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师兄暴跳如雷,手中凝聚出黑色光球砸向石柱。观主飞身上前,用残破的拂尘硬抗光球,整个人被轰飞撞在壁画上,鲜血染红了古老的图腾。危急时刻,玄清观令牌突然脱离我的掌心,悬浮在符文上方,发出龙吟般的嗡鸣。
无数道金光从令牌射出,刺入地面的血咒符文。那些骨手和壁画人物在金光中发出凄厉惨叫,化作飞灰消散。师兄周身的黑气开始扭曲溃散,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力量正被小钟反向吞噬。“不!我不能失败!”他嘶吼着冲向小钟,却被突然暴涨的锁链缠住脚踝,拖入小钟底部的深渊。
小钟的幽绿光芒达到顶点,轰然炸裂。淼淼身上的锁链寸寸崩断,她软绵绵地坠落,被及时冲上前的李艳萍接住。密室顶部传来石块崩塌的声响,观主强撑着站起身:“快走!镇魂钟的反噬要来了!”
我们跌跌撞撞地朝着石阶狂奔,身后传来钟鸣与冤魂的哀嚎交织的巨响。当最后一丝晨光刺入眼帘时,整个城隍庙废墟彻底坍塌,扬起的尘埃中,我仿佛看见师兄的脸在烟雾里若隐若现,带着解脱又不甘的诡异笑容。而在李艳萍女儿的手腕上,一道淡绿色的印记悄然浮现,在阳光下泛着若有若无的光芒。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依旧刺鼻,李艳萍守在女儿病床前,轻轻摩挲着她手腕上那道淡绿色印记。淼淼已经苏醒,但整个人沉默寡言,眼神中时常闪过一丝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深邃。
我站在病房外的走廊,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手中握着从废墟中找到的半块残碑,上面模糊刻着“镇魂钟,怨气生,解铃还需...”字迹戛然而止。观主拖着伤体走到我身边,他的白发又多了几缕,道袍上的补丁还带着干涸的血迹。
“那孩子的印记...”观主欲言又止,“恐怕是镇魂钟残留的一丝灵识。”他话音未落,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匿名短信跃入眼帘:“游戏才刚刚开始。”配图是一张淼淼熟睡的照片,床头摆着一个陌生的铜铃,正轻轻摇晃。
我猛地推开病房门,却发现李艳萍倒在地上,面色青紫,床边的铜铃散发着诡异的幽光。淼淼端坐在床上,双眼空洞无神,手腕上的印记光芒大盛,房间里的物品开始不受控制地悬浮。“任珊小心!”观主及时将我拉开,一个输液架擦着我的头皮飞过,重重砸在墙上。
此时,窗外狂风大作,乌云中隐约浮现出镇魂钟的虚影。街道上,行人突然停下脚步,眼神变得呆滞,朝着医院的方向缓缓走来。观主迅速掏出符纸贴在门窗上,可符纸刚一接触就化作灰烬。
“这是镇魂钟的傀儡咒,当年为了防止镇压的邪祟逃脱所设...”观主的声音被越来越响的钟鸣声淹没,“一旦触发,方圆十里都会成为它的牢笼!”淼淼缓缓起身,漂浮在空中,口中念念有词,墙壁上开始渗出黑色液体,重新勾勒出万魂缚灵阵的图案。
而在城市的另一头,城隍庙的废墟下,一道幽绿光芒冲天而起,伴随着阴森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城市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