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用小号翻进暗网的时候,公屏上全是关于西伯利亚的那场爆炸的讨论。
z:听说血鸢这次的任务是超SSS级别,血盟派了她们最得意的杀手,估计也没想到一代传奇会在此陨落吧。
小鬼:有人知道ta这次出任务,对手是什么来头吗,竟然能让战无不胜的血鸢失败,实在是恐怖!
这个杀手不太冷:这种超SSS任务,都是绝密任务,等你有一天混到血鸢那个位置,能不能有幸一见都不好说!
........
后面大多都是对她表示好奇的,因为血鸢这个代号很响亮,没人知道她是男是女,也没人知道她的年龄,只知道她的功绩无数,万人崇拜,杀手界神一样的存在。
后面大多数的讨论都是致敬她的,很少有人去怀疑她出事的真正原因。
她这种级别的杀手,如果出任务不幸身亡,从调查到公布的流程少说也要一年,这才多久,消息就被放了出来。
背后的人就这么坐不住吗?
现在的她必须得蛰伏,关于调查她出意外这件事情,还要从长计议。
目前要做的是治她身上的毒。
退出大厅,点进一个叫杀手三剑客的小群。
消息还没发出去,南魁就看到了她的在线状态,几乎在第一时间cue她。
南魁:诡雀?
群里的另外一个也看到了,紧跟着敲出信息。
白鬼:诡雀!诡雀!诡雀!诡雀!
她的名字几乎被刷屏,似乎觉得不够,白鬼最后又单独打出来一条。
诡雀!
原本还想问他们在不在的陈最,将编辑好的消息删除,重新编辑。
诡雀:你们住这儿?
南魁:听说血盟组织的头牌在出任务的时候不幸身亡,我上线看看。
白鬼:+1。
如果她突然冒出一句她就是血鸢,这两个人岂不是要震惊死。
想归想,但是她没那么做。
言归正传,她艾特了南魁。
诡雀:@南魁,你后期接任务了没?
南魁:没
诡雀:有没有兴趣来一趟京城?
南魁:面基[色眯眯表情包]
白鬼:我我我!面基我喜欢!
看着两个过于热情的人,陈最脑袋闪过一头黑线。
这两个人智商加起来超过五岁没有?
不正经归不正经,南魁很快就正经起来。
南魁:佣金多少?
陈最看着回归正常的问题,终于正色。
诡雀:你正常单子的十倍。
很快那边就狗腿的甩过来一个oK。
南魁身手一般,但是治病的本事算是一流,在暗网非常出名。
所以谈妥后,她就立马退出,去找钱去了。
在联系人一栏里,找到一个叫千刃的人。
点开她的头像,发了一条消息过去大概等了十几分钟,千刃的头像就显示在线。
但是迟迟没有给她发来消息,像是在考虑什么。
她一手带出来的人不多,千刃算一个。
身在高位的她,总会为不测做打算。
千刃就是她藏得最深的那个,从不在外抛头露面,血盟的人也不知道她的存在。
不等那边来消息,她又敲出一句两个人设定的暗语。
消息一发过去,千刃就回复了。
千刃:组织的人都说你死了,你现在在哪?
她没空跟她解释自己的确是死了,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
略过这个话题,她问了别的。
诡雀:查到你没?
千刃:之前检测你的消息时,有遇到过几个顺藤摸瓜的黑客,我意识到不对,直接给他们把线索修改了,他们查不到我这。
在编程这方面,千刃有着惊人的天赋,如果能顺藤摸瓜到这种程度,那背后的人就只有长老会的几个了,是谁对她下了杀心呢?
她默默在心里过了一遍,当务之急是让千刃出来。
诡雀:把钱处理好,给自己弄个身份,去华国京城,到了给我发消息,会有人去接应你。
消息刚发过去,她的房间门就被敲响。
“二小姐,先生和夫人回来了。”
佣人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陈最拧眉。
回来就回来,通知她看什么,平时可没这个乐趣。
正疑问的时候,佣人的声音又在门前响起。
“大少爷和二少爷也回来了,他们在客厅等二小姐。”
她依旧是那个疑问,回来了就回来了,叫她做什么。
她没回应,门外又敲了一道门,似乎在确定她是不是在。
“二小姐?”
有一种她不答应就不罢休的坚持感。
陈最嗯一声,外面才安静。
她把视线重新放到手机上,敲几个字下去,就匆匆下线。
诡雀:保护好自己。
另一边的千刃,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这几个字陷入沉思。
——
陈最将手机插入兜里,出了门。
下楼的时候,客厅里的盛状比原主回来的时候还要正经几分。
等她完整出现在几人的视线里时,除了才见过她的陈砚,其他人都惊住。
没人说话,客厅安静如鸡。
其中最为夸张的就是以为撞鬼了的陈屿。
站在他们面前这个脱胎换骨的人是陈最?
