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的照片吗?快让我看看。”
吕竹语情绪失控,高声尖叫。
瞬息之间,一股寒意袭遍全身,吕竹音脸色苍白,心中暗想或许是同名之人,毕竟全国叫江与的何止千万,不会这么凑巧吧?
然而,她自己也不信这个推断。放眼天下,敢同时得罪吕、安两大家族,还叫江与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美妇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这是现场传来的真实影像。”
吕竹语目光触及照片,肝胆俱裂,魂飞魄散:
“快叫爸爸回来,他可是江大拿。”
吕竹语惊呼之际,转身冲出庭院。
江大拿究竟是何许人也?
美妇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陷入沉思。
……
江与牵着韩轻语的手,神色泰然。
“呵,打了晚辈,长辈岂能坐视不理?”
江与漫不经心地瞥向对面的中年男子,此人穿着普通,却自带强大的压迫感。短短三分钟内,饭店外停满了十几辆悍马,近百人列队包围了整座建筑,彻底封锁了所有出口。
近百人的队伍,至少具备连级规模。
尽管这些人未着制服,但江与依然能感受到他们的专业与默契。短短数分钟,就将这里严密控制。
能够瞬间调动如此规模的力量,必然是位军中翘楚。
“阁下因几句争执便痛下杀手,伤我儿双臂,更对浅浅下手,未免太狠了吧。我吕景辉若袖手旁观,吕家颜面何存?”
吕景辉,西北区的将星人物,与张将官齐名,麾下掌控数十万兵力。他虎目炯炯,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江与。
他育有两女一子,儿子吕洪钟被人当众打断双臂,从二楼摔到街边。初次听到消息时,吕景辉难以置信。
直到见到江与,对方的眼神淡漠如神明,让吕景辉对视间亦感心颤,犹如面对一尊冰冷佛像。
他深信,江与定有这样的胆量。
江与剥开一颗葡萄递给韩轻语,笑着说道:“轻语,稍等片刻。”
说完,他悠然转身走向吕景辉,后者眉头紧锁。既然是前来质问,何必多言?直接动手即可。他微微挥手,上百人赤手空拳,朝江与围攻而去。
吕家护卫皆为特种部队退役,个个服役十年以上,可一敌十。即便江与再强,也有力竭之时。
必要时刻,他们甚至能合法使用特殊手段。此人心狠手辣,随意一项都可定罪。即便当场将其制服,也是枉然。
其他宾客纷纷退避三舍。
看着上百人扑来,江与神色从容,双手负于身后。在无数惊恐目光注视下,他猛地踏出一脚,整个大厅瞬间震颤。
地板龟裂,杯中酒水四溅,头顶水晶吊灯剧烈摇晃。
为首的十几人突感胸膛似受重击,如陀螺般翻飞而出。
江与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
“区区萤火,怎敢与皓月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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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厅摇摇欲坠,有些胆小者瘫坐地上,面色苍白。
“这便是江与横扫天下的真实面目!”
韩轻语紧咬朱唇,闭目无言。
江与双手背后,气宇轩昂,在剧烈晃动的大厅中宛如钉子般纹丝不动。那一脚之力,仿佛要将二楼踩穿。
江与一出手,便震慑全场。吕景辉心底惊骇,暗忖这年轻人竟有如此实力。
“世间竟有这般强者。”他心下疑惑,更觉不可思议。
江与不仅在安俊杰面前表现得从容不迫,即便面对百人围攻,亦毫无惧色。他的沉稳与果断,远超同龄人。
吕家护卫个个精英,是从西北数十万人群中遴选而出,历经磨砺,精通各种战斗技能。他们在极端环境中生存,面对任何险境都能游刃有余。然而,这些精英此刻却如蝼蚁般无力对抗江与。
江与并未尽全力,若全力施展,众人恐怕早已魂飞魄散。他的撼天劲,哪怕是化劲宗师也难以抵挡。全力一跺,足以隔空灭杀合劲高手。
众护卫目睹此景,无不心惊胆寒。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力量。转瞬间,已有过半护卫倒地不起,而江与始终未曾迈出一步。
“退下!”江与一声低喝,又将几名冲来的护卫震飞,整个大厅一片狼藉。
百名普通护卫于江与而言,不过是随手应对之事,无需动用武学神通,仅凭肉身之力便可轻松碾压。对付他们,就如同用冲锋枪扫射蚂蚁,这种手段未免显得太过简单粗暴,难以被人理解。
吕景辉心绪翻涌,燕京何时竟出了这样的人物?即便百人联手,面对化劲宗师也未必落败,更何况装备武器,合劲强者亦非毫无胜算。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判断过于轻视对手,若早有准备,今日局面绝不会如此不堪。然而,此时调动大批人手已是来不及,等援军赶到,他恐怕早已遭对方重创数十次。
江与迈步而行,仿若无人之境。众人只见他抬脚迈出,瞬息之间跨越十余米,直抵吕景辉面前。其余护卫虽欲阻拦,却根本无法触及。
“跪下!”
……
吕竹语焦急万分,满头大汗,一想到父亲因冒犯江与可能面临的后果,便恐惧不已。她亲眼见过江与心狠手辣,镇压的情景。
曾几何时,在山谷,江与化身为十丈仙影,一手托天,一手撑地,以雷鸣洗身,电光为浴,那仙人般的威仪至今让她记忆犹新。
当她赶到逸舟逐月,冲上二楼时,眼前的场景令她震惊。
空中布满了飞出的身形,号称西南第一的吕家护卫,在江与面前毫无招架之力。就在她想要出声制止之际,江与已然跨出一步,出现在吕景辉身旁。
“跪下!”
