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细密的雨丝如银线般纷纷扬扬洒落,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泷泽政道焦急地四处搜寻着,终于发现了倒在地上的亚门钢太郎,他的心猛地一揪,毫不犹豫地朝着亚门的方向狂奔而去。
“哈啊……哈啊……有马先生!”
泷泽喘着粗气,在雨中呼喊着。
他一把将亚门钢太郎抱住,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亚门先生!亚门先生!”
泷泽用力地摇晃着亚门,试图唤醒他,那摇晃的动作中带着慌乱与无助。
“啊……政……道……吗……第一队的,战况如何……20区的同伴……没事吧……”
亚门钢太郎微微睁开双眼,虚弱地说道,即便自身性命堪忧,他心中仍牵挂着同伴们的安危。
“亚门先生!!不……请不要死啊!!”
泷泽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在哀求。
“说什么蠢话……我现在死掉的话……那家伙就成了杀人犯了……而且我……”亚门刚想继续说下去,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
“亚门君!”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匆匆赶来,是千之睦,第四队队长,准特等搜查官。
他隶属23区,是个面容和善的老头,在喰种搜查领域经验颇丰。
“是泷泽二等吗?”
千之睦一边说着,一边带着手下的搜查官们迅速围了过来,紧接着急切地吩咐道,“他受伤了,快点联系医疗班。”
“是,是……”
手下的人刚准备转身去执行命令。
“不需要。”
一个冷漠至极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寒风,骤然在众人耳边响起,让在场的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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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马上就好。”
那个熟悉的身影温柔地回应着,声音仿佛从遥远的过去传来,却又如此清晰地在耳边回荡。
“妈妈……您……看看我啊……”
金木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他迫切地希望妈妈能转过头,看一看此刻的自己。
“你怎么了,真是个怪孩子……”
那个身影依旧没有转过头来,只是轻声说着,像是在嗔怪。
然而,话音未落,眼前的一切竟如梦幻泡影般,悄然消失。
“妈妈她总想顾着身边的一切,结果把自己逼得无暇休息。
周围的人她全都想救,却把自己逼得手足无措……始终在天秤前犹豫着,要不要盛放选择的筹码……
表面上看是在为他人着想,可实际上,却只晓得惦记自己……”
金木呆呆地站在原地,此刻的他,低下了头。
“最终,我也和妈妈一样,如出一辙……事到如今,我也有些理解了,妈妈她……妈妈为什么要为了伯母努力到那个份上。
她是害怕啊……像失去爸爸那样,又失去谁,所以她不惜糟蹋自己,也要为周围的人鞠躬尽瘁。
妈妈她并不是什么温柔的人,她只是害怕孤独……那是单纯发自胆小鬼的恐惧。
我也是,我并不是想要保护大家,我想要保护的,是我自己,是这个等着妈妈回家,独自翻着爸爸的书,在沙滩里自娱自乐的孩子……
我只是不想让这个孩子孤身一人……董香说的没错……到头来,我只会考虑自己的事情……”
金木喃喃自语,像是在对自己忏悔。
金木缓缓蹲下来,目光落在了一个黑发的孩子身上。
孩子正兴致勃勃地摆弄着什么,那纯真无邪的模样,就如同曾经的自己。
不,那就是曾经的自己。
“做的真好。”
金木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
“嗯嗯,这里是水路,住在隧道里的人可以喝这些水,这个是我和妈妈的房间……”
孩子抬起头,毫无保留地微笑着,眼中闪烁着光芒,兴奋地诉说着自己畅想着的世界。
那笑容如此纯净,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天快黑了,该回去了。”
金木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轻声提醒道。
“嗯。”
孩子乖巧地点点头,稚嫩的声音充满了信任。
金木伸出手,紧紧牵着孩子的手,仿佛在抓住那即将消逝的温暖与纯真。
“我牵着我的手,就像是穿梭在横流而出的脑浆琐碎记忆的痕迹间,无处可归,漫无目的的缓缓前行……空中漂浮着令人作呕的云,我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待下次睁开双眼……”
金木的心中五味杂陈,思绪随着步伐飘荡。
“妈妈最伟大了,总是工作到深夜,我长大了后,能不能也像妈妈那样帮助别人啊。”
孩子仰起头,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对妈妈的崇拜。
“……”
金木听着孩子的话,心中一阵刺痛。
那些被压抑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啊……都是我的错……我把你……”
他的头深深地埋在孩子的身前,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自责与悔恨。
“都做了什么啊……都怪我……对不起……对不起……”
“我们……可真丑陋……”
孩子轻轻地抱住了金木的头,用他那稚嫩却温暖的小手抚摸着金木的头发,安慰道。
“没事的,你……不是救了我很多次嘛,代替弱小的我上前战斗,我没生气哦,至今为止,谢谢你了……稍微,休息一下吧……”
随着孩子温柔的话语,小孩的身影逐渐消散在空气中,如同清晨的薄雾,渐渐隐去。
“……啊,刚才见到妈妈的时候,应该让她做汉堡包给我就好了……已经来不及了啊……意识已经逐渐崩溃成灰,我想起来了什么……
是啊,我看到了,那天夜里利世小姐的眼前,为什么……会有小丑在那里嗤笑……
如今我已经无从得知……那究竟意味着什么……
毕竟,我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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