就连一向稳重的陈瑾也在看到她的时候皱了皱眉头。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不可置信的陈知许。
“妹........妹.......?”
在陈家众人惊讶的眼神中她嗯了一声。
!!!
声线还是那个声线,但是格外的冷。
陈家的人坐在一条线上,陈最就挑了他们对面的单人沙发,颇有以一人之势抵万人之攻的架势。
她坐下,也不正眼瞧他们。
兴致缺缺的开口。
“你们有事找我?”
一句话,分裂的意味很明显。
陈母原本是沉浸在她大变样的情绪里,现在面对陈最目中无人的态度,十分火大。
“什么态度!”
“你养父养母没——”
这句话不说原主,连她都要听起茧子了。
面对这位母亲浑身都散发着怖人的低气压。
“我在养父养母家过的还算好。”
抬眸时,眼里有很重的戾气。
“还有,我养父养母不喜欢大叫。”
这种话是原主不敢说的,但是她敢。
轻飘飘的两句阴阳就气红了妇人保养得当的脸。
“你的意思我们陈家亏待你了?自从你来了这里,我们全家谁不是处处在给你收拾烂摊子!”
陈最换了个舒适的姿势,看陈母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语气轻飘飘的。
“我那天说过,公布和我断绝关系,现在依旧作数。”
她看向陈母的眼神几乎被所有人给捕捉下来。
陈母稳重的脸上出现了裂痕,“你什么眼神?”
“你是不认我这个妈了?”
陈瑾依旧一副大哥做派,“妈。”
没什么语气,但又像是在让她消气。
陈知许最温暖,上前扯住陈母的衣服,用那双洁白的手顺着妇人的气。
“妈妈,别动气!”
最边上的小弟,也从沙发上起来,势要为妈妈和姐姐出一口气。
“陈最!你怎么敢这么和妈说话,简直是不可理喻!”
坐在沙发的陈最没怎么把这些当回事,再次放话。
“如果你们叫我来,只是为了拿我出气,那我没时间陪你们闹。”
“闹?谁在跟你闹?陈最你真是.......”
“够了!”
一直没有发话的陈父打断陈母的气愤。
看向陈最时,十分不悦。
“陈最,”
叫她叫的没有任何感情,比平日叫佣人的语气都不如。
陈最看他们同样没有情感,像是在看即将咽气的死人。
而陈父直接让她跪下。
“刘起,去书房取戒尺来。”
在听到要取戒尺之后,原本混乱的客厅直接噤声,他们知道父亲是真的生气了。
以前陈最闹出过那么多丢脸的事情,都只是口头上说两句,从来都没有要动拿戒尺打人的心思。
可偏偏陈最是块硬骨头,嚣张的反问。
“我凭什么跪?”
在大人的眼里,陈最的这声反问就是赤裸裸的挑衅,气的原本坐在那的陈父动手摔了桌上的茶具。
“就凭你不学无术,竟做些丢人现眼的事!”
茶杯溅飞的瓷片冲着陈最去的,瓷片从她眉骨的地方划过,见了血。
在瓷片飞出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会伤到自己,但是她没动。
旁边跟着看的佣人倒吸一口凉气。
陈瑾和陈砚眼里闪过一丝担忧,陈屿则是皱眉当下的局面。
陈父自己也没想到瓷片会飞起来砸到陈最,眉头一皱。
陈最怎么连躲都不躲?
就在所有人这场闹剧要以陈最受伤大闹结尾的时候,眉骨流血的正主,只是用食指敛了敛血。
一点要闹的样子都没有,甚至盯着食指上的血迹有些兴奋。
指尖上的一点嫣红被她轻轻一捻,整个食指都染上了血色。
陈最啧一声。
从沙发上起身的时候,已经心灰意冷。
“去哪儿?”
她不言,下不来的台的陈父消下去的气瞬间高涨。
“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以后就再也别回来了!”
一心想要脱离陈家的陈最,压根没把这个威胁放在心上,甚至一点都不留恋这个所谓的陈家。
陈父看着大步流星的她气的快要昏厥过去,就在她快要走到玄关的时候,陈瑾上来拦住了他。
“陈最。”
声音深沉,犹如佛山上的万古陈钟被敲响。
陈最不咸不淡的抬眼,对上皱眉看她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