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仲廷从房间出来闻到股香味。
小厨房站着个高大俊美男人,一手看手机,一手拿锅铲。
锅里是煎饼,滋滋冒油。
“是不是油放多了,怎么感觉不对。”陆沥放下手机问:“但是油不多,煎不熟吧。”
周仲廷瞧他迷茫的样子,闷声不响的用碗接一点水倒下去。
“哦~原来是要放水啊。”
聪明的人一点就通,陆沥把锅盖盖上,去盛粥:
“洗脸刷牙吃早餐吧。”
“我不吃。”
周仲廷根本没他的好心情,一大早脸是黑的。
“长得好看就不用吃?”陆沥啧啧打量他上下:“确实秀色可餐,看得我都没心情吃了。”
整日见他都是黑色特战服,唯有和陆琳约会那两次穿西装。像现在穿休闲家居服,冷酷无情的人竟多几分人情。
平时打理一丝不苟的发型,刚睡醒软趴趴的,衬他冷硬的眉眼柔和许多。
要不是黑着脸像冷面神,陆沥都忍不住上去亲两口。
赤裸裸的打量,火辣辣的欲望,周仲廷后背就要烧起火!
站在饮水机前紧紧拿住杯子一捏,啪,水杯碎掉。
“……”,陆沥望向地板的血液,鲜红色刺激双目瞳孔猛缩紧。
他笑:“给你五分钟包扎好,再有下次自残,手砍掉我养笼里,省得气我。”
周仲廷偏过头冷厉瞪着他警告:
“上级命令我随时看管你行为,我的容忍不是放纵你为所欲为,最好给我放尊重!”
“尊重?在我人生有吗?”陆沥冷笑走过去:“从来没人尊重过我,我自然也不会。”
但凡有人尊重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疯疯癫癫。
所有人除了伤害他,给过什么!
别人不尊重自己的时候,为什么没人看见!陆沥很恨,很苦,很委屈,怎么就没人懂他。
毕生的爱,甚至生命,都可以给这个男人,只想他能懂自己的苦,给一点点温暖就行,但是怎么就不能正眼看看自己!
“呵,我忘记了,你说过我是变态,自然觉得我不配被尊重。”
猩红双眼靠近,周仲廷开始后悔冲动惹怒这个疯批。
要命不怕,怕的是对方变态扭曲的内心。左右看了看,唯一解决办法就是逃!
“你别乱来。”周仲廷微微侧过身。
本以为陆沥已经陷入自己癫狂的世界,却突然狂躁的抓起他手掌,在周仲廷惊愕目光下亲吻上面的伤口:
“再敢伤害自己,我真的会打残你。”
“……?”周仲廷没法冷静了,被这个疯子逼得自己也要疯!
陆沥低着头挡住视线,但手心上的刺痛可以知道是在吸血!
他狠狠闭上眼,告诉自己一定要忍,告诉自己这是条疯掉的狼狗必须要顺毛!
好在,他赌对了。
陆沥放开他,咧着猩红的唇,眉头高高一扬:
“真听话,去上药吧。”
手掌被玻璃划得不深,已经不流血。要是在平时周仲廷不会处理这么一点伤,但这刻恨不得离这个疯批远远的,他沉默进房间去上药。
陆沥很喜欢他的顺从,自己要求不高,别总气人就行。
开心回到厨房继续做早餐。两笼蒸虾饺,两个鸡蛋韭菜煎饼,一小蝶橄榄菜,一人一碗杂粮粥。
花费两小时。
要是周仲廷不给面子,陆沥估计又要发疯。
“吃不吃。”
很简单的一问,周仲廷听出威胁的意思。
为了不被气死,他选择坐下用餐。
过程很安静,陆沥不指望对面男人会主动和自己说话。笑了笑边吃边享受两个人相处时光。
早餐过后陆沥去洗碗整理厨房,差不多八点去换衣服。
“爹,跟我出去逛不?”
老杏树哪里有不愿意的,作为植物哪有本事逛街啊,它这辈子还没逛过街呢!
“去,儿子去哪,老子跟着去哪!”
“好嘞。”
陆沥从阳台进来,朝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的人招手:
“走吧。”
周仲廷淡淡瞥过一眼,随即皱眉不悦的问:
“你穿我衣服?”
“我又没衣服,总不能穿一套衣服不换。”陆沥低头扒拉下裤子,笑:“有点短,我不会嫌弃的。”
私自拿人家东西还这么不自知,周仲廷气闷的拿过钥匙,没好气地说:
“赶紧走。”
坐上车发现方向是去特战团,陆沥撇撇嘴:
“我以后要天天来特战团吗。”
“不一定,我负责看管你,以后我去哪里,你跟哪里。”
“……哦~,就是形影不离的意思咯,所以带我回家,是一起住方便看管我?”
周仲廷不语。
心梗得实在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况且,如果他知道了,气焰必定更嚣张!
陆沥瞅他难看的脸色便知道猜对了,乐得不行:
“没关系,我无所谓。”
“啥意思,我们要去哪里?”老杏树听半天没听出要去哪里。
“去上班,特战团里面绿化特别好,肥料多,等下我带你去认识一些新伙计。”
“嘿,有杏树不。”
陆沥认真摇头:“没有,都是一些不开花的树,应该是公的不适合和爹交朋友。”
“哎呀呀!”老杏树大叫:“两禽若是长久时,又岂在公公母母!”
“!”陆沥震惊:“爹,你别乱来!”
“嘿嘿,你爹也学你哦~”
“?”
陆沥连忙给它科普知识,从社会道德到人伦,连生物隔离都讲了。
老杏树听得奄巴巴的,感觉做人规矩真多,被人类管死死的。
到特战团下车,周仲廷看眼老杏树:
“你和它可以在特战团走走,不能出去。”
“行,你去忙吧。”陆沥摆摆手,抱着老杏树走去操练场。
“他怎么不怀疑你和我讲话是有病?”
一个人和植物自言自语,绝对会被别人当做有病的。
周仲廷表现冷静得很,不,应该是连表现都没有,表情没变过。
老杏树动了动枝丫:“儿子,我很欣赏这个男人。”
“儿子眼光是不是还不错?”
“非常可以。”
操练场有三个足球场一样大,草树非常多,他慢悠悠走过:
“爹,看上哪里说一声。”
“再走走看。”
早上训练人多,陆沥抱根树枝自言自语,操练场上许多人怪异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