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事了!“
阿云冲进许逊的房间,脸色惨白:“圣树...圣树的根系出现了!“
许逊从床上坐起,还在发烧的脸上浮现出疑惑:“这怎么会是坏事?“
“因为它们出现在虚空裂缝里。“云裳快步走进来,“圣树正在被虚空吞噬。“
三天过去了。许逊的高烧反反复复,但九族语言已经完全掌握。今天是最后的考验,但显然计划赶不上变化。
“带我去看看。“
“你的身体...“
“没时间了。“
云裳看着许逊倔强的眼神,只能点头。两人刚走出房门,就听见一阵熟悉的声音:
“许大哥!“
是李小白的声音。
许逊转头,看见李小白、郭璞和黄钰儿正站在走廊尽头。看起来他们确实经历了一番苦战,衣服都破破烂烂的。
“钰儿!“许逊想跑过去,却一个踉跄。
黄钰儿飞奔过来扶住他:“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别担心,“许逊挤出一个笑容,“只是发烧。“
“才不是只是发烧!“李小白插嘴,“我们可是听说了,你这个傻子居然喝了那种药!“
许逊一愣:“你们怎么知道?“
“山岩告诉我们的。“郭璞说,“他一路护送我们来朱雀峰。“
原来是土灵族的山岩。许逊点点头,突然注意到黄钰儿的表情不对。
“钰儿?“
“为什么不等我们?“黄钰儿眼中含泪,“为什么要一个人承担这么危险的事?“
许逊正要解释,地面突然剧烈晃动。
“不好!“云裳急道,“圣树的情况恶化了!“
众人顾不得叙旧,匆匆赶往灵药园。一进入禁地,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曾经高大的圣树已经萎缩了一大半,而在树下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漆黑的虚空力量正从漩涡中渗出,缠绕着圣树的根系。
“这...“李小白目瞪口呆,“地上开了个黑洞?“
“是虚空裂缝。“楚老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身后,“圣树的根系已经被虚空力量侵蚀,最多还能撑两天。“
“两天?“许逊皱眉,“不是说还有一周吗?“
“计划赶不上变化。“楚老叹气,“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他的目光落在圣树旁边的一片空地上。那里有一小片淡金色的草。
“那是...“黄钰儿眼前一亮,“逆灵草!“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逆灵草是传说中的神药,据说能逆转时间,但世上早已绝迹。
“没错。“楚老说,“这是最后一株逆灵草。如果能采到它,或许能让圣树恢复一些生机。“
“那还等什么!“李小白撸起袖子就要上前。
“等等!“楚老拦住他,“逆灵草有灵性,必须用特殊的方法才能采集。“
“什么方法?“
“要同时用九族语言吟唱《采药诀》。“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许逊身上。
“我试试。“许逊深吸一口气,刚要上前,却被黄钰儿拉住。
“让我和你一起。“
“可是...“
“我研究过《采药诀》。“黄钰儿说,“虽然不会九族语言,但我知道采集的手法。“
许逊望向楚老。老人点点头:“两个人配合反而更好。“
“那我们也帮忙!“李小白和郭璞异口同声。
“你们确实有用。“楚老说,“逆灵草附近的虚空力量太强,需要人布阵抵挡。“
很快,众人分工明确。李小白、郭璞和云裳负责布阵,阿云和小蝶警戒四周,许逊和黄钰儿则小心靠近逆灵草。
“准备好了吗?“许逊低声问。
黄钰儿点头,手里握着一把银色小镰刀:“随时可以。“
许逊深吸一口气,开始吟唱《采药诀》。九种语言交替响起,形成一段奇异的音律。神奇的是,当九种语言同时响起时,居然编织成了一首动听的歌。
逆灵草开始发光,金色的光芒越来越盛。黄钰儿手持小镰刀,随着许逊的歌声起舞。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优美而准确,仿佛和音律融为一体。
“就是现在!“楚老突然喊道。
黄钰儿一个旋转,镰刀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就在刀锋即将触碰到逆灵草的瞬间,虚空漩涡突然剧烈波动!
“小心!“
一道黑色触手从漩涡中窜出,直奔黄钰儿而去。许逊想也没想,扑上去把她推开。黑色触手缠住了他的脚踝。
“许逊!“
众人大惊。眼看许逊就要被拖入漩涡,一道金光突然闪过。
是逆灵草!它居然主动跳起,缠住了许逊的手腕。
“这...“楚老瞪大了眼睛,“逆灵草认主了!“
金光与黑暗在许逊身上交织。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撕成两半,剧痛让他忍不住叫出声来。
“快救他!“黄钰儿哭喊。
“不,“楚老按住想要冲上去的众人,“这是他的机缘。“
许逊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金色的海洋。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圣树还是幼苗时的样子、九大种族的先祖、还有...还有一个白衣身影。
“你来了。“白衣人说。
“你是...“
“三百年前的守护者。“
“为什么选中我?“
“因为你和我一样,愿意为了守护而牺牲。“白衣人说,“但这一次,我不会让历史重演。“
“什么意思?“
“带着逆灵草回去吧,它会告诉你真相。“白衣人的身影开始模糊,“记住,守护不只是牺牲...“
许逊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手中紧握着那株逆灵草。
“许大哥!“李小白扑过来,“你没事吧?“
“我...“许逊刚要说话,突然感觉体内一阵翻腾。
他的眼睛变成了纯金色,手中的逆灵草仿佛和他融为一体。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涌入脑海,那是...那是关于守护者的真相!
“原来如此。“许逊喃喃自语,“原来真正的守护之道是...“
话没说完,他又晕了过去。但这一次,他的脸上带着释然的笑容。
“他知道了。“楚老望着许逊,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他终于知道了。“
黄钰儿抱着许逊,泪水滴在他脸上:“知道什么?“
“知道守护的真谛。“楚老说,“也知道了,为什么必须是他。“
云裳若有所思:“所以这株逆灵草...“
“是我三百年前种下的。“楚老脱下外衣,露出一袭白衣,“就是为了等他。“
“您是...“众人惊呼。
“嘘,“楚老...不,白衣守护者笑着竖起手指,“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远处,圣树的枯萎暂时停止了。而在许逊手中,逆灵草散发出温暖的光芒,仿佛在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