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8日 周一 14:20
文过之：找我干什么。
文过已：……我想看看你。
文过之：别给我整这些，你到底找我干啥。
（文过之很生气。）
（他说完一阵反胃。）
（文过已的表情很难过。）
文过已：有没有人去找你？
（文过已的声音像是已经哭了，抖得很厉害。）
文过之：谁找我？你觉得还有谁找我？你再别给我犯神经把我叫到这儿来！
（文过已眼眶红了，眼里全是泪水。）
文过已：没有就好。
文过之：行我走了。
（文过之站起来就要离开这里。）
文过已：要是他去找你你不能手软！
（文过之停在原地。）
（他慢慢地，走回来，然后坐下了。）
（他看着文过已。）
文过之：看你都揽了多少祸害到我头上。
文过已：如果他去找你，你听我的——
文过之：他都那样了还没完吗？
（文过之很不解。）
文过已：你不明白，你现在不用管那些，你必须按我说的做。
（文过已很着急。）
文过之：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这样？你现在把我叫来跟我说这些，你这么恨我为什么还要——
.
〈办公室〉
文过之：[到这里，我醒了过来。]
（文过之坐在办公桌前的凳子上。办公室里空调吹着。）
文过之：[我应该真的喊出来了。我以前也有过做梦然后真的在大喊尖叫。]
文过之：[今早醒的时候太累了，浑身都累得受不了。]
文过之：[我洗漱的时候在想，一个人住真是太好了，不用担心这种时候会被别人听到。]
（杏少琢坐在椅子上写着什么。桌上依旧满满当当垒着打印纸，其中有一些文件夹和文件夹板。）
文过之：[现在已经不能想起来都梦到了什么了，一上午过去早就没记忆了。]
文过之：[他确实一直在申请。我不可能去。]
文过之：[他安心待着吧。]
（杏少琢写着。）
文过之：[但那个人……]
（文过之想到了自己站在墙边看到的景象，他双眼睁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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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过之：[我真的很害怕那个人会来找我。]
文过之：[……而且越来越恐惧了，有时心脏实在跳得痛苦。]
文过之：[……我只能祈求那个人不会来了。]
杏少琢：你家空调修好了吗？
（杏少琢停下笔抬头问他。）
文过之：我买了个新的。
（文过之右手腕上戴着那个翡翠了。）
杏少琢：……
（杏少琢知道了。他看着文过之，像是有话想说。）
（文过之有些不知道他这么看着自己干什么。）
（杏少琢低下头看着面前的文件了。）
（杏少琢刚要写，突然想起来，抬头看着他。）
杏少琢：你去年不是说想坚持升学吗？
（文过之嘴唇张了一下。）
文过之：嗯……
杏少琢：还是，平衡不了吗？
文过之：……嗯。
（文过之点了下头。）
（杏少琢又看了他几秒，然后低头继续写了。）
文过之：[我二月的时候真的觉得没什么，不是几天就没事了吗，结果它们越来越猛烈了，我没办法再到那种地方去。]
文过之：[怎么会……那不是很平常的事吗。]
（杏少琢把写好的几张纸一起给他。）
杏少琢：我还没问你，上周跟黄彻姜他们出去感觉怎么样。
（文过之双手接过来了。）
文过之：挺好的。
杏少琢：那就行，我还——
（门开了。）
相作凝：空调遥控器。
（杏少琢站在门口说。）
（杏少琢和文过之都看着他。）
相作凝：都看我看啥，空调遥控器。
（相作凝看向杏少琢。）
杏少琢：抽屉里。
（杏少琢继续和文过之说话了，相作凝进来在对面的桌子抽屉里找着。）
杏少琢：我还想你跟他们三个是不是……
相作凝：没有。
（相作凝的声音把杏少琢的后几个字都盖住了。）
杏少琢：下面抽屉。
（杏少琢继续看着文过之说。）
杏少琢：要是哪不舒服你跟我说……
相作凝：没有。
（又一次。）
（杏少琢看向相作凝。）
杏少琢：就在抽屉里，你把每个抽屉都打开找一遍。
（相作凝继续找了。）
（杏少琢刚要继续说，他干脆停了，他从椅子起身走过去给相作凝拿。）
（杏少琢在右边的桌子的中间的一个抽屉里把空调遥控器拿出来了。）
（他把遥控器拍到相作凝手里，合上抽屉。）
（他走过来，相作凝明显声音中止了，然后发出了“啊……”的声音。）
（杏少琢没管，在椅子坐下了。）
相作凝：你打我麻筋……
相作凝：啊……
（相作凝捂着手，很疼的样子。）
杏少琢：手上没有麻筋。
（杏少琢看着他那边。）
