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美玲看见陆沥额头上的伤口,脸立刻沉下,眼色冷厉:
“刚醒过来,你又作死是吗!
仲廷现在是团长,你注意自己行为别再影响到人家!再像以前那样,你继续回精神病院吧!”
七年前,十八岁的陆沥对周仲廷的喜欢程度到发狂地步。
那晚成人礼喝了点酒,脑子发热跑到周仲廷家表白,把从小喜欢他的想法说出来后,死皮赖脸的要留人家家里。
当晚被陆家绑回去,狠狠打一顿。
后面所有人都知道他性取向后,放肆的嘲笑和欺负。
但依旧阻挡不了陆沥继续喜欢周仲廷,随着时间推移,他的喜欢到病态程度。
每天偷偷看已经满足不了,甚至大胆到追在周仲廷身后献殷勤。学着普通男孩追求幸福一样,每天努力表现争取他能看自己一眼。
三年前,陆沥最大的人生愿望是,希望周仲廷能看自己一眼。如果能对自己笑,他觉得死而无憾。
也就是他逐渐变态的思想,何美玲和陆之焱,认为有精神病。在一个白天,陆沥拼命训练晕倒,抢救过来后,他告诉陆之焱,要变强才有资格追求周仲廷。
陆之焱一气之下,把他送进精神病院。
一去就是三年,关在里面和坐牢没什么区别。
要不是陆琳被绑架,陆沥不知道还要关多少年。
现在这副模样,何美玲估计认为是陆沥纠缠周仲廷弄的。
他暗暗吸口气,不打算理何美玲:“我知道了。”
淡淡说一句准备离开医院。
陆琳讥笑一声,腿一跨,横在他面前挡住去路。
“装什么高傲,我看你是病没好。妈,通知医院来人吧,别放出来祸害社会。”
陆沥嘴角蓦然勾上冷笑,以前他软弱无能被欺负不敢反抗。原生家庭导致他很胆小,根本不敢离开陆家。
可在精神病院三年,他对家已经没有概念。以及出院后他们的表现,陆沥对家人更加不稀罕。
“我已经成年,如果我有什么问题,法律会制裁我,你们没有资格。”
陆沥垂下脸,似笑非笑看着陆琳,凉薄的声音带着森然的寒意。
陆琳惊愕,瞬间抬起眼直直对视上他双眼。
清淡的眸底沉得发黑,意味不明的情绪在翻滚变浓,直至疯狂。
她微微愣住。
差点忘记这个废物是疯子。
陆沥虽然胆小,但只要牵扯到周仲廷的事,他能无所畏惧,跟疯了似和你拼命。
现今他从精神病院出来看见周仲廷,要想再关起来,可会发狂。
陆琳咬咬牙,转身委屈的抱住何美玲:“妈,他凶我。”
何美玲心疼摸摸她发顶,冲陆沥凶:“琳琳好心来看你,你什么态度!”
“不需要你们好心,以后别来了、”
“啪!”
他淡漠的话刚说完,何美玲立马扇一巴掌。
本来能躲,但他受下了。
他擦掉嘴角的血,笑了笑:“一巴掌算是还清我欠你的养育之恩。”
“滚!早知道一出生掐死你!”
从小到大何美玲对他说最多的话,就是让他去死。
陆沥无所谓笑笑,侧身从楼梯下去。
走到一楼,何美玲尖锐的咒骂声才彻底听不见。
他收住笑容,眼神黯淡抬头看了看。
这么狼狈的样子,又被周仲廷看见了。
连亲生父母都讨厌的人,不知他会不会笑活该。
陆沥穿着病服大步走出医院,现在白天不能去后山挖金子,只能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天黑。
何美玲气不过跑下楼,发现陆沥不见踪影:
“他还真敢跑,长胆子了!”
陆琳冷哼道:“妈,就让他走呗,我保证天一黑哭着求你开门。身无分文能去哪里,连身份证都没有。”
“告诉管家,他回来别开门,我看他多大能耐!”
“好!”
周仲廷下楼后没见陆沥,不耐看眼陆琳母女。
陆沥是特异人,现在他体内异能在提升,必须要被监视。
有些特异人等级上升无法适应,控制不住能力会伤害无辜。所以这时需要有人陪在身边。
赵教授说陆沥可能跨级提升能力,也就是从低级到高级,如果真是这样,他情况很危险,这时却不知跑哪里去了。
“阿木查一下陆沥位置。”
“收到!”
周仲廷瞥一眼还在喋喋不休的母女,双眸微微一沉,最后转身离去。
开春季节,深冬的寒意将散未散,春雨一阵一阵的下个没完。
傍晚时分,整个都城笼罩在春寒之下。
白天有点阳光,陆沥还能忍。到了晚上只穿一件薄薄病服的人,冻到浑身颤抖。
从公园出来,拖鞋一滑,眼见要狗吃屎。
陆沥慌乱中竟想双手撑住地。
大脑是这么想的,四肢也就这么做了。
意外的是,他这次灵活的大脑和四肢配合完美。
看着身下一滩泥巴,陆沥松口气,随后又惊喜笑开。
白天时就发现身体躁动不安,需要安抚或是发泄。但这种躁动不安又不是情绪,是体内器官和细胞在叫嚣,大脑无法控制!
联想到周仲廷说的,异能等级提升。
他想的,这就是吧。
陆沥激动的一个鱼打挺,笔直站定。
身手异常的敏捷,他打开手心不可思议看了看。
顿时,体内躁动的气息因主人的情绪变化,跟着加快乱蹿。陆沥很快感觉到气血运行,脚底手掌心烫呼呼的,连带着脸上绯红火辣。
无法言说的惊喜!
黑衣人一个雷将他灰暗无天日的人生,劈出光明!
陆沥改天一定要去牢里谢他祖宗!
“哈哈!”
他好兴奋,急需发泄突然多出来的精力。
二话不说,把公园环卫工的铁铲偷走,脚底生风似的跑去医院后山。
有老杏树的指引,找到那棵丑不拉叽的桂花树并不难。
陆沥一铲一铲地挖了起来,挖得很顺利,很快就看到了一只封得严实的大黑陶罐,拍掉泥土轻轻摇了摇,里面乒乓响。
山林乌漆麻黑的,不好打开陶罐看。
陆沥把沉甸甸的陶罐抱下山,跑到公厕关门躲起来。
一打开盖子,里面金灿灿的金子,不是……是元宝!
唐朝留下的大元宝!
没有官印,陶罐也不是陪葬品。
“啧,地下捡到宝,问天问地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