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金苹果领地东北方向的某处地堡内。
“艾伦,你猜我他妈看到了什么,圣光在上,我发誓,这世界上真有矮人。”
鲍勃的大声呼叫不仅惊动了打着绷带的艾伦,还惊动了矮人安德鲁。
安德鲁身高一米三,发量惊人,样貌粗犷,皮糙肉厚,上肢发达,下盘沉稳。有着浓密的胡须和眉毛,皮肤整体呈灰色,眼睛为蓝紫色。耳朵尖尖竖的,红色的酒糟鼻和鼓起来的肚皮看起来像饮酒过度。
“看什么!这是哪里来的乡巴佬,嗨,我说,这次的合作里,可没有你们两人吧!”(`?′)气鼓鼓的矮人安德鲁看向鲍勃和艾伦。
“什么矮人!请叫我黑精灵,嘿,真是的,当着面都敢叫矮人了,背后叫什么,我都不敢想!无知的人类。”
鲍勃低下头与矮人安德鲁对视,艾伦在一旁拉着他,鲍勃身高一米七,他注意到了桌子上的清单,他只扫了一眼,便全部记住了。
“记得住吗?”勒布朗骑士走过来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鲍勃使劲摇头,表示记不住记不住。勒布朗抽出骑士剑看了看,故作叹息。“看来你没什么用啊。”
鲍勃连忙回忆清单内容,复述:
“矮人火炮一门金币,2门,小计金币;
矮人火枪一杆150金币(不带刺刀),100杆,小计金币;
繁育精灵一只6000金币,2只,小计金币;
山铜矿和秘银矿分别为……”
勒布朗骑士堵住了他的嘴,没让他说出剩下的内容,一旁的矮人安德鲁看得目瞪口呆。
随后勒布朗把清单烧成了灰烬。
艾伦和鲍勃两人只好凭借着鲍勃的记忆力,一一对比货物。
艾伦一边走一边深吸一口气,心里感叹。“我们圣堂骑士团一枚金币都要当两枚金币花,罗斯侯爵随便一个交易内容就是几十万金币。”
“太好了,你们人类的会计算账就是麻溜,你把他卖给我吧,我运回去帮我们矮人王国记账。”
安德鲁看着正在清点货物的鲍勃,羡慕对着勒布朗开口。
“不行,怀特管家你知道吧,他很看重这两人。”勒布朗给安德鲁倒了一杯月光,微微笑道。
“试试这酒吧,名字叫“月光”,是吧,多好听的名字,价格只需要10金币一升,以往我们可是舍不得卖的。”
安德鲁闻到美酒的香味,仿佛忘记了所有,他痴迷地端起美酒一饮而尽。
“好酒,好酒。你们英兰王国,一桶是225升对吗。至少500桶,不过价格便宜点。”
“凭借着这么好的酒,我相信你在矮人王国和精灵王国的地位会有所上升。”勒布朗摇晃着手中的酒杯。
“不过产量有限,我们还得给哈耶克陛下上贡。这样吧,为了我们的友谊,安德鲁。8金币一升,200桶,一共36万金币,钱从你带的货物里直接抵扣。”
安德鲁抢过勒布朗手里的酒瓶,“没问题,不过你得给我写一个清单。标明10金币一升,200桶,一共45万金币。”
“还有,我的老朋友,别这么吝啬,地堡外可还有我的亲信呢。多拿几瓶出来,不然外面的小子准得闹翻天。”
勒布朗眯眼看了一下安德鲁,“我们人类社会是不是太复杂了,怎么把你给变成这样子了,我的老朋友。”
“尽管放心,你和你的手下,我早就让人准备好了。而且我们确实谈的是10金币一升。”
矮人安德鲁和勒布朗轻易就敲定了这桩见不得人的回扣。
而艾伦和鲍勃两人还在这处隐秘的地堡里一一对比货物,艾伦的脚步在房间深处停下,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两只精灵身上,他以前只听过,而现在终于见到了。
这两只精灵的身高仅有约五十厘米,身形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们吹散。他们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仿佛长时间未曾接触过阳光,透出一种病态的脆弱感。四肢纤细,关节突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只剩下骨架支撑着那单薄的身躯。
他们的耳朵尖长而优雅,耳尖微微上翘,耳廓上覆盖着一层细腻的绒毛,像是初生的嫩叶。然而,囚笼里的他们,此刻却显得无比凄凉。眼睛是他们身上最引人注目的部分。那双眼睛大而深邃,瞳孔呈现出一种幽暗的蓝紫色,像是夜空中最遥远的星辰。
然而,那双眼睛中却没有了精灵传说中应有的灵动与智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洞与麻木,仿佛他们的灵魂已经被抽离,只剩下躯壳在苟延残喘。
他们的金黄色头发稀疏而干枯,像是秋天的枯草,失去了原本的光泽。发色是一种暗淡的银灰色,仿佛被岁月和苦难磨去了所有的光彩。他们的脸庞瘦削,颧骨突出,嘴唇干裂,像是长时间未曾饮水的旅人。
“这就是……精灵?”艾伦低声喃喃,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他从未见过精灵,但从小听过的传说里和勒布朗对两人的课程教授里。
都提到了精灵是高贵的种族,与人类共同守护这个世界。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讽刺。
其中一只精灵抬起头,目光与艾伦相遇。那双眼睛中透出一丝微弱的光芒,仿佛在求救,又仿佛在控诉。
艾伦的心猛地一颤,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
“别靠近他们!”矮人安德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警告,“这些精灵可是贵重货物,弄坏了你可赔不起。”
艾伦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安德鲁,鲍勃连忙挡在艾伦面前,“是的,大人,这些可是侯爵大人的财产,我们必须确认物品是否完好。”
艾伦也跟着附和道:“是的,大人,我们得确认这两名精灵是否完好,请您谅解。”
地堡的灯光昏暗,安德鲁看不清两人的表情。
安德鲁嗤笑一声,似乎看穿了艾伦和鲍勃的心中所想,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格,你们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好,不然勒布朗骑士可不会介意我把你俩放进笼子里。”
勒布朗喝着美酒月光,语气带着慵懒,伸了个懒腰,“有了这两只繁育精灵,玫瑰领的农作物又可以提高不少收成了,往后我们的交易量只会多,不会少。来,继续干杯。”
安德鲁和勒布朗随后又开始推杯换盏,没再理会两人。
艾伦和鲍勃两人取下腰间的水壶,分别给两只精灵喂水。
“谢谢您和您的同伴,友好的人类。”两只精灵带着温和的嗓音出声。
艾伦听完这句话,看着两只精灵陷入了沉思。
鲍勃则是看着这个关着精灵的笼子。
这两只精灵漂浮在这个特殊材质做的笼子里,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束缚着。笼子的材质透明而坚硬,像是水晶般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但给人一种冰冷而无情的感觉。
鲍勃叹了口气,走过来拉了拉艾伦的袖子,低声说道:“艾伦,别冲动。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艾伦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两只精灵,在笼子里放了两块自己舍不得吃的肉干,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鲍勃见状,把自己的水壶放进了笼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