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小窗户的缝隙,轻柔地洒在地下室的床边。然而,平日里总是早早醒来的他,此刻却依旧沉浸在梦乡之中,昨晚与管芳发生的一切,仿佛化作了沉重的梦境,让他的意识有些混沌。
突然,手机的铃音尖锐地响起,如同一把利剑,硬生生地将他从梦中拉回现实。杨澜生微微皱了皱眉头,脑袋还有些昏沉,他下意识地伸手在桌面上摸索着手机。当看到屏幕上闪烁着彭悦的名字时,他的心猛地一紧,脑子瞬间就清醒了。一时间,他竟不敢马上接听,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该如何面对彭悦?自己昨晚的行为是不是彻底背叛了她?
犹豫片刻后,杨澜生赶忙从床上爬起来,趿拉着拖鞋,匆匆走进卫生间。他打开水龙头,用凉水狠狠地泼在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冰冷的水刺激着他的皮肤,可心中的慌乱却丝毫未减。待他觉得稍微镇定了些,才缓缓走出卫生间。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再次急切地响起,如同催命符一般。杨澜生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所有的慌乱都吞进肚里,这才按下接听键。
“哥,你还没起床吗?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电话那头,彭悦的声音充满了关切。杨澜生听到她的询问,心中不禁一紧,他知道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可能会引起彭悦的担心。
杨澜生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自然,他呵呵一笑,说道:“没有啦,我起床锻炼了一下,刚正在洗漱呢。怎么了悦悦?”然而,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这笑声有些牵强,心里暗暗祈祷彭悦不要察觉到他的异样。
彭悦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杨澜生的不自然,她继续轻快地说道:“哦,那就好。昨晚回来我跟爸妈讲了,让咱们来订明天见面的地方。我想了想,就咱们自己家人加上敏姐,云飞哥在省城开会,参加不了。我觉得咱们订在家里附近的京味饭店挺不错的,这样的话,叔叔和阿姨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回家里坐坐。”
彭悦的语速很快,显然是对见面的安排经过了深思熟虑。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这次双方家长见面的期待,以及对杨澜生家人的关心。
杨澜生听着彭悦的话,心中五味杂陈。她是如此用心地筹备着一切,可自己却做出了那样的事。他只能应道:“嗯,好。”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菜你也看着订吧,反正你是美食家。”
“嘻嘻,哥,你是想说我是个吃货吧,不过,你不觉得有个吃货老婆会很幸福吗?”彭悦笑着打趣道,电话那头传来她清脆的笑声,仿佛在诉说着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
杨澜生心中一阵刺痛,却还是配合着笑道:“哈哈,我的悦悦不但是位美食家,还是一位特级厨师,我幸福满满!”他努力让自己的笑声听起来自然一些,试图用这笑声掩盖内心的不安与愧疚。
随后,彭悦又叮嘱道:“哥,你上班后去见一下邹敏姐,当面邀请一下这位媒人。毕竟她为咱们的事也操心不少呢。”杨澜生应了下来,挂断电话后,他望着手机,心中的烦恼如乱麻般缠绕,挥之不去。
来到医院,杨澜生的心情异常沉重,他迈着有些迟疑的步伐,缓缓地走向邹敏的办公室。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让他感到有些不真实。他心里很清楚,这次去见邹敏,自己又得绞尽脑汁地编造一些理由和借口了。
当他终于站在邹敏的办公室门前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地敲了敲门。门开了,邹敏那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杨澜生的心跳瞬间加速,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
“敏姐,我来是想跟你说件事。”杨澜生开口说道,声音略微有些发颤。
邹敏看着杨澜生,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微笑着示意他坐下,“什么事?你说吧。”
杨澜生犹豫了一下,然后将彭悦的邀请转达给了邹敏。邹敏听完后,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我表妹可真是亏大了哟,要嫁给一个老男人,还没有一个像样的订亲宴。”
说着,邹敏的目光在杨澜生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是在观察他的反应。当她看到杨澜生两手空空,真的什么礼品都没有给她这个媒人准备时,不禁白了他一眼,略带嗔怪地说:“你呀,也太不上心了,这订亲可是大事,可别寒了彭悦的心。”
杨澜生听着邹敏的话,心中愈发愧疚,他低下头,不敢与邹敏对视,只能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这不是没经验嘛,也不知道现在年轻人的礼数,回头我一定补上。”
邹敏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呀,别光嘴上说,赶紧准备着吧。”然后就挥手让杨澜生回去。
下午,杨澜生在登记室整理资料,心里还在想着彭悦和邹敏的话,满是自责与纠结。这时,门被轻轻推开,管芳走了进来。看到杨澜生的一瞬间,她的脸“唰”地一下红了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涩,但还是坦然地看了看杨澜生的表情。
在她坐下后,杨澜生见窗口外没有人注意,心中纷乱不已,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管芳的手。管芳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却没有挣脱,而是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杨澜生看着她,轻声说道:“芳芳,我跟你说,彭悦对我很好,明天两家老人就要见面了。”
管芳微微一怔,随后抬起头,平静地看着杨澜生,眼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祝福,也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失落。她轻轻一笑,说道:“哥,恭喜你呀,祝你们幸福。”顿了顿,她又认真地说:“哥,你不要有思想压力,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愿意做你的红颜知己,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什么时候,我请你和嫂子一起吃个饭吧,认识认识。”
杨澜生说了声好,但眼睛看着管芳,心中满是感激与愧疚。他知道管芳的话是在安慰自己,可这更让他觉得自己对不住她和彭悦。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杨澜生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回到正轨,说道:“嗯,谢谢你,管芳。咱们还是多聊聊专业学习的事吧。”
于是,两人开始讨论起专业学习的问题。管芳认真地分享着自己在专业上的见解和困惑,杨澜生也努力集中精力回应着她。帮她详细规划了一下专业学习中,基础知识和临床实践的结合方式。她还真的是佩服杨澜生在专业上的学习能力,当然,这也是她喜欢上他的原因之一。
讨论结束后,管芳笑了笑,站起身来。其实她来找杨澜生,就是不想他的心理压力太大,她虽然没有想过与杨澜生结婚什么的,但她以后的发展一定离不开杨澜生的支持,而且她感觉,杨澜生那独特的魅力,让她欲罢不能,她非常愿意与他保持这样亲密的关系。而且她敏锐地发现了李君兰的变化,她分析后,认为与杨澜生有直接的关系。
她看着杨澜生,眼中带着一丝留恋,说道:“哥,那我先走了,你忙吧。”杨澜生点了点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她感觉到了管芳的聪明,两人保持这样的关系,才是最合适的,但她刚满二十四岁,青春靓丽,充满活力,在这个复杂的局面中,她的理解和懂事让杨澜生心中有些触动,他暗自思忖:“还真是位华信红颜。”可这“华信红颜”的称呼,此刻在他心中却有着别样的苦涩。他深知,自己在感情的漩涡中越陷越深,未来不知该如何面对彭悦和管芳,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开这一团乱麻般的情感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