相作凝：你使那么大劲干什么……
（杏少琢没看他了。）
相作凝：嘶……
杏少琢：你没事儿出去，我还说话。
（相作凝还是脸上看起来很疼的样子，往外走了。）
（他看到了文过之手腕上的翡翠。）
相作凝：这还我找到的，他眼神哪有那么好。
杏少琢：你再洒一次——
（相作凝出去关上门了。）
（杏少琢看向文过之。他还打算继续刚才的说。）
（……）
（算了。）
杏少琢：那这个月你写吧，写完给黄纯——
（杏少琢音出来半个收回去了。）
文过之：[他们也叫全名的。]
杏少琢：给组织长。
（文过之从凳子起身，弯腰把凳子摆好，转过身走过去打开门出去了。）
（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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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
（文过之拿着手里的几张纸在走廊里走着。）
文过之：[杏少琢没要求要摆凳子，但我还是做吧，他们这些上级好像都喜欢有这种要求。]
（文过之要回自己活动室。）
文过之：[每个月会轮一个人写理解书，其实就是没用的东西，把会议书上的东西随便复制过去都可以。昌组让写对彩虹蛇的理解，也不知道这种东西交上去有啥用。]
文过之：[回组是轮，别的一些片要抢，因为这个有钱拿——选上才行。每个月所有片的理解书交上去，昌组在里面选一些写的好的，会给写的人发报酬。]
文过之：[回组都不太想写，都觉得写了又不一定中，容自贞就一次都没写过，可以放弃机会，然后就自动轮到下一个人。]
（文过之看到门口有人。）
（天点橘站在他活动室门口，文过之走到跟前停下脚步了。）
天点橘：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文过之：……没有。
（文过之进活动室了。天点橘站在门口看着他。）
文过之：[不是吧他还没完啊。]
（天点橘也进来了。）
文过之：[他要干什么啊，我真的现在一看见他就感觉身上负担好重。]
（文过之在桌前坐下了，把那几张纸放到一边。）
（天点橘走到他桌子前，在桌边随便拉了一张椅子，和他面对面坐下了。）
文过之：[他啥时候这么热情了。]
天点橘：什么都行。
文过之：……可是真的没有。
（文过之从桌上的一沓纸里抽出几张，放到面前开始看。）
文过之：[我真的恐惧爱送礼物的人，那不是送了就行了，我得还的啊。]
文过之：[我得想东西合不合适，价格应该比对方高出多少才对，还要想……啊反正一大堆事情，我全身都被压着难受死了。]
文过之：[而且在我还给对方礼物之前，我会一直心里很难受，有个很难受的什么事儿还没做。]
天点橘：那圣诞树怎么样，你可以放家里。
文过之：……
（文过之抬起头看着天点橘。）
文过之：[他是不是喝黑咖了。]
文过之：[感觉喝了一个饮水机的咖啡。]
文过之：圣诞树。
文过之：……
（天点橘看着文过之。）
文过之：你觉得现在空调吹的是冷气还是暖气。
天点橘：没事啊，你想要什么都行。
文过之：……
文过之：[他现在像出了证券大厦开始对着随便哪个人亢奋说话的人。]
文过之：我觉得你可以去问问他们。
天点橘：我都问过了，就差你了。
文过之：……
（文过之胳膊从桌子上放下来。）
文过之：那你给他们买的什么。
天点橘：我还没买，我要问完所有人一起买。
文过之：……
文过之：那我要包湿巾吧。
天点橘：好。
（天点橘站起来，把椅子拉到原位，转身走出去了。）
文过之：……
（文过之继续干自己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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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9日 周二 8:00
（文过之桌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有文件，他在看桌上的打印纸。）
（一包湿巾放到他桌上了。）
（文过之抬起头，天点橘脸上稍微笑着看着他。）
文过之：[他恢复正常了。]
文过之：[而且对昨天有记忆。]
（文过之右手拿过湿巾放到电脑左边。）
文过之：[我收了他就不来了了吧。]
文过之：谢谢。
天点橘：昨天不好意思。
文过之：没事。
（文过之低头手上拿着那张纸继续看了。）
（天点橘还站在那里。）
