的语气里似夹杂着一抹受伤,还有一点狠戾,“那你给我一个说法,让我相信。”
还是不相信。
那冷冰冰的语气利刃一般,戳在温辞心窝里。
外人轻飘飘一句话,他就信了。
她掏心掏肺爱了他九年,一颗真心都捧给了他,眼里再容不下别人。
她那么爱他,他都怀疑她背着他出轨……
温辞咬唇苦笑了声,从没这么心灰意冷过。
深呼了口气,她冷冷看向面前的女人,笑意不达眼底,“你说我跟傅寒声待在一起,是在哪个房间啊?”
女人皱了皱眉,“是一间休息室!”
温辞意味深长的点头,“休息室啊,皇庭的休息室只有三楼有,意思是,你当时是在是在三楼工作,然后看到了方特助带着我进了傅寒声的休息室?”
女人:“对,我当时给三楼的客人送酒水和果盘,正好看到了,你们在里面待了半个多小时都没出来!”
“这样啊……”
温辞忽然就笑了。
她看向陆闻州,男人果然难看的厉害,脸色阴沉的好似能拧出水来。
女人觉得温辞那抹笑格外刺眼,皱眉急不可耐的说,“陆总,温小姐压根配不上您对她的好,她这种轻贱的女人……”
“住嘴!”
梁秘书实在听不下去,冷声呵斥她,“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撒谎。说,那个工作证件和银行卡是谁给你的!”
女人拧眉,眼睛一瞪,很无辜的模样,甚至竖起三根手指发誓,“那些都是我的,我在皇庭工作了三年,你们不相信可以去问那里的工作人员!我说的话也句句属实!”
“还嘴硬!”梁秘书忍无可忍,“皇庭三楼是训练场地,压根没有休息室,整个皇庭的vip休息室,只有六楼有!”
女人被这句话砸的六神无主,肉眼可见的变得慌乱,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被温辞下套了。
“不是……我记错了,我不是在三楼看到温小姐和傅寒声,是在六楼,对,六楼!”
“够了!”陆闻州厉呵,眸色阴翳的仿佛要把人生吞活剥了。
女人吓得脸都白了,腿软的几乎要站不住,“陆总,您相信我,温辞绝对跟傅寒声不干净……您相信我。”
温辞狠狠皱了眉,冷睨向她,都是女人,她竟然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种话。
刚要说什么,
男人先她一步扼住女人的下颚,陆闻州从来不对女人动手的,这次,明显是怒不可遏了。
温辞短促的惊了瞬。
“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陆闻州逼问。
女人喉咙被掐的生疼,却依旧没承认,“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
陆闻州猛的眯起眸,面上一闪而过的狠色。
他厌恶的松开手,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擦拭,吩咐梁秘书,“撬开她的嘴。”
女人惊骇,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人捂住了嘴。
温辞脊背冷了冷,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陆闻州这样冷酷无情的一面。
可,眼下这个女人可不无辜!她背后的人更是可恨!
男人转过身,紧实的长臂虚搂着她,待她时,全然没了刚刚那副狠戾,温声说,“我陪你出去转一会儿……”
一会儿这儿的场面肯定不好看,他不想让温辞被那种肮脏恶臭沾染。
温辞微不可察蹙了下眉,躲开他的靠近,对他浑身都写满了抗拒。
她垂眸低低的说,“不,我要亲眼看着,我也想知道是谁想害我……”
陆闻州搂她的手悬在空气里,看她像个受伤的小刺猬似的躲着他,心口阵阵发痛。
想到刚刚自己那些混账行为,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行。”他自责的捧起她的小脸,眼里满是愧疚和心疼,“一会儿查出那个人,我一定不放过她,给你出气好不好?”
温辞偏头躲开,冷冷淡淡的嗯声。
陆闻州又没讨到好脸色,心里越发难受了,冷冷看向不远处的女人。
梁秘书目光很可惜的看了一眼女人。
温辞暗自勾了下唇。
活了二十多年,身边人都说,她的性子温柔的像水,面对什么事情她都淡淡的。
可这不代表,她就真的软弱可欺,一声不吭。
何书意屡次三番挑衅她,背地里给她使绊子。
这次,她也陪她玩一次借刀杀人。
她真想看看陆闻州到时候如何搞死何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