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怪自己，要怪就怪人渣太会伪装了。”
韩凌雪说。
李耀：“对！就是这个道理！”
韩忆雪抖得像台风过境中的小树。
“谢谢你们救了我！”
韩凌雪：“是顾晏州救了你，我们是后来赶过来的。”
李耀：“是的！”
韩忆雪把头抬了起来，看向顾晏州。
“谢谢你！”
她满脸都是泪，海藻般的黑发被泪水打湿，贴在了脸上，一双眼睛哀伤到让人心痛。
顾晏州的手压在了心口的位置。
“这是我应该做的。”
“都是我不好。”
“你已经还清债了，我以为那个人渣放弃你了。”
“毕竟，他一直以来找的目标是被金钱困住的人。”
“没想到……”
“他真是猪油蒙了心了！放心吧，我不会放过他。”
“已经让律师去找受害人了。”
“截止目前，有七位受害人愿意上法庭指控他。”
“章骏会把牢底坐穿，这辈子都别想出来。”
韩忆雪瞪大了眼睛：“七位？愿意指控的有七位，那受害者，到底有多少人呢？”
顾晏州叹气：“这么多年了，谁也不知道受害人有多少。但是，很多人是不愿意出来指控的，甚至有人会包庇他。他们觉得在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章骏给了他们活路。”
韩忆雪的泪又下来了：“是！当我走投无路，而他愿意借款给我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他是从天而降的神。为神献祭，很多人肯定是愿意的。他们没有我幸运，可以获得一份高回报的工作。”
韩凌雪：“好了，别说了。你现在觉得身体怎么样？想不想吃东西？”
韩忆雪：“有点恶心。我想吃点甜的。”
李耀立马叫了客房服务：“要甜豆花、甜豆浆、水果粥、糖包子。”
韩凌雪问：“可以吗？姐姐？”
韩忆雪点点头。
她终于放开了妹妹，靠着床头坐着了。
“顾晏州，我想问问，当时你去救我，看到了什么？”
顾晏州：“看到你倒在地上，而章骏将那个叫小菲的女孩揍得鼻青脸肿，因为她阻止姓赵的碰你。”
韩忆雪吃了一惊：“小菲？那她怎么样？还好吗？”
顾晏州：“我让人送她过来，马上就要到了。”
很快，小菲就来了。
一见韩忆雪，她就扑进了她的怀里。
“对不起，姐姐，是我害了你。”
“如果我没有在那个饭局，你肯定早就走了，不用挨一针。”
“都是因为我，我……”
“我真的不知道章骏会给你打针，出卖你，我以为至多就是让你陪着吃顿饭。”
“毕竟，他喜欢你。”
韩忆雪摇头苦笑：“他的喜欢，还真的是一文不值。不是你的错，小菲，我们都被算计了。听顾晏州说你为了保护我，挨了打，要不要紧？”
她的手伸向女孩肿起来的脸，想要触碰，又收回手，只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
“疼吧？”
小菲摇头：“不疼了，皮外伤，很快就好了。”
韩忆雪：“你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困难？告诉我，我会帮你。”
小菲明白她在说什么，脸一下子红了。
“我爸爸跟我妈妈很多年前就离婚了，他不给我们一毛钱的生活费。”
“我妈妈是清洁工，我高中毕业就进厂打工了。”
“本来生活还是能维持下去的，没想到，我妈妈生病了。”
“脑溢血，在IcU躺了二十天，花了好几万，但她还是没有被抢救过来。”
“那些钱，是章骏借给我的。”
“为了还钱，我听他的话，跟了那个男人，就是你昨天见到的那个。”
“其实前些日子，钱就已经还清了。”
“我应该跟那个男人一刀两断的，但是，我，我好像舍不得有钱人的生活了。”
“不用挤地铁，不用住在没有空调的房子里，跟十几个人挤着。那种味道，我真的，这辈子都不想再闻了。”
“但是我知道这种日子也长久不了，那男人的老婆知道我的存在了，说碰到我就打死我。”
“我，我每天战战兢兢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过一天是一天吧。”
韩忆雪：“那如果我给你一份工作，有独立的房间，有空调，月薪一万，你愿不愿意干？”
小菲瞪大了眼睛，惊喜得声音都变了调：“真的吗？姐姐？是什么工作？”
韩凌雪插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我姐的助理。她现在确实也需要一个助理。”
“啊——！”
小菲尖叫着抱住韩忆雪。
“我愿意愿意愿意！”
“我愿意做姐姐的狗！”
韩忆雪无奈地笑：“不用，你做自己就好。”
韩凌雪瞪了李耀一眼：“听听，现在的助理的薪资都是什么价位。你一个月给我八千，太低了，我要跳槽。”
小菲吓一跳：“您，要跟我竞争工作？”
她可怜巴巴看着韩凌雪。
韩凌雪“噗嗤”一笑。
“看你的样子，真的好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狗。”
“我怎么忍心跟小狗抢工作，我是提醒我老板，让他给我涨工资呢。”
李耀：“涨！涨到一万一！咱以后点天灯，不管忆雪姐的助理的工资是多少，你就比她多一千，防止你跑路。”
韩凌雪：“才多一千？果然是抠门的208万。”
李耀：“大姐我一个月也没多少啊！你想涨工资，除非帮我把经纪人给撕了。”
韩凌雪：“得了吧，他虽然是个周扒皮，但很会运营。离了他，就你这资质，别说混娱乐圈了，我看连网红圈都混不下去。”
小菲急了：“禁止歧视网红！我姐是网红，那咋了？要颜值有颜值，要带货能力有带货能力，赚的不比明星少，活还没有明星多。”
韩凌雪和李耀一起大笑。
“你看看她，这就护上了。”
“不错不错，小狗狗就是好。”
“好就好在，忠诚！”
顾晏州也露出个淡淡的笑容。
韩忆雪摸摸小菲的头：“你现在住在哪里啊？我去跟公司说，在我住的小区给你单人公寓。”
小菲看向顾晏州：“昨天按照顾总的安排，住在医院，做系统的检查，治疗外伤，今天应该就能出院了。”
他还挺细心的。
韩忆雪看了顾晏州一眼，打电话给江宇，说了小菲的事。
很快，江宇就派人过来接小菲，带她去看房子了。
李耀接到经纪人的电话，要去赶通告，韩凌雪跟着他走了，临走前嘱咐韩忆雪吃过早餐早点回去，免得妈妈担心。
房间里，就剩了韩忆雪跟顾晏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