天点橘：我没问他们。
（文过之看着打印纸没作反应。）
天点橘：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个。
（天点橘看着文过之说。）
天点橘：我昨天有点……状态不太对。
（文过之没反应，天点橘视线移下来，往左转过身走了。）
文过之：啊你说你怎么了？
（天点橘走了几步被叫住了。）
（天点橘转回身，站在原地看着他。）
（文过之也看着他。）
文过之：你来你说你怎么了。
（天点橘慢慢走过去。）
天点橘：……
（天点橘只是看着文过之。）
文过之：[他不知道怎么说。也不太想说。]
文过之：能告诉我关于什么的吗？
天点橘：……
天点橘：[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天点橘：[那么多事情我要件件都说吗。]
文过之：那你昨天来找我还有什么别的想说的吗？
天点橘：……没有。
天点橘：昨天可能……就是太想给你们买东西了。
文过之：……
文过之：你一定要给别人买了东西才能好吗？
天点橘：……
天点橘：[不知道。]
天点橘：[感觉怎么都好不了。]
（天点橘胸腔稍微沉下去。）
天点橘：……我也不知道了。
文过之：你可以每天都来找我，你现在不知道可能过几天就知道了。
（天点橘眼里完全没想到。）
天点橘：……
天点橘：好。
文过之：你这会儿要是没事儿就可以坐我这儿，你什么时候想跟我说话直接说就行。
（天点橘张了下嘴唇。）
天点橘：不……现在还得回去……
文过之：那你把你们活动做完看什么时候能空下来吧，随时来都可以。
天点橘：……
（天点橘突然觉得奇怪了。）
天点橘：那你为什么一直避着所有人？
文过之：……
文过之：[我只能接受对方的生活中也只有我一个人。]
文过之：[否则对我来说关系没有任何意义。]
文过之：[我清楚那不可能，所以我一开始就不会和任何人开始进行一段关系。]
文过之：[而且人和人都是要分离的，那一开始又为什么要在一起呢？]
文过之：……我不知道啊。
天点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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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30日 周三 10:00
（天点橘坐在靠墙靠窗，两只胳膊都曲着放在桌上，右手抵在左手上。）
（文过之桌上放着打开的笔记本电脑，他在看一厚沓纸。）
天点橘：我想有个人来我家里住。
文过之：那你叫他们啊。
（文过之没抬头，看着手上的文件。）
天点橘：你能不能来我家。
（文过之看着纸上的字。）
文过之：不能。
天点橘：为什么。
文过之：……
天点橘：[当我没说吧。还用问吗。]
天点橘：你来我家玩儿行不行。
文过之：……我真的不行。
（文过之左手把一页纸拿开。）
文过之：我去不了别人家。
天点橘：那我送你个礼物。
（文过之听到礼物两个字都会反胃。）
文过之：你真的别说送礼物的事了行不行。
（天点橘稍微沉了一口气。）
天点橘：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文过之：能做到你这样不容易的。
天点橘：……什么意思。
文过之：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啊，大多数人根本越不过去那个障。
天点橘：……是吗。
文过之：能直接地表达自己就是一个很让人觉得厉害的能力啊。
（文过之心里对自己稍微有些不舒服。）
天点橘：……
（天点橘稍微沉了下气。）
文过之：你最近还买东西吗。
（文过之又拿掉一张纸，把那两张纸都放到电脑背后那边。）
天点橘：没买。
文过之：哇。
文过之：[他连购物都不想去了。]
（天点橘随便看着对面的白墙。）
文过之：你蛋糕还吃没。
天点橘：有时候吃。
（门口有人进来了，文过之抬起头，是阔当燕。）
（阔当燕把一沓纸给他了。）
阔当燕：组织长让我给你。
（文过之接过来。）
文过之：谢谢。
（阔当燕转过身走出去了。）
（天点橘头稍微底下视线看着偏左的桌子。）
天点橘：你跟阔当燕去年那个时候也不说话吗。
文过之：不说。
（天点橘看着桌子。空调的声音。）
天点橘：要是我不在这儿了该多好。
（文过之抬起头往左转过头看向他。）
（空调的声音。）
天点橘：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说这个。
