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台风大,陆沥站在最顶端外套呼呼吹响。
身后已经没退路,他一只脚踩在外边,再退一点必会掉下去。
陆之焱凶狠盯眼他脚下:“靠你妈的!宁愿摔成肉泥都不跟老子回去?”
“对,你有意见?”陆沥甚至更加往后一步,一只脚吊在半空。
“你跟我回去,如果实验成功,你我都可以得到加强针,我又没有亏待你,你陆沥有什么不满意的!”
陆之焱严重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亲生的,为什么跟陆淮扬和陆琳性格完全不一样!
超级讨人厌!
“这样说吧,我就是不想跟你合作,就是不想陆淮扬和陆琳有非凡的特异,就是想你陆家败落。”
陆沥开口说的话简直要气死陆之焱。
老头子气吼:“那行,都给我上,摔成肉泥也给我挖回去!”
都城最烂漫的天文台,瞬间狂风大作,闪电雷鸣。
被四名超级特异人围住,他没多少胜算,早之前已经受重伤,在没完全恢复前动手,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陆沥逃。
他要逃回去找周仲廷,陆之焱不敢在特战团面前为所欲为。
一百米高的灯塔,他咬咬牙纵身一跳。上方特异人立马劈下响雷,陆沥的电系异能释放刚好躲开致命一击。
掉到一半又是狂风大作,他像大风筝在天上飘。
快速翻天地覆,陆沥恶心想吐。地下风系特异人见状,得瑟对陆之焱点头:
“他撑不了多久就会投降的。”
“别放松警惕,他、”
陆之焱话在嘴边,立即抬头,顿时脸色巨难看。
他大吼:“快撤退!”
所有人不明所以抬头一看:“快跑!”
刚刚占上风的一群人慌忙逃跑。
陆沥失去控制从天上掉落,猩红双眼看着疯狂逃跑的一群人凶残的冷笑。
与此同时,一百米高的灯塔轰隆一声,从半腰折断。
都城最浪漫的天文台,在半夜三更断掉了。
现场灰尘四起,爆炸声震耳欲聋,远处警笛声起鸣。
“我靠,怎么回事?!”陆之焱傻眼了,好像闯祸了!
他们私下胡作非为,只要没人发现都没关系。但要是闹到外面来,管他什么司令只有死路一条。
“快走,不许被任何人发现!”
陆之焱赶紧带人离开现场,走远了不甘心回头看一眼:
“陆沥那家伙有没有逃出来?”
“好像没看见。”
”可惜了,现在正是捉人的好机会。”陆之焱想了想还是算了,他的身份绝对不能被外人发现干了什么事。
折腰的天文台下,
“喂,你真不用去医院?”老松树接住全身多处骨折的陆沥,惊讶的拿树枝戳戳:
“这条腿断三截了!”
“谢谢你了,我真没事。”陆沥咧嘴欢笑,随即全身放松仰脸而躺,享受胜利过后的狂悦。
老松树惊叹:“你为了逃走,差点砸死自己,好有魄力。”
“不然呢,被他们捉走?”陆沥动动全身,骨头正在修复,还不能站起来:“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此狠招。”
“警察来了,你再不走来不及了。”
四面八方跑来警察,救援队,还有消防队,半夜停止营业的天文台一下热闹。
透过茂密的树叶,陆沥看见王钊。
那家伙冲在最前面,身边还跟着瘸腿的沐助理。
他们真有缘分,真是去哪都能遇到。
陆沥等不到身体修复了,从老松树下来忍着全身剧痛躲下山。
万物再生修复能力一天不如一天,逃回家过去两小时了,身上还很痛。
陆沥摸索进客厅,挨着沙发身子瘫软睡下。
“啪、”客厅灯被人一下全打开。
“吵醒你啦?”陆沥望向开关处,挑眉笑:“是不是在等我?”
周仲廷站在主卧门口,看了眼全身破烂带血的人:
“天文台是你做的吗。”
“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陆沥问得认真,好像真不明白他讲什么。
周仲廷漆黑分明的眼眸盯着他神情许久:
“你要找加强针可以,但要是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损害他人人身安全,捣乱社会治安,破坏公共财产,我会亲手押送你进警察局。”
陆沥目光渐渐暗沉了几分,移开眼带着自嘲笑了笑:
“你只会认为我伤害别人,从来没想过别人伤害我在先。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坏?”
周仲廷沉默。
“你的沉默真的震耳欲聋啊。”陆沥囔囔说完,闭上眼不打算说话了。
身上刺刺的痛,都比不过被人无情泼一盆冷水。
冻到心寒。
过了一会,周仲廷转身回房,即将关上时,陆沥瞬地睁开眼,布满红血丝双眼望向他叫住:
“你不问我受伤了吗?没看见我衣服全破都是血呢。”
在外受伤的狼狗,在外受委屈的狼狗,拼命逃回家,他想得到这个男人的关心,他想这个男人安慰两句,哪怕讲两句话也好。
起码让他知道,茫茫人海中自己也是有人惦记的。
陆沥眼巴巴的等周仲廷,等他转身看一眼满身伤痕的自己。
直到门无情关上,整个客厅陷入安静,死寂一般的安静。
他就像被全世界抛弃,全人类追杀的弃物,孤独无援的活在宇宙。
恐怖的孤独,崩溃的无助,陆沥惶恐站起身,跌跌撞撞的敲周仲廷房门,颤着声音喊:
“周仲廷别丢下我,别留下我一个人。”
“你,你开门。”
他哆嗦着手连敲五分钟,里面的人心比石头还硬。
“周仲廷,你让我进去。”
整个家静悄悄的,漆黑的窗外吹进一丝风,陆沥跟受惊吓一样,惊慌用力敲门:
“周仲廷你开门!你开门!”
无限的孤独像毒蛇猛兽占满他全身,没法控制的暴戾气息迅速聚集手中,整个房门砰一声被打烂。
周仲廷大惊,腾空从床上跳起,做出警备姿势:
“你做什么!”
“你不要我了!你要抛弃我了!”
已经进入惊恐癫狂状态的男人,猩红的眼珠子紧紧揪着他看。
周仲廷咬牙:“你冷静。”
“你是不是也想杀我,是不是也想我死。”
血一般的眼睛闪过痛苦,但仅是一瞬陆沥再恐怕的逼近:
“你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