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航没想到沈欣会来求他,想了一会儿回道:“阿姨,你们没有和雨晴道过歉吧?”
沈欣着急道:“他爸那个脾气怎么可能道歉。”
“阿姨,你说雨晴是好孩子。那是因为她独立优秀、自信、坚韧强大,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会逢凶化吉、挺拔生长。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无坚不摧吗?因为她很爱这个世界。”
“她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欣赏和爱护。她的强大来源于对这个世界的爱。她也需要世界的回应。而你们这种是非不分,偏信小人的爱对她来说是一种剧毒。”
沈欣瞪大了眼睛,他没料到这个说话斯斯文文的年轻人,对她说话会如此不留余地。
向远航继续道:“以前的事我没有亲眼见过,但这次你们的种种言行我是亲身经历了。所以为了雨晴,你们当她死了吧。当她不存在,她不需要你们的爱,她会从这个世界找她的需要。”
“其实你们也不需要她,你们只是需要的她带来的好处。”
“阿姨,如果你还有一点爱你的女儿就放过她吧。你们的不幸不是她造成的。不要再用低廉的亲情绑架她了。”
沈欣被向远航的态度搞懵了,这是女婿该跟丈母娘说的话吗?
她只知道她养育了女儿,女儿就应该赡养她,而不是像现在躲在外地不回家,不孝敬父母。
现在的孩子都是这样大逆不道背宗忘祖的吗?
此时,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一群人,其中好几个拿着摄影机,而另外几人拿着话筒或者麦克风。
为首的男人举着话筒对着曾雨晴问:“您好!我是汤州电视台新闻频道的记者。请问您是柚晴食品有限公司的前任老板曾雨晴曾女士吗?”
曾雨晴皱眉,忽然看向傅正声,对方还是那副看好戏的嘴脸,心下明了:这人不把事情闹大不算完。
“听说你不仅在公司和下属搞暧昧关系,而且还为了跟他结婚与父母闹翻,以断绝亲子关系,弃养老人作为威胁手段,请问这些情况是否属实?”
曾雨晴没有回答记者的问题,而是转头对傅正声说:“你是真的一点也不为冬冬考虑。”
“曾雨晴你忘了之前你是如何站在道德制高点骂我的吗?我要儿子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曾雨晴不过是一个道貌岸然,弃养父母的伪君子!假模假样的资本家!”傅正声咬牙切齿地喊着,仿佛曾雨晴是他恨不得千刀万剐的杀父仇人。
“你的因果逻辑真的很混乱,那些事都是你自己做下的,你向我泼脏水只能证明你仍旧不知悔改。”
电台记者想问的不是前夫妻吵架,另一个记者看到坐在车里的曾林东,于是将麦克风对准了他。
“请问您是曾女士的父亲吗?曾女士要和你们断绝关系,弃养父母是真的吗?”记者问道。
曾林东板着脸回答:“当然是真的。这不是要送我们回老家吗?嫌我们两个老东西碍眼。”
记者穷追不舍地问:“曾女士,您去年被评为本市的十大优秀民营企业家之一,您这样的行为是优秀创业者应该有的道德品质吗?您不觉得应为您的不符合社会主义道德和法律的行为给公众一个交代和道歉吗?”
向远航悄悄走近曾雨晴,把她和记者用身体隔开,低声对她说:“你先走,这里交给我。”
就在向远航转身面对记者的时候,曾雨晴一把抓住向远航的手腕,抬头看向他,眼神坚定地说道:“送他们去机场。交给你了。”
向远航点头,把沈欣送进后座之后将车门关好,他自己坐进了副驾驶。
曾雨晴摆出社交式微笑,面对记者们朗声说道:“各位记者朋友们今天辛苦你们了,尤其是后面的摄影大哥,扛着这么重的机器,头上都是汗。今天气温挺高的,一定又热又累了吧。酒店里有餐厅还有空调,我们进去坐下,喝着咖啡饮料,吃着小蛋糕慢慢做采访,怎么样?当然今天肯定是我请客,我自己也有重要的消息希望你们能帮我宣传宣传。怎么样?咱们先进去吧。在门口堵着,也影响客人入住。大家请吧。”
曾雨晴身体转向酒店,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在她说话期间汽车已经发动,驶向开往机场的国道。
记者们看曾雨晴不逃也不躲,陆陆续续跟着她进了酒店往餐厅方向走去。
曾雨晴对傅正声说:“你不是想看好戏吗?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傅正声皮笑肉不笑地说:“别想收买人心啊,这些记者可不是吃素的。”他是一点都不怕曾雨晴爆料他以前的事情,他都想好了黑流量也是流量,说不定他还能蹭一波挣点利益。
曾雨晴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但她也没打算拿傅正声的过往说事儿。等所有记者都坐好,服务员也将饮料和点心摆上桌了之后,她才从容地开口:“方才你们指控我的那些话全都不是事实。”
“您是全部否认了吗?”
“您是专业的记者,如果报道有不实的地方也是触犯法律的。”曾雨晴道。
记者心惊:哟,这是威胁他们吗?饮料蛋糕都是糖衣炮弹,现在图穷匕见了。当过企业领导的人果然都不是好对付的。
曾雨晴将服务员送来的限量蛋糕推到记者的面前,笑着继续说:“我和父母的矛盾我老家的亲朋好友都知道。你何不去查证清楚再写报道呢?”
“我想比起家庭纠纷,各位记者可以多关注一些民生问题,教育问题,还有医疗问题。我打算将我的个人财产捐给我的母校还有社会各界的福利机构,希望能为国家为社会尽一份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