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一下,便是雷霆万钧。
当苟尚峰再次乘坐着豪华马车,在一众禁卫的簇拥下,踏入那庄严肃穆的太极宫偏殿时,殿内的气氛,与他上次来时已是天壤之别。
殿中,以刘太医为首的数十名太医署医官早已在此等候。
他们一个个垂着头,再也不见半分之前的倨傲和不屑,看向苟尚峰的眼神里,只剩下畏惧和嫉妒。
苟尚峰懒得看他们一眼,只是安静地站在殿中,等待着九五之尊的到来。
很快,在一阵“圣上驾到”的通传声中,身穿常服、却依旧威严的李世民,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臣等参见圣上!”众人立刻跪倒一片。
苟尚峰也只是微微拱手:“草民苟尚峰,参见圣上。”
他如今有御赐金牌在身,已无需行跪拜大礼。
“苟爱卿平身。”李世民笑着摆了摆手,径直走到苟尚峰面前,亲自扶住他的手臂,脸上充满了欣赏和满意。
“爱卿今日在羽林军营的壮举,朕已尽知。你以一人之力,不仅救了我一员猛将,更是为我大唐开创了一门全新的活人之学。此等功绩,当赏!重重地赏!”
他转过身,面对着底下跪着的一众太医,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变得冰冷而威严。
“尔等身为太医,食君之禄,却固步自封,遇事束手无策,险些误了国家栋梁之性命!更有甚者,不思进取,反而嫉妒贤能,百般阻挠!朕留着尔等何用?”
他这一声断喝,吓得刘太医等人浑身一颤,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圣上息怒!”刘太医声音发抖地哀求道,“臣等知错了!臣等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苟神医身怀绝技,还望圣上恕罪!”
“恕罪?”李世民冷笑一声,“朕可以恕你们的无能,但朕不能容忍你们的无为与无德!”
他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苟尚峰身上:“苟爱卿,朕之前允你整顿太医署,今日,朕便将这太医署的生杀大权,全权交予你手。这署内上下,凡是不服管教、不思进取、在其位不谋其政者,你可自行处置,无需再奏请于朕。”
苟尚峰抬起头,迎上李世民那充满信任的目光,又看了看地上那些太医们,心中一片澄明。
他上前一步,朗声说道:“启禀圣上,臣以为,医者之道,在于传承与进步,而非一味打压。太医署诸公,虽有过失,但大多也是受限于旧学,并非有意为之。臣恳请圣上,能给他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响亮:“臣愿立下军令状!三个月内,必将我那家传之法,以及各类急症的诊疗新法,倾囊相授。三个月后,由圣上亲自考核。届时,若有考核不中,或依旧不思进取者,再行罢免,绝无怨言!”
刘太医抬起头,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苟尚峰,嘴唇蠕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重重地将头磕在了地上。
李世民看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却胸襟开阔,既有雷霆手段,又有怀柔之心的年轻人,眼中的欣赏之色更浓了。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捡到宝了。
“好!好!好!”李世民再次抚掌大笑,“苟爱卿有此胸襟,实乃我大唐之福!朕,准了!” 他看着苟尚峰,“朕的首席御医,当有此等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