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压城,魔都祭灶神殿的青铜门在狂风中吱呀作响,门扉上锈迹斑斑的灶神浮雕双目泛着幽绿,仿佛活过来般死死盯着林清风与玄墨。玄墨手中的汤锅残片突然发烫,碎片上的符咒与殿门纹路产生共鸣,迸发出猩红的血光。
“小心!”玄墨猛地拽住林清风后撤。一道碗口粗的血柱从门缝激射而出,撞在身后石壁上轰然炸开,溅落的血珠竟化作无数细小蜈蚣,张牙舞爪地扑来。林清风挥剑横扫,金色剑气所过之处,蜈蚣纷纷化作毒烟,但腥甜的血腥味却愈发浓烈。
推开殿门,内部景象令人毛骨悚然。本该供奉灶神的祭坛上,倒扣着三口漆黑的青铜鼎,鼎身刻满扭曲的人脸,每张嘴都在无声嘶吼。鼎下的地砖缝隙渗出暗红液体,蜿蜒汇聚成一条血河,直通神殿深处。更诡异的是,墙壁上的壁画正在缓缓变化——原本祥和的祭灶场景,渐渐扭曲成活人烹煮的炼狱图。
“这些鼎不对劲。”玄墨魔瞳闪烁,指尖凝出一道魔纹探向最近的青铜鼎。魔纹触及鼎身瞬间,鼎内突然传来婴儿啼哭,紧接着“轰”的一声,鼎盖被冲开,数十具焦黑的孩童尸体如喷泉般涌出。这些尸体浑身布满细密裂痕,胸腔里竟跳动着燃烧的火焰,空洞的眼窝中爬出浑身是血的幼鼠。
我正要挥剑,玄墨突然拦住他:“别伤尸体!火焰是怨气所化,幼鼠才是本体!”说罢,玄墨双手结印,周身魔焰化作锁链缠住幼鼠。但更多幼鼠从其他青铜鼎中窜出,密密麻麻的鼠群踏过血河,所到之处地砖寸寸崩裂。
神殿深处传来阴森的笑声,祭坛后方的帷幕自动掀开,露出一座三丈高的灶神像。本该慈眉善目的灶神双目通红,嘴角撕裂至耳根,脖颈缠绕着滴血的红绸,右手高举的不再是厨铲,而是一把锈迹斑斑的断头铡。神像底座刻满血色咒文,每道咒文都在吞吐黑雾。
“擅闯禁地者,当受烹煮之刑!”神像突然开口,断头铡轰然落下,一道黑色光柱从天而降。我与玄墨急忙闪身躲避,被光柱击中的地面瞬间凹陷成沸腾的血池,池底伸出无数焦黑手臂,死死抓住他们的脚踝。
玄墨咬破舌尖喷出血雾,魔血与血池碰撞产生剧烈爆炸。趁此机会,我御剑冲向神像,仙剑直指刻满咒文的底座。然而剑刃触及咒文的刹那,神像眼中射出两道红光,将他震飞出去。我的胸口气血翻涌,低头惊觉剑身上爬满细小血纹,正在疯狂吸食他的仙力。
“这些咒文是血祭大阵的核心!”玄墨一边与鼠群缠斗,一边喊道,“必须同时毁掉三口鼎和神像!”他突然施展出禁忌魔功,周身魔气化作巨大的饕餮虚影,一口吞下半数鼠群。但反噬也随之而来,玄墨嘴角溢出黑血,面容瞬间苍老十岁。
我强撑着站起身,将仙剑插入地面,运转全身仙力:“玄墨,助我一臂之力!”玄墨会意,双手按在他后背,魔仙之力在他体内交融。林清风大喝一声,金色光柱与黑色魔焰缠绕升空,形成阴阳鱼图案,狠狠撞向神像与青铜鼎。
剧烈的爆炸声中,神像轰然倒塌,青铜鼎被炸成碎片。但血祭大阵并未停止,地面血河突然倒卷而上,在空中凝结成一张巨大的人脸——正是“百味居”中被炼成养尸蛊的女尸!她的怨气经过神殿增幅,化作实体形态,指甲暴涨三尺,每根指尖都滴落着腐蚀万物的黑血。
“还我孩子!”女尸发出震天怒吼,血手抓向了我。千钧一发之际,玄墨扑上前去,用身体挡住攻击。魔血顺着抓痕喷涌而出,在女尸掌心腐蚀出大片焦黑。林清风趁机发动最强一击,仙剑化作流光贯穿女尸眉心,她的惨叫声中,神殿顶部轰然塌陷,露出隐藏在上方的密室。
密室中央,一座血色祭坛上供奉着半块残破的玉简,玉简表面流转着诡异的黑色符文。玄墨挣扎着起身,捡起玉简查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是...上古魔典的残页!上面记载着用活人祭炼魔尊残魂的方法,‘百味居’和这里的冤魂,都是大阵的祭品!”
我握紧拳头,指甲缝里渗出鲜血:“为了复活魔尊,竟残害这么多无辜之人...”他话音未落,整座神殿突然剧烈震颤,玉简上的符文全部亮起,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从地底传来。玄墨脸色大变,拽着林清风就往外跑:“不好!大阵虽然被毁,但残页惊动了魔尊残魂,魔都要变天了!”
我们两人冲出神殿的瞬间,身后传来山崩地裂的轰鸣。回头望去,祭灶神殿正在黑雾中扭曲变形,化作一颗巨大的心脏,表面血管凸起,每一次跳动都掀起血色飓风。而在心脏中央,一道模糊的黑影缓缓凝聚,魔尊即将苏醒的气息,让整个魔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