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炎跳入的这片云海,颇为诡异。
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急速坠落,而是如鹅毛一样,软绵绵地飘落,似有某种力量在托着他一般。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云雾里,他什么也看不到,只觉得周遭的空气突然变凉,然后又突然变暖,让他好不适应。
时间一点点在过去,可是看样子,这云海的深度超乎了他的想象,一时半会儿,竟然不能见底。
他之前已经看到这个遗迹世界的最下面一层是水了。
恰好他掉落的速度又是这么的慢,想来即使掉入水里,也不会有太痛的感觉。
可是这时间也太慢了,如果是正常情况下,自由落体,1分钟之内他就可以见底了。
可是现在在这云海里,足足飘了10分钟了,还不见底,让他一时有些慌张。
本以为1分钟就能着陆的,现在10分钟了还在半空飘着。
他如何不急,这种慌乱,来源于对事物的未知。
换做是在以前,1分钟的自由落体足以让他摔得渣都不剩。
可是自从他知道自己身体那无解的自愈能力之后,他反倒乐意受伤,反正最终都会自愈的,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可现在倒好,在这漆黑的云雾里,1分钟也不能着陆,只觉忽冷忽热,这种感觉,还不如让他1分钟就摔到底。
直到一个小时之后,他终于获得了解脱,掉在了一处庭院。
若不是他那无解的自愈能力,现在已经是粉身碎骨。
掉落的这个地方和他预测的不一样,竟然不是水中,而是一座庭院。
而此时,这里的主人走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那日王炎所见的村长芙幽,那个自称魔阶吸血鬼的女子。
只是,她为何不偏不倚出现在这里,王炎心中充满了疑惑。
只见她走了上来,将王炎搀扶起,说道: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然后一边扶着王炎进屋一边说道:
“你只管去做你的事,而剩下的这个女帝心魔,交给我就行了。”
王炎将这听在心上,只觉信息量好大,似乎这个魔阶吸血鬼早就在此等候他多时的样子,莫非她能未卜先知不成。
他甚至怀疑,她可能是芙蕾女帝,可是转念一想又不对,芙蕾女帝目前绝无有出现的必要,那她是谁?
见王炎欲言又止,芙幽继续说道:
“你现在不必知道我是谁,终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是谁的。”
既然她都不让自己问了,那王炎索性也不再追问。
从她的话中,王炎推测,这应当是个故人,只是他现在认知有限,不知道她是谁。
这时,王炎问道:
“不知姑娘有何等办法,可以对付这个女帝心魔。”
“心魔的实力堪比芙蕾女帝本尊,普天之下,除了芙蕾女帝,还有谁有办法打败她。”
说到这,王炎才开始有时间去理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若不是那两具棺材,按理说女帝心魔是不会迁怒于人,丧失理智的。
可是有人竟然偷偷算计女帝心魔,让她失去理智,进而大杀四方。
这样做,跟当初那个伪芙蕾女帝要放出女帝心魔的做法简直同出一辙,于是,他把猜测对象放到了监测者身上。
“你可记得500年前的那个从天而降的男人?”芙幽答道。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此女的一问,让王炎有些摸不着头脑,500年前从天而降的那个男人,正是第26世的独本哥哥樱木岛生。
他的确有能力击败女帝心魔,可是他现在是第27世,意味着第26世已经死去了,否则他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他的确是死了,可是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分身傀儡还在。”
芙幽此话一出,王炎瞬间来了兴趣。
他也想看看,自己的第26世独本哥哥樱木岛生的分身傀儡是什么模样。
樱木岛生本人曾经一招击败芙蕾女帝,现在,他的分身傀儡又对上了女帝心魔,似乎又要再现500年前的一幕,怎能不让王炎动容。
说不定,他还能从这个樱木岛生的分身傀儡中领悟到什么。
“如此,我倒要看看这再现的传世一战。”王炎激动道。
“无妨。”说罢,她便将屋里的北墙化作了一面水镜,然后示于王炎观看。
王炎小心翼翼地退到一旁的石座上坐下,心怀忐忑地等待她给他的惊喜。
接着,此女便默念了她们一族的咒语,然后水镜中便传来女帝心魔的画面。
此时此刻,她将兄长和父亲的棺材系在腰间,疯狂地向四周发泄她的怒火。
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万物毁于一旦。
她身上的万千秩序锁链,在不断地抽打着身边的一切,锁链中蕴含的各种属性的力量,将这片土地变成了人间炼狱。
原本清秀的山谷被她的火之锁链化作了焦土,百草树木皆成灰烬。
原本蜿蜒流淌的小溪被她的冰之锁链冻成了盘蛇,村落牧场支离破碎。
原本万里晴朗的天空被她的风之锁链割裂开来,龙卷风群不约而同地吞噬着,舞动着,遮天蔽日。
这里已然成为了她的杀戮场。
若非卡米拉她们及时将众人从这里救走。如今看到的,恐怕还有各族探秘者漫卷尘天的尸身碎片和无尽的痛哭哀嚎。
女帝一怒,怒不可遏,尸山血海,不可阻挡。
女帝心魔的意志比较纯粹,若非受到干扰,她也不会做出这等举动。
罪魁祸首是谁,王炎心知肚明,那便是他预测的监测者。
下一刻,芙幽便召唤了樱木岛生的分身傀儡。
这和控制术有些类似,而且这个分身傀儡的意志现在由芙幽所操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