他一声断喝,蕴含真元,犹如九天雷霆,轰然响起。众人耳鸣目眩,心神摇曳,仿佛魂魄都要离体。
桌面的水杯,竟然出现了细微裂纹。
“江与,住手。”
吕竹语尖声喊道。
咦?
江与偏头一看,立刻认出了眼前这位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吕竹音,吕竹语,吕家?
“原来如此,这两位气质超凡的姑娘,定是富贵人家的小姐。没想到她们出身显赫,竟是燕京五大世家的后代。”
江与低声说道。
他脸上的冷意渐渐消散。
吕竹语心中百感交集,酸甜交织,她避开众人诧异的目光,来到江与面前,学着古代大家族子弟的样子行礼道:
“江兄,吕竹语前来拜见。”
……
“是他?”
他竟然是江大拿。
吕景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作为吕家之主,他对江北的情况早有所闻。今年江北崛起了一位青年才俊,掌控江北之地,众多富豪对他敬畏有加,奉他为首。
在吕景辉看来,那位名震江北的江大拿,该是个高调跋扈之人,走到哪里都有富豪围绕,尽享荣华富贵。
可眼前的少年衣着朴素,行事低调。若非今晚他打断了吕洪钟的双臂,将安浅扔出窗外,还夺走了安俊杰的未婚妻,恐怕没有人会把这个人和江大拿联系在一起。
难怪常有人不明真相就惹怒他,只因他外表平平,除了容貌俊美外,再无特别之处。
不论是谁,都会误以为他是一个普通的穷小子。
难道不是吗?他自己不也曾小看他?
吕竹语满怀期待地望向江与:“江大哥,请饶恕我父亲吧,他并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你的身份。”
江与沉默不语,目光澄澈,直视吕竹语。
她的眼神倔强,毫不退缩。
僵持片刻,江与开口道:“此事不可再犯。”
听到这话,吕竹语的身体微微一颤,全身冒汗,短短几分钟让她感觉无比漫长。她自然明白,若非顾及她的颜面,江与真的可能让吕景辉当众下跪。
“是我低估了天下的英雄。”
吕景辉虽然这么说,语气却很平静,毫无敬意。他有这份底气,因为江与固然狂傲,却也不敢轻易对一位将星动手。
燕京五大世家的地位已登顶绝巅,受华夏庇护。吕景辉身为西北将星,对他的出手无人能承受后果,江与亦不例外。
江与不过江北一地之主,即便知晓其身份,吕景辉顶多稍感惊讶。江与未满二十已名震一方,实属天纵奇才,举世难寻。
但仅限于此。
至少要二十年后,江与才能让吕景辉有所忌惮。吕家背后更有封疆大吏坐镇,虽已退居二线颐养,但人脉仍在,威名未减。他若开口,各方巨头都会卖面子。
“江与,别以为凭借江北大拿身份,就能置身事外。”吕景辉脸色阴沉。
江与走向韩轻语,将其揽入怀中,冷哼道:
“我行事随心,区区吕家何足挂齿。你以为我不敢重创吕家?”
话音刚落,江与手指轻弹,一道青芒划破虚空,直击吕景辉。后者身形踉跄,鲜血四溅,狼狈半跪。
江与连面对列强都无所畏惧,更别说燕京吕家。他一直克制,只为顾及张将官的感受。
“你竟敢对将星动手?”几名吕家护卫怒视,欲拼死上前。
吕景辉强忍伤痛站起,喝止众人:“都住手!凭你们,再多百人也挡不住江大拿。”
他抬头笑道:“传言江大拿精通仙家术法,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你知道,对一名将官出手意味着什么吗?”
江与嘴角微扬,转身道:
“谁规定,你才是唯一的将官?”
——
吕景辉目光微沉,江与话中的深意他岂会听不出来?难道江与背后还有什么显赫势力?
江北地下龙头的身份已令他侧目,若再有背景支持,吕景辉的态度便不得不慎重。
平日里他对江北事务鲜少留意,大多时候只关注关乎天下兴亡的大事。因此对江大拿所知有限,仅知其少年成名,武艺超凡。其余细节则模糊不清。
江湖人士虽勇猛,终究难以登堂入室。吕景辉知晓江与身份后依旧镇定,毕竟他见惯了各种风浪。
参与婚宴的宾客却反应各异,得知江与即是江大拿后,许多人震惊不已。江大拿近来名声正隆,此等人物非富即贵,世人皆知。
“难怪韩轻语如此笃定。”
“安俊杰固然才华横溢,又是苏家继承人,但与江大拿相比仍逊色许多。一边是安家太子,家财万贯,权势滔天;另一边则是江北大拿,技艺卓绝,年纪轻轻便能与诸多富豪比肩。”
“若要选一人,我会毫不犹豫选江大拿。安俊杰虽出身尊贵,但他的成就早已注定,而江大拿潜力无穷,未来不可限量。”
众人低声议论,细细分析。
年轻一辈大多倾向江与,稍作思考便能分辨高下。怪不得韩轻语宁愿放弃燕京豪门,原来身边已有更佳人选。
“我以为江大拿是那种手握铁球、身后跟满保镖的粗犷型,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英俊,武功更是出神入化。若他愿意,我甘愿做他的小三。”
其他男士在意的,多是江与的才能,而女士们则更关注他的容貌。轻声笑语不断,让身边的男人忍不住翻白眼。
吕竹语总是偷偷注视着江与,当他与韩轻语站在一起时,那种郎才女貌的模样仿佛天生契合,让她心中泛起酸意,眼神也变得幽怨。
英雄的吸引力,又有多少女子能够抗拒?
即便吕竹语对江与并无特别好感,但看到他与别的女子亲密无间,还是忍不住心生醋意。她皱眉别过头。
此时,一个声音响起:
“安家和韩家的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