文过之：……
（文过之刚张了下嘴唇，天点橘站起来了。）
文过之：你别——你再跟我——
（文过之看着天点橘往门外走，他站起来了。）
文过之：天点橘。
（文过之走过去。）
（天点橘站在离门口两步远的地方停了几秒，文过之一直看着他。）
文过之：你还想说什么你跟我说。
（天点橘走出去了。）
（文过之站在原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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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0
〈宿舍，客厅〉
（植择清把两盘水果拼盘端出来放到餐桌上。黄彻姜和阔当燕从沙发起来朝餐桌走过去了。）
（两人都拉开椅子，坐下，植择清回自己房间了。）
（关上卧室门的声音。）
（那两个盘子里的樱桃西瓜菠萝芒果橙子软桃香蕉荔枝被摆成了花状。）
（黄彻姜用叉子叉起一小片西瓜。）
黄彻姜：他现在已经把饭做得跟造型比赛一样了。
（黄彻姜吃进嘴里，是他喜欢的味道和口感，很薄，清爽。）
黄彻姜：他一切所有水果都变得好好吃啊。
（阔当燕叉了一小块芒果吃了。）
阔当燕：是，跟他自己生产出来的一样。
（黄彻姜又叉了一片荔枝。）
阔当燕：我有事儿想跟你们说。
（黄彻姜放进嘴里吃了。）
黄彻姜：……
黄彻姜：现在说吗。
（黄彻姜不知道是什么，但他心里很害怕。）
（阔当燕也叉了一片西瓜吃了。）
阔当燕：[他不想我走。我也不想走，我们一起让对方痛苦干什么。]
（黄彻姜叉了一片菠萝吃了。嚼着。）
阔当燕：我明年生日就不和你们一起过了，有个小仪式。
（黄彻姜叉了一颗樱桃，放进嘴里吃着。）
黄彻姜：[他今年生日是回家过完晚上回来我们又给他小小地过了一下。]
黄彻姜：[他明年成年，家里要给他庆祝吧。]
（阔当燕叉了一片圆形的桃子吃了。）
黄彻姜：[他生日三月二十一。]
黄彻姜：[还有那么长时间，怎么说这么早。]
黄彻姜：那天就不回来了吗。
（黄彻姜叉了一片圆形的橙子放进嘴里吃着。）
阔当燕：太晚了，第二天回宿舍。
（阔当燕叉了一块芒果吃了。）
黄彻姜：好。
（黄彻姜叉了一片小三角形状的西瓜，等嘴里的橙子咽进去把西瓜吃了。）
（两人一起吃着盘子里的水果。客厅里空调风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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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0
〈卧室〉
（黄彻姜关上门，身上穿着睡衣回到卧室里，走到床边坐下。）
（房间里只有床头的台灯开着，他刚打算上床睡觉，突然想到了白天的事。）
黄彻姜：[他不是说想跟我们说吗。]
黄彻姜：[怎么直接跟我说了。]
（黄彻姜站起来，往卧室外走了，打开门出去。）
〈走廊〉
（黄彻姜敲了两下阔当燕的门。）
（过了两秒，里面响起了同样的两声。）
（黄彻姜笑了一下，压下门把手推开门进去了。）
〈卧室〉
（黄彻姜关上门，脸上笑着看着他。）
黄彻姜：你这会儿困吗？
阔当燕：不困。
（两人走到了床边坐下。）
（黄彻姜看着阔当燕。）
黄彻姜：你最近都没回去看店了。
阔当燕：[想和你们多待着。]
阔当燕：反正也没人买。
（黄彻姜看着阔当燕。）
（阔当燕也看着他。）
黄彻姜：[我好像很在乎我和他是不是付出得同样多。]
黄彻姜：[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的事情。]
阔当燕：明天晚上下跳棋吧。
黄彻姜：好啊。
黄彻姜：[我经常和他一起下跳棋，会下一下午什么也不说。他有一套玻璃珠跳棋，摸着很舒服。]
黄彻姜：[我不想让他再一个人待着受折磨了。]
阔当燕：你今天是不是冻了点柠檬水进去。
黄彻姜：我想试一下，好吃吗？
阔当燕：还可以。
阔当燕：以后还是就冻水吧。
（黄彻姜又看了阔当燕几秒，站起来，往卧室外走了。）
阔当燕：明早见。
黄彻姜：嗯。
（黄彻姜关上门。）
（阔当燕躺到床上，双臂张开着，看着天花板。）
阔当燕：[上周那种感觉我绝对不想再有一次了。]
阔当燕：[但是……]
（阔当燕脑中放起了一个人掉下楼的画面。）
（阔当燕闭上眼。）
（他睁开。）
阔当燕：[我只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