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觉得李无忧说话还挺有趣,便来了聊天的兴致,只见他仔细打量了李无忧一番,才开口问道:“我看兄弟衣着,可是上清宗来的贵客?”
李无忧点了点头,自我介绍道:“不瞒大哥,小弟正是上清宗执法堂的弟子,姓李名无忧。”
那男子又重复了一遍,“李无忧?好名字,我叫谢雨亭,就住在这里。既然咱俩有缘再此相见,以后就是朋友了,我看贤弟刚才听的入神,想必对于音律一道也一定十分精通,还请贤弟点评一下愚兄的刚才的曲子可有什么不足之处?”
李无忧闻言连连摆手,只见他脸色有些泛红,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瞒大哥,小弟对着音律一道可谓十窍通了九窍,是一窍不通啊,刚才听大哥的曲子,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宛如身在大海中一般,一会波澜壮阔,一会又变得大浪滔天,不是兄弟拍你马屁,大哥这曲子当真是绝了,就连我这门外汉都听得如痴如醉,真可谓是通俗易懂、雅俗共赏啊!”
谢雨亭听了李无忧的话,心中十分的开心。
他平日里能少出去跟人见面,大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独处,为了排解寂寞,就会吹上一会笛子,后来时间长了,自己也对音律有了一些独到的见解,最后终于是创作出了这首曲子。
可是这里平日里鲜有人迹,没有听众来为自己反馈这曲子的优劣,只能是独自欣赏,可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够遇到一个真心喜欢自己曲子的人,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个无比开心的事情。
“无忧兄弟说的实在,我这心里十分感谢,兄弟要是不嫌弃,咱俩就去我那,我那里有好酒,咱俩边喝边聊,如何?”
李无忧觉得能创作出如此曲调的人,必定不会是坏人,所以很高兴的答应了下来。
谢雨亭大喜,然后便向旁边一摆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李无忧顺着他的手,看到不远处的水面还停着一艘小船。想必刚才他就是站在那艘小船上吹奏的笛子。
待得二人全都登上小船,只见谢雨亭朝着一旁轻扫衣袖,那小船便稳稳当当朝着湖面滑去。
李无忧心中不由暗赞一声,好修为!
其实这等手段,李无忧若是认真使出来,也是可以做到的,毕竟都筑基中期的人了,放眼天下已经可以算上高手了。
可是要想像这谢雨亭一般,施展的如此顺滑、轻巧,可就难了。
李无忧心中判断,这谢雨亭应该是筑基大圆满的高手,否则不太可能如此风轻云淡的以气御舟,在这湖上纵横驰骋。
小船在湖面滑过,就像一颗石子,将这原本平静的湖面荡起了层层涟漪。
李无忧的家乡是平原,几乎是没有湖的,最多就是见到几条小河,今日在这小船之上,李无忧结结实实的感受了一把湖面泛舟的乐趣。
他欢喜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呼吸着湖水带来的湿润和这如梦似幻水雾连天的独特美景。
谢雨亭一直在偷偷观察李无忧,见这刚认识的兄弟还能有这般孩童似的举动,心里对他的戒备又减了一分。
小船在湖面上滑行了许久,就在李无忧第二次问谢雨亭什么时候到站的时候,小船终于是来到了一个木头搭建的简易码头上。
“大哥啊,您要是再不到站,小弟我可就真把你当成是人贩子了!”李无忧说着,一脚便踏出了小船,登上码头。
谢雨亭哈哈大笑,“兄弟多虑了,即便为兄是人贩子也不会把你怎么着的,你这岁数的不值钱了!”
说笑间,二人沿着栈道来到一处小岛上。
只见迎面就有一栋宅院,院子中间还有一个三层高的阁楼,向着阁楼望去,正好瞧见后面岛中心的小山。
“无忧兄弟,大哥就住在这里,来,咱们进屋说话!”
二人来到小院,一个老伯闻声迎了出来。
“大少爷,这位是。。。”
老伯看着李无忧问道。
“这是我刚结识的一位好兄弟,便邀请他来咱家吃饭,忠伯,赶快弄些好吃的,我要跟我这好兄弟喝酒畅谈一番!”
忠伯乐呵呵的点了点头,然后便去厨房烧菜。
谢雨亭邀请李无忧来到那座三层高的阁楼前,指着阁楼介绍道:“这里就是我平日里住的地方了,刚刚那首《碧海潮生》的曲子就是在这里创作的!”
李无忧闻言点了点头,“大哥,《碧海潮生》就是刚才你吹奏的那首曲子?真是好名字,有意境,有韵味!”
其实李无忧也不懂什么叫意境,更别说韵味了,只是觉得这名字一听就显着有文化,于是便凑了俩词,吹捧一番。
正所谓人人都爱听好话,谢雨亭少与人接触,对这种东西根本就没抵抗力。
李无忧这俩词算是说到他心里去了,意境,韵味,那东西一般都是用来夸赞那些曲艺大家的,没想到自己闭门造车的一首曲子竟也让这位兄弟给了自己如此高度的评价,谢雨亭的嘴角乐的差点都翘到耳朵根子上了。
二人来到一楼内,只见屋子中间放着一张巨大的书桌,上面摆放了不少书籍和文本。
谢雨亭一把抄起桌子上面的东西,放到了内间。
等到他再出来时,语气带有一丝歉意的说道:“兄弟莫要嫌弃,我这里平日里没有客人,这么多年来只有兄弟你一人来过,所以也懒得收拾。”
李无忧哈哈一笑,“我说怎么一进到这里就觉得这么熟悉呢,感情大哥跟我是一路人啊?”
说罢,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谢雨亭刚沏好茶,那边忠伯就端上来了两盘小菜,一盘是油炸花生米,上面撒上了大颗的盐粒,还有几个红辣椒配味。另一盘是油炸湖虾,只见小小的湖虾被炸的金黄酥脆,虽然没吃,但只是闻了闻味道,李无忧就知道这菜绝对好吃。
“二位先吃着,还有几道菜没做好呢!”忠伯笑着说了一句,便出去了。
谢雨亭又从内室拎出来一坛子酒,摆好了酒碗,就给李无忧和自己一人倒了一碗。
“按理说得四个菜才能开喝,但是李兄弟不是外人,比我亲兄弟看着都亲,就不按俗理走了。”
“来,兄弟,咱俩先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