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
沙发上,易安抱着雨疏,雨疏靠在她怀里,两人缩成一团,生怕失去彼此。
六年级的小朋友,虽然依旧有天马行空的想象,但对于世界的认知,也已经被限制在一个最基础的框架内,而发生在雨疏眼前的这件事情,明显就处在这一框架之外。
“你真的是哥哥?”雨疏虽然还有些怀疑,但其实已经接受了七八十,不得不说,小孩子的接受能力就是强。
“如假包换,不论是怎样的我,都一样爱着雨疏,姐姐发誓,一定不会抛弃雨疏。”
“真的嘛?(??v﹏v?? )”
“真的。”
“我不信(??v?v??)”雨疏虽然嘴上依然否认,但内心其实已经默默地重新认可易安了。
之所以还这么说,只是为了在她的怀里多趴一会儿。
不得不说,这女人的怀里还挺软的,雨疏已经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e ̄*)
易安自然是看穿了雨疏的小伎俩,小脑袋顶奶一下比一下狠,许是哥哥变成了姐姐,让这小东西跨过了最后一丝界限,变得前所未有的黏自己。
“好啦。”易安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笑骂道:“你可以不写作业,但姐姐要继续去做饭了。”
这时候,门铃也忽然响了响。
“雨疏,在家吗?”
易安立马手忙脚乱的将姐妹两人方才哭出来的纸团给收拾好,并且心生一计,对雨疏叮嘱道:“雨疏,一会你去开门,千万不要对单阙说我就是易安哦!公开场合,你可以直接喊我姐姐,也可以叫我谈曌,私下里才能叫我易安,知道嘛!”
“哦~知道啦知道啦~单阙哥哥喜欢姐姐对吧!(?w?)”雨疏立刻露出一副‘呵呵女人,我都懂’的小表情。
“你个小机灵鬼!话可不能乱说啊!”易安连忙捂住了雨疏的嘴。
“好啦,你去开门吧。”语罢,易安便轻柔的推着雨疏的背脊,同时自己跑回了厨房。
“来啦来啦,单阙哥哥,给雨疏带了啥好吃的(?w?)”
“当当!大闸蟹!雨疏喜欢么?”
“喜欢!(≧?≦)?”
“你哥在家么?叫他做给雨疏吃。”
“呵呵。”厨房里,易安冷不伶仃的呵呵一笑,这小子比演员还会演。
既然如此,自己就“拭目以待”的看他表演咯,并且……既然他要演,就别怪自己也演他了。
“哥哥不在家哦,只有谈曌姐姐在,姐姐在厨房里做饭。”
“哦!是么,家里还有客人啊。”江单阙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厨房门口。
油烟机开得轰鸣响,易安假装听不见,直到江单阙走到了水槽边,将闸蟹放进水槽里,易安才“忽然”“惊讶”的转过身来:
“哦哦,不好意思,烟机太响了,请问你是?”
“这是单阙哥哥!是哥哥的发小!”雨疏连忙帮口,演技已经可以现场出道当童星了。
“你好,我叫江单阙,我们可能已经见过了。”江单阙借机伸出手。
“哦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在南华大学出摄影,你还问我Id的事情来着,没想到这么快便又见面了,真是我的荣幸。抱歉,手有点脏。”
“哈哈~能被您这么知名的自媒体人记得,是我的荣幸才对啊!没关系的。”语罢,江单阙也默默收回了手。
“像您这么有才又貌美,还会亲手下厨的,当真是不多见啊。”
“呵呵,你过誉了,自己做的才健康。顿顿吃外卖,早晚变成喷射战士。”
“哈哈!您可真幽默,哎哟!”
“噗…”易安侧目看了一眼,差点没绷住笑意。
这傻帽只顾着和自己搭话,手上又在解闸蟹的绳子,结局就显而易见了。
好在这蟹没下死手,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皮糙肉厚,被这么大的蟹夹一下,居然连皮都没破,血没出一滴。
“还是我来吧,蟹一般得先杀再解绳的,雨疏,你和单阙哥哥想吃口味蟹还是清蒸蟹?”
“口味蟹!多加辣!!雨疏要当碰射战士!”
“小滑头。”易安忍俊不禁。
“我也想吃口味的。”
“行。”
易安轻车熟路的将水槽的排水口给堵上,直接把蟹都倒进了滚烫的开水里,没一会的功夫,便都不动弹了。
剪掉螃蟹后盖与里面的脏东西,高压锅里放上葱结与姜片,整只螃蟹直接上锅蒸,等蟹熟了再拿出来一刀两开,最后进炒锅再炒一遍味,这道菜便算是大功告成了。
这蟹还挺干净,泥沙早就吐完了,个头还大,一看就不便宜,反正换做平时江单阙来蹭饭,肯定是舍不得买这么贵的蟹的。
“哼……小样儿。乛?乛 ”作为十几年的发小,易安已轻松拿捏他的心态。
白嫖了一盘如此个大且鲜美的大闸蟹,虽然他的做法让易安想怼他,但看在这盘蟹的份上,只要这小子上桌后能忍住不犯贱,易安还是会多美言他几句的。
在蒸蟹的同时,易安也在炒其他菜品,江单阙就只配在一旁打下手,而且尽管他有这么多次在易安这蹭饭的经验,却依旧是连摘个蒜薹都摘不明白,一颗蒜瓣能剥个两三分钟。
至于切菜,他那刀功易安就更不能指望了,蒜蓉茄子能被他切成蒜蓉茄子块、茄子末、茄子圈,别问易安是怎么知道的,因为这都是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你还是别剥了。”易安直接一刀拍下去,蒜瓣便瞬间四分五裂,同时皮肉也已经分离,三四秒便剥好了一瓣蒜,在江单阙眼中简直就是个神仙。
不一会儿后,满满当当一桌子菜便端上了餐桌:孜然牛肉、口味蟹、清炒蒜薹、蒜蓉茄子,还有雨疏心心念念的肉蛋葱鸡,五个菜绝对够三人吃撑了。
江单阙还带来了三大瓶饮料:椰汁橙汁与西方树叶。江单阙殷勤的倒着饮料,对于这桌饭他究竟贡献了多少力,他内心还是十分清楚的,所以自觉的坐到了雨疏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