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人群里,有人猛的开口:
“你们可别忘了,江羡她现在,不只是下乡知青。”
“她还是陆家的媳妇儿!”
这人话说完了以后,周围人瞬间都惊的张大了嘴。
有人一拍巴掌,这回看向刘父的时候,语气非常的淡定的说道:
“现在江羡,可不仅仅,只是咱们村子里面的下乡知青了。”
“你可别忘了,她昨天才刚刚和陆斌领了结婚证,这不管怎么说,以后她,就是咱们村子里面的,半个村里人了。”
“你能管得了下乡知青,但是,你可管不了人家陆家的儿媳妇。”
“你要是想将江羡,给赶出这个村子里面,也得先看看陆家人,以及陆斌到底同不同意。”
“再不济,还有村长呢。”
隐藏的话意就是,村长都没说什么,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叭叭。
“就是就是,已经有人去叫陆斌回来了,你别趁着人家不在,就想欺负人家媳妇儿,现在人家江羡,也是有后台的。”
“要我看的话,这事情貌似也没有你闺女说的那么简单,你只听了你闺女一个人的话,并不能证明,她所说的全部都是实话。”
“虽然,我们不了解江羡,但是你闺女是个什么脾性的,我们简直就不要太了解,这些年来,她在村子里面,向来都是欺软怕硬的主。”
“江羡一个没有什么后台的人,自然是不敢招惹你闺女的,肯定是你闺女,先把人家给惹急眼了,人家才会选择反击的。”
“对呀对呀,我看她说的没错,就江羡的这,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一小姑娘,怎么可能会主动,去招惹你闺女,这其中,肯定是有误会在的。”
周围看热闹的那些村里人,原本还都支支吾吾的,不敢吱声,即使是知道江羡委屈,也不敢替她说话,但是,自从有人说,江羡现如今,不只是下乡知青,还是陆斌的媳妇儿以后,他们瞬间,就有了话语,用来怼刘父。
要知道,刘家人他们惹不起,但不代表陆家人就好惹呀,陆斌那个人,在村子里面,一般人碰到他,都会选择绕道走,不要招惹那个活阎王。
如果,要是被他给知道,有人欺负他媳妇的话,他们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就不信刘家人不忌惮陆斌,不害怕他,找他们家的麻烦。
刘父在听了这些村里人的话以后,他才恍然想起,现在的江羡,早就已经不仅仅,是那个好欺负的下乡知青了,他怎么,就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江羡昨天,刚和陆斌领了证。
就按照陆斌那个护犊子的性格,如果,要是知道他们一家人欺负江羡,他们家,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陆斌是个什么性格的,刘父简直就不要太了解,想当初,他们在陆斌的手上,也是没少吃亏的。
就连村长,都奈何不了陆斌这个人,他一个小小的管事儿的,陆斌肯定是不怕他的,如果,要是闹到最后的话,最难看的,肯定是他们自己。
他刚刚,是想着要算计陆斌一笔没错,但是他竟然忘记了,陆斌是个什么样的性格。
他就仗着自己有理,全然放肆了不少,现在仔细一想的话,简直就是额头直冒冷汗。
他这心里的算盘,打的倒是挺好的,想让陆家,赔偿他们家一笔医药费。
如果,要是他欺负的人是陆家的其他人的话,怕是还可以,但是江羡不一样,那可是陆斌,即将过门的媳妇,欺负到江羡的头上,那不就等于,直接欺负到了陆斌的头上?
果不其然,他就是一时气糊涂了,竟然没想到这一茬,此时此刻,经过了村里人的提醒以后,他再看向江羡时候,眼神立马就怂了不少,完全就没有了当初的理直气壮,甚至,还在脑子里面,飞速的运转着,想着应该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全身而退。
刘莹莹在那边,显然也是反应了过来,昨天她在那边,讽刺江羡,想让她嫁给陆斌的时候,那陆斌朝她,投过来的眼神,仿佛带着杀气似的,只叫她身边,都觉得冷了一度。
刘莹莹心中,又怎么可能不怂呢。
昨天她怂恿江羡嫁给陆斌,为的也只不过,就是想让她喜欢的男生,绝了那个心思罢了,毕竟,只有江羡嫁人,这村子里面,原先追求江羡的那些男生,才会彻底的断绝了这个念头。
特别是,如果,要是江羡嫁的人是陆斌的话,那基本上,他们就没有半点的机会了,想挖墙脚,他们也没有那个胆子。
但是,她完全就忽略了,惹恼了陆斌的后果,显然,是他们家无法承受的。
瞧着她爸的那个模样,就知道她爸,别提有多害怕了。
如果,要是惹怒了陆斌,就连她爸也没有办法给她兜底。
刘莹莹完全就是后悔不已,早知如此的话,她当初又何必告诉家里人,是江羡将她的胳膊,差点掰断的呢。
知青点的屋子里面,瞬间就静了片刻。
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一个都不说话。
而越发是这样,刘父的额头上的冷汗就越冒越多,显然是怕的不行。
这周围人,都能瞧出来,是个什么情况,江羡即使是刚来这个村子里面不久,但是她也是能清楚的。
这刘父的样子,显然就是在惧怕陆斌,刚刚没有人提醒他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个态度。
所以,江羡就止不住的冷哼一声,心想这刘父和刘家人,还真就是看人下菜碟的,最开始,没有人提醒他的时候,他在对待自己的时候,那趾高气扬的模样,可不是这样的。
说好的,要将她给赶出村子里面呢,现在,怎么一句话都不敢说了,说到底,就是觉得她江羡是个软骨头,好拿捏。
不如陆斌那样,只不过就是提了一个,他的名字罢了,就能让这村里人怕成这样。
此时此刻,江羡还真就有些好奇了起来,原主下乡的时间,虽说有一年,但是原主这人性格,向来像个闷饼似的,平日里,也不和这村里人打交道,所以,在原主的记忆中,对于陆斌这个人,自然是没有什么印象的,也不知道他之前,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所以,对于陆斌以往的事情,江羡在大脑里面,就是一片空白,完全就不了解他这个人。
