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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年前的盛夏时节,戈壁滩上的热风裹挟着沙砾,像无数细小的针,扎得人皮肤生疼。竖爷和三恒就是在这样的热浪里,莫名其妙地闯入了乌垒地界。那时的太阳像个烧红的铁球,悬在头顶三尺处,连空气都被烤得扭曲,远处的沙丘在蒸腾的热气中晃荡,仿佛一锅快要煮沸的粥。他们脚下的沙砾烫得能烙熟面饼,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火炭上,而那种困住他们的神秘力量,就像一张无形的网,在酷热中悄然收紧,将他们与中原的故土隔绝开来。

四十二年后的盛夏,同样的热浪卷土重来。中原的朝廷早已改旗易帜,从汉家的赤旗换成了新朝的黄帜,西域都护府的匾额也换了新字,可戈壁上的风依旧带着当年的灼烫,吹过脸颊时,连纹路里都灌满了沙粒。四十二年足够让一个总角小儿变成白发老者,足够让良田变成荒漠,却没能改变这片土地的脾性 —— 沙丘依旧是那几座,形状像被老天爷随手捏出的窝头,连向阳面的沙纹都和四十二年前不差分毫;天空依旧是那种刺眼的蓝,蓝得像一块被烈日烤硬的琉璃,连云朵都懒得动,悬在天上像一块块融化了一半的羊脂玉。

乌垒镇外的盆地藏在两座高大沙丘之间,像个被巨人遗忘的脚印。沙丘的脊背被风削得锋利,在阳光下泛着金黄的光,背阴处却黑得发沉,仿佛能吞噬光线。盆地中央的草料场卧在那里,四十二年的时光好像在这儿打了个盹 —— 草垛依旧码得整整齐齐,像一群沉默的士兵,草色依然是那种介于枯黄与浅绿之间的灰,既不像新割的草那样鲜活,也不像陈草那样死寂,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了。

竖爷和三恒两人来到草料场,向看守草料场的一个老兵讨要了些干草,用来喂食他们从桃槐人那里买来的马匹。在马匹进食的时候,两人与那个老兵攀谈起来。

竖爷告诉老兵,他和三恒是从大宛归来的旅客。他说,他们一年前到达大宛,在大宛逗留了将近一年时间。他还提到,他们听闻中原的朝廷易了主、中原的江山换了姓,不知中原的这一变故对西域都护府会产生什么影响。

老兵告诉两人,新的朝廷与旧的朝廷最大的区别在于,旧朝廷允许西域诸邦称国道王,而新朝廷则不允许。他说,朝廷不久前刚刚给西域都护府下达命令,让西域都护府监督西域诸邦将地方名改为城或镇,各邦首领的称呼改为侯。如今,乌垒国已经改名为乌垒镇,乌垒国王也改称为乌垒侯了。他还透露,西域都护府最近的主要工作,就是在各邦推行这个新政策。

竖爷问老兵,新朝廷为何要出台这样一个政策。他说,让人们改掉原已习惯的称呼,多半会让人不适应,肯定会遭遇抵制,甚至可能引发反抗。老兵表示,他也不清楚朝廷为何会有这样的政策。他只知道,这个政策目前仅在乌垒、龟兹、尉犁和渠犁几国推行成功,在焉耆、姑墨、车师等国都遇到了抵制,至于距离都护府更远的地方,目前还尚未推行。

马进完食时,时间已近中午,两人告别草料场的老兵,骑马朝乌垒镇方向而去。行至乌垒河边,竖爷突然忆起四十二年前那个看守草料场的大个子老兵 —— 那人死后便葬在乌垒河畔的沙丘下。四十二年前的秋日,他和三恒第二次来到乌垒镇,听闻大个子老兵离世,本欲前往坟前祭拜,无奈乌垒河水暴涨,漫过河岸,淹没至沙丘下,大个子老兵的葬身之处也被洪水吞没,他们最终未能完成祭拜。如今旧地重游,竖爷觉得该去坟头看望,以表感激,便将想法告知三恒。三恒也认为理应如此,于是,两人沿着河岸向东走去。

两人骑马沿着河南岸东行约两三里路,来到一座沙丘下。沙丘边缘距河水尚有半里之遥。竖爷清楚记得,当年带他们来的伙计说过大个子老兵葬在此处沙丘下。然而,河水与沙丘间的大片土地上,除了稀稀拉拉的野草,不见任何坟茔的痕迹 —— 没有墓碑,没有土包,甚至连一丝标记都不存在。两人反复搜寻,一无所获,只能带着遗憾离开,在感慨中继续朝乌垒镇进发。

大个子老兵,或许就是自己故事中主角的那个大个子老兵,在西域这片土地上有着传奇与平凡交织的一生。他在西域度过了四十年的漫长岁月,最终却没留下任何印记 —— 没有名字,没有事迹,不知从何而来,亦不知魂归何处。想到此处,竖爷心中陡然一沉,仿佛吞下了沉甸甸的秤砣。他试图回忆自己和三恒在西域的四十多年时光,脑海却一片空白,再次感觉一切恍若虚幻。

两人重新上马时,太阳已经开始西斜。竖爷回头望了一眼那座沙丘,沙丘的阴影正在慢慢扩大,像一张铺开的黑布,要把河滩上的一切都盖住。他心里突然沉甸甸的,像吞了一块浸了水的毡毯,连呼吸都觉得费力。

“三恒,”他在马背上转过头,风把他的声音吹得有些哑,“你还记得我们镇外的那条河吗?”

“你是说沣河吗?”三恒先是一愣,随即眼睛亮了些,“怎么会忘?夏天的时候,河水清得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我们在河里摸鱼,鱼脊背滑溜溜的,刚抓住就从手里溜了。岸边的柳树垂到水面上,枝条上的蝉叫得震天响,把人耳朵都吵麻了。”

“是啊,”竖爷望着远处乌垒河的尽头,那里水天相接,一片模糊的蓝,“沣河的水是凉的,就算三伏天,踩进去也凉得人一激灵。岸边的草地上长满了蒲公英,一吹就飘得满天都是,像小伞一样。”他的声音轻了下去,“那里的风都是软的,带着麦子的香味,不像这里的风,刮得人骨头疼。”

“竖爷,你又想家了!”三恒语气中带着几分嘲笑。

竖爷沉默不语,三恒也没再说话。两人骑着马,沿着河岸慢慢向乌垒镇走去。太阳把乌垒河染成了橘红色,河水像一条流淌的熔化的金子,河面上的水汽也变成了淡淡的粉,岸边的芦苇被镀上了一层金边,连草叶上的沙粒都闪着光。

快到乌垒镇时,能看见镇子外围的土墙了。一丈多高的土墙在夕阳下呈土黄色,墙头上长着几丛枯草,在风中摇晃。墙根处有几处坍塌的地方,用新的黄土填上,颜色比旧墙鲜亮些,像打了几块补丁。入口处的木门是新的,厚重的木板上包着铁皮,铆钉在夕阳下闪着冷光,门楣上的“乌垒镇”三个字是新刻的,笔画深而有力,把原来“乌垒国”的痕迹盖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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