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中医的针灸之术,博大精深,其中原理他们大多数都是见过的。
辨别穴位,深入快出,穴位之间更是深浅不一,力道不同。
而且针灸之术在场的人,皆是见过的,之前太医院给各家小姐家中之人针灸之时,哪个穴位不是考虑良久。
慎之又慎的下针。
可那花欢颜倒是好,竟然是连看都不看,直接就手起针落,连那银针被刺入的穴位都没看一眼啊。
那般操作还真是让人很难相信她是治病的。
倒像是巫蛊之术扎小人的。
只不过人家行的扎小人,那是布娃娃,只有这花欢颜这般大胆,这是现场扎人啊。
很快,随着众人的目光,来回转动,花欢颜刚刚拿出来的那一百零八根银针,如今已经是被花欢颜深浅不一的全部没入那梦兰珠体内。
就很快,要知道这么多银针,若是行进那针灸之术怎么也许两三个时辰,毕竟辨认穴位不算难,但力道深浅要拿捏、
可这花欢颜确实不过转瞬之间,就下了所有针,这简直是颠覆了他们的认识。
若是说这花欢颜乱扎一气,损身伤元。
可那梦兰珠如今面色柔和的躺在那里,似是感受不到痛一般,
如此异样,不由得让众人是不是以为那梦兰珠她已经死了、
不会这花欢颜真的把人扎死了吧。
菩萨保佑,阿弥陀佛。
可又不该啊,毕竟她们虽是不懂医术,可那梦兰珠的面色确实如今看来,倒是好转了太多了。
甚至于比清醒时候的面色,如今看来,都红润了几分。
张红锦此时亦是一副震惊的模样,可眼看着她与旁人的惊惧不同,这张红锦则是一脸惊喜。
她虽是眼睛跟不上花欢颜施针的速度,可据她前边所看,这花欢颜的针灸之下的穴位,可全是对的。
那般随意扎入的银针,力道深浅亦是同她之前见过的父亲针灸穴位相同,但也只是前边相同,至于后边的穴位,花欢颜速度太快了,张红锦眼睛根本跟不上。
但单是前边的穴位想通,就够那张红锦震惊佩服的了,毕竟这花欢颜扎的有多随意,力道有多精准,那医术就该有多厉害啊.
“她还真敢扎啊,我还以为这花欢颜就是做做样子呢。”有人小声的议论。
“就是啊,我也没料到,她那么大胆。”
“要我说啊,这花欢颜今日怕是要摊上大事了,扎死了那梦兰珠,得罪那梦兖州,可不是什么好事。”
说话那人先前是因为胆子挺小,所以在之前看到那花欢颜施针后,则是吓得直接是闭上了眼,都不忍心看那梦兰珠的方向一眼。
就怕那梦兰珠被乱扎的死不瞑目,想想就觉得恐怖。
“可不是嘛,那梦兖州可是对自己这个病弱的妹妹宠溺维护的很。”
“是啊,之前有人暗地里喊了几声那梦兰珠是病秧子,都惹得那梦兖州直接登门拜访,寻到那言论之人,让她当众给妹妹道歉,如今梦兰珠将死之时,受此折磨,怕是那梦兖州还不得疯了啊。”
“是啊,这花欢颜终究是幼时被送走,看不清这京城行事。”
“估计是还做着那嫁进东宫的梦呢,以为这京城能让她为所欲为呢。”
“是啊,就是可惜了,若是这花欢颜之前得太子的眼,维持那与太子的婚事,还能无事,毕竟那梦兖州再是心疼妹妹,也不敢欺君罔上,花欢颜若为太子妃,那便是君。”
“臣为君死。哪敢有什么意义。可如今那太子不喜这花欢颜,婚事早晚被退,自是庇佑不了那花大小姐了,”
“而那花欢颜今日又折腾死了梦兰珠,待到以后,那梦兖州寻到机会,她未必能活着。”
“就是可惜了这么一个美人儿。”
“谁说不是呢,若是之前这花欢颜长在京城,以她的相貌,这太子殿下未必不会心仪于她。说不准也是佳偶天成。”
“可惜了,时也,命也~”
一时间,围观之人都有些唏嘘不已。
花欢颜可不管这些人说什么做什么,又猜测什么,她现在满心的注意力都在梦兰珠身上。
眼看的那梦兰珠受了鬼门银针的针灸之后,先是蹙眉,随即脸上陡然的瞬间汗起。
看到那一身陡起的掺着灰色的汗,花欢颜则是心下更安了。
这鬼门针灸之术,果真是对梦兰珠体内的红颜醉有效,太好了,正好今日一劳永逸,全部逼出。
而此时,众人的心,亦是跟着那花欢颜的目光。
转向那梦兰珠,直到众人看到梦兰珠脸色红润,之前的面色青紫不知何时已然是不见,而如今更是除了身上不断冒出的细汗以外,那梦兰珠的神情似是极为舒适一般。
心下不由得的震惊。
梦兰珠无事了?
随即围观的众人,目光定定的盯着那梦兰珠看。
恨不得能看出花来。
他们一方面是希望那花欢颜折腾死那梦兰珠偿命,一方面又想着那梦兰珠若是能被救活……毕竟……
人性的善与恶,从来没有界限。
端看当时的人心性是如何选了。
不过,无论人心善恶,众人知晓,若是梦兰珠真的被这花欢颜救活了、那以后这京城的风向可就变了……
只是这有可能吗?
众人心下不由得打鼓,目光有些惊异的看向那被施展的银针!
眼中亦是悄咪咪的藏着异色……
“……”
潇湘楼!
三楼!
这个时辰正是饭时,潇湘楼早就人满,可这潇湘楼之中再是客满,都有几间雅间是不对外开放的。
就像如今的潇湘楼三楼,是独孤寒的休憩之地,此楼层除了摄政王平日里膳食之地,亦是玄冥殿来回消息的回转之地。
而此时,三楼雅间门口,摄政王的侍卫焰心焰玦,正一脸冷意的在门口守着。
而屋内,摄政王独孤寒正一脸慵懒淡漠的闲坐在案几旁边,手中那卷起来的暗信被缓缓的打开,只一眼,便见独孤寒眼眸闪过一抹冷意,随即把手中的信件,慢慢置于烛火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