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
在见到她的第一瞬,浦邢岚便瞬间看愣了,光是在监控镜头里,显然还不能完整的展现她的五官,更无法展现气质,而她的气质要远胜过她的容貌,直到真正见到她本人的这一刻,惊叹之词在浦邢岚意识到之前便已脱口而出。
“你好,我找白夫人。”易安面色闪过一抹极难察觉的厌恶,不动神色的催促道。
“好的,请进,稍等一会儿,我去叫妈妈下来。”
见对方如此贵气,光看外貌便不是一般人,浦邢岚也没多想,将她独自安置在客厅里,自己便直接上楼去了。
对于别人,易安还怀着“没犯大错”、“情有可原”的同情在,可对于这一家子人的态度,易安真就怀着只要整不死,便把他们往死里整的仇恨。
他们夹菜自己转桌,他们敬茶自己不喝,不在沙发上涂炭疽,都算是自己品德高尚了。
坐在沙发上,易安打量着屋内的一切,大体上的格局还是没有变化,但一些更细致的布局,基本上便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
仅仅谈论自己还在这儿便已经发生的毁坏,印象中便有不下百起,例如父母布置的照片墙,上面承载的基本都是自己和雨疏从小到大的回忆,还有自己最喜爱的那架钢琴、摄影器材等等。
尤其是摄影器材,一个保养得当的镜头,本身材质与做工也过硬,基本能一直保值,也因此……它们基本可被视为一种具备使用价值的资产,光是被他们明着拿去卖掉的,价值便不止几十万。
回到现在,易安放眼望去,已经不剩下多少给自己留有念想的东西了。
阁楼上传来一阵渐近的脚步声,易安循声望去,便与白培霞对上了一瞬间的视线。
在见到她的这一瞬,白培霞也愣了一小会,毕竟平日里接触的基本都是商贾,而她这容貌与气质,即使放眼艺人圈可能都比较罕见,而且美得并不娇气、并不庸俗,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观感。
“这位小姐,我们好像从未见过?不过,也不介意今天才认识,有何贵干?”
“呵呵,不愧是从商之人,交朋友的能力就是强呀。”易安淡淡一笑,不知道是在夸赞还是在嘲讽。
易安却并不和她磨叽,直入话题道:“你好,我叫谈曌,言旁双火的谈。”
“谈曌?!你和谈易安什么关系!?”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在她身上易安便深刻理解了这句话。
“哈哈~你不用表现得像个被踩着了尾巴的狼一样,我不过一介戏子,没能耐拿你怎么样,只是来问一下你的态度。易安他没剩几天了,你知道么?不打算送他最后一程?”
“什么…他?几天?”白培霞陷入了一种介于惊恐与惊讶的情绪之中,愣了好几秒,想到的才是质疑事情的真实性:
“你又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
“我说了,吾名谈曌,易安的堂姐,谈往曦的侄女,这是他的病历。”
“哈?这又是什么病,还真是只剩几天了啊。
哈哈……哈哈哈!原来连上天都站在我这边啊!等他一死,不就彻底没人惦记了么?哈哈哈!”
“唉…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不善呐。”“谈曌”坐在原地,看着在屋里手舞足蹈的白培霞,易安内心五味陈杂。
自己原本还对她抱有最后一丝幻想,毕竟……她曾经也对自己好过,只是后来才变了,可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小丑了。
“哦对了,还得谢谢你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呐!哈哈哈!”
“嗯,你慢慢笑去吧,消息我带到了,走了。”“谈曌”直接将病历留在了原地,起身离去,对于这座宅邸,彻底没了最后一丝留恋。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情景,却远远没有这般平静。
时间足够早,加之将近入冬,太阳出来得相当晚,而峰顶的气温又足够低,在南山公园的顶峰,叶片上还依稀可见几滴晨露。
一轮红日趴在地平线附近,仿佛还在赖床,而赖床的人们自然也不会来登山,因此顶峰的人际几乎断绝,只能依稀看见几顶露营的帐篷。
“什么?!”
易安只知道,父母在做的疑似是生命科学相关的研究,可生命科学到临床医学之间,还有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母亲又怎会有救人的能力?
“都是一些陈年往事了……”
“易安,陪我到山上去看看吧,咱们边走边说,你让这小子推轮椅,反正他力气用不完。”
“嗯……”易安默默让出一个身位,走在江母的身旁。
“如果不是因为你母亲,我现在,要么是一具尸体,要么便是一个植物人,哪里是失去两条腿那么简单……易安,你知道渐冻症么?”
“一种逐渐失去行动能力的病症?”
江母缓慢点了点头:“至少在她之前,医生、家人、朋友,都是这么告诉我的,父母为我四处求药无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疾病一点点夺走我的行动能力。
直到她像尊神明一样,突兀的出现在我面前,那是一次酒后的放纵,我们都曾年轻过。只有她斩钉截铁的告诉我,他们都是误诊,我得的根本不是渐冻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