所以说,江羡还真就蛮好奇的,
江羡不由得就心中所想,等到以后,如果要是有机会的话,她非得要问问陆斌,问问他都做了些什么,才能让这村里人,如此的惧怕他。
估计,应该也都是些什么不好的事情,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到人人忌惮的程度。
江羡不太理解,为什么这些村里面人,每每一提到陆斌,哪怕是提到他这个人的名字,都会露出一副惶恐的样子。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呀。
毕竟,她昨天才刚刚去了陆家,一番接触下来,虽然接触的时间都很短,但是足以够看清。
至少,是从表面上来看的话,陆家人给她的第一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至于陆斌那边,虽说他人看上去凶凶的,但是,在对待自己的时候,人还蛮温柔的,而且还会主动的去牵她的手。
不管怎么说,江羡也无法将他和人们心中的那种,凶神恶煞的样子联系在一起。
总之,就是很不符合。
可能是以前,有什么事情,导致陆斌暴怒,所以,找那些村民们算账了吧,所以,他们才会在提起他的名字的时候,如此的心有余悸。
等以后有机会,等到合适的时候,她一定要问一问。
反正江羡觉得,她都已经和陆斌领了证,结了婚了。
那他们两个以后,就是一家人,夫妻之间没有什么事情,是好隐瞒的。
她问这些事情,应该也不算是窥探陆斌的隐私吧。
毕竟,如果要是真的是之前,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的话,那这些村民们都知道的,肯定就是人所周知的了,所以,也没有什么不能问的。
但是,此时此刻,显然是不能让她,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目前最关键的,是先把刘家人给送走,让他们不要在知青点里面扰民,别提有多烦了。
而且,这么多村民,都在这里面围着,看热闹。
真当她,是什么好惹的人吗?
这不明摆着,就是在欺负她一个知青,没有后台,所以,才敢如此明晃晃的,跑过来看热闹。
江羡心中,升起一股不耐烦,她这才算是头一次的,去正视刘父。
突然间,江羡就发现,刘莹莹和刘父,这对父女两个,长得还真就挺像的,起码打明眼一看上去,就能知道,这两个人肯定是亲父女,长得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二样不差。
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那种。
至于刘莹莹的,那两个哥哥,反倒是不怎么像刘父,倒是和刘莹莹她妈,长得比较像一点。
这样看的话,还真就挺好玩的。
想想刘莹莹的那个脾气,和刘父简直,就是一模一样,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别提有多惹人讨厌了。
所以说,要不然怎么能说,是亲父女呢。
想到刚刚,刘父所说的那些话。
想把她赶出知青点?
想让她离开这个村子,去自生自灭?
要知道这个年代,没有介绍信,简直就是寸步难行,刘父的这一番做法,如果要是成真了的话,那毫无疑问的,就是在断她的活路。
到时候她回城,即使是想回省城,也买不到车票。
想去打工,也没有人收她一个,没有身份证明的人。
同理,出去住宿也是一样,没有身份证明,在这省内,没有一家招待所,能够收留她。
到时候,那她就和流浪汉,没有什么区别了。
江羡不由得心想,得亏穿过来的人是她,如果,要是换成别人的话,估计还真的,就要被刘莹莹一家人给欺负了。
但是今天,刘父惹到她,就是真正的踢到了铁板上了。
她江羡向来,都不是好欺负的人。
于是,江羡便开口主动说道:
“自始至终,我就在劝告你,让你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
“就像刚刚,所说话的那名村民,所说的那样,你只不过,就是听了刘莹莹的片面之词,就跑过来定我的罪,未免有些太过于离谱了。”
“再者,你又不是这个村子里面的村长,你有什么权利,能把我逐出村里?”
“我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牲畜,也不是一个动物,不是你想随便驱赶,就驱赶得了的。”
“况且我现如今,已经嫁到了你们村里,就像刚刚,那几个村民所说的那样,我现在不仅仅,只是一个下乡的知青,我还是你们村子里面,陆家的媳妇儿。”
“你们想要把我赶出这个村子,也得看陆家人,以及陆斌同不同意,答不答应你。”
“再者说了,这结婚证件在那里摆着,我和陆斌,是法律意义上,所承认的夫妻,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人,能将我从这个村子里面赶走。”
江羡的话,就这样特别缓慢的说出了口,字字句句,条理清晰。
原本,周边看热闹的那些村民们,在听了她的话以后,也忍不住的,跟着连连点头。
觉得江羡说的话,非常的有道理,不像刘父那样,以及刘莹莹那般的蛮不讲理,只懂得让自己占便宜,不顾他人死活。
江羡的话,还没说完,她的话说了一半以后,便抬头,去看刘家父女两人的反应。
果不其然,和她心中所料想的那般一样,刘父和刘莹莹,在听了她的话以后,两个人都默默的低下了头。
只不过,那二人面上的表情,透露出来了两人此时此刻,内心的想法。
让他们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那是不可能的。
他们无非,也就是觉得江羡刚刚,所说出来的那一番话,当众折了他们的面子,而且,他们确实也是不占理的那一方。
只不过,就是现如今,他们父女二人,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而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