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他心里有个结,是怕她离开的结,从她离开开始,直到她回来也不能消散。
兰月,南城,盛世华府,烟轻居
午后,阳光轻盈地从窗户投进教室里,准确落在桌椅、地面上,留下阵阵光斑。
南烟缓缓走进弘毅楼四楼412教室。
黑板上用红色粉笔绘画的立体红心格外醒目。
红心位于坐标轴上,是笛卡尔函数:r = a(1 - sina)的函数图像。
倏忽之间,红心变成一颗发黑的心。
陡然开始流出黑色的脓水,连刚才阳光满溢的暖房也变成一片黑暗。
地板逐渐下陷,似有无数双黑色的大手,不停地抓她的腿。
将她的鞋子脱掉,撕扯她的肌肤,她逐渐被拉下去。
黑色的浓稠将她的口鼻淹没,她只能感觉到无尽的窒息和绝望。
“啊……”
南烟猛地醒来,浑身都是冷汗,大口大口地猛喘。
片刻后,她才听到明轻的声音,看到他焦急担忧的神色。
“我没事,”南烟缓缓躺进他的怀里,轻抚着他的脖颈:“我只是做了噩梦。”
“梦见了什么?”
“是林野,”南烟轻叹一声,接着说道:“我梦见他给我画的笛卡尔爱心函数,逐渐变成恶魔,吞噬了我。”
林野对她的影响,远比她想象的要深。
因为这段腐烂的日子,除了明轻,居然有另外一个男人闯入了她的生活。
并且,在她的记忆里,留下深刻的痕迹。
“别怕,”明轻满是心疼地轻哄着:“阿因,那都是假的,你已经脱离了他,以后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永远不离开你。”
明轻心有余悸,想起那半年,那是南烟的噩梦,也是他的噩梦。
他不敢想象,这半年她受了多少苦。
明明他那么爱她,还每天看着她,也看不出她的痛苦,只记得自己的难过。
如果他早点发现,她就能少受点苦,不用每天都面对林野那个恶心的东西。
他每天都在自责自己的无能,让她独自面对明天和林野。
难怪,她每天都落寞孤寂地窝在沙发里。
难怪,她对林野没有一点柔情,只有无尽的厌恶和恨意。
难怪,她看自己依旧温柔绵绵,眼里的爱意满溢。
半年的提心吊胆,是她的痛苦,也是他的深渊。
是他没有多想一想,没有尝试着去问一问她。
他明明是有办法逼她说出真相,却因为不忍逼她,让她在炼狱里苦苦挣扎。
“啊…………”
明轻一脸享受且无奈地看着南烟的动作,不停地低哼着:
“阿因,你上次说,想要拍孕妇照,我已经准备好,马上就可以给你拍。”
“你给我拍吗?”
她身上的浅绿色似油画睡裙上的绒毛轻轻蹭着他的腰侧肌肉,痒意撩拨着他的心。
“当然,”明轻缓了缓,轻柔抽湿纸巾给她擦手,轻喘着粗气:“你要拍那种私房照,当然是我,我不想别人看你,我很小气。”
南烟看着他满脸绯红,水润的红唇不停地轻喘着清香。
这样的魅惑,她更想调戏他。
但她的手还没有碰到他,他眼疾手快地握住了她的手,眼神示意求饶。
她已经玩耍了一个晚上,他也受不住。
“我也很小气,”明轻不明所以,南烟柔声解释:“那种照片就是想拍给你看,也只能你看。”
明轻听到这个回答,心满意足地轻笑着,允许她接着调戏他。
自从她怀孕以来,她每天时不时地就突然袭击。
可他也只能受着。
她要他亲她,他就必须亲她,要他给她唱歌跳舞,他便耐心给她解闷。
无论她要什么,他都欣然应她。
明轻再次轻柔地给她擦手,起身给她换了一件水绿色吊带高开叉长裙。
这条裙子是微微透视的薄纱,通体是水绿色,浅绿的桔梗花刺绣点缀其中。
这是按照南烟的要求,明轻连夜做出来。
裙子上身那刻,明轻的鼻腔不争气地流了鼻血。
水绿色的纱裙似精灵,桔梗花花纹恰好将重点部位遮住,其余的肌肤若隐若现。
高开叉的设计,她还故意露出她雪白修长的腿,衩直接到她大腿位置,连浅绿色的短裤边缘也清晰可见。
南烟一边笑,一边给他擦鼻血,不停地吐槽他:
“这么没出息,不都看过了吗?穿着衣服还受不了。”
“阿因,这是另一种诱惑,”
明轻顶了顶腮,手轻抚着她隆起的小腹,贴近低语:“宝宝,妈妈又在诱惑爸爸,她还说我没出息,等你出来后,要帮爸爸哦。”
南烟无语,心里觉得他就是个小孩,都要做父亲的人,还整天给孩子告状。
明轻见南烟不太高兴,不敢再作妖,伸手稳稳公主抱起她,往汤屋而去。
推开汤屋的门,映入眼帘的是满屋的绿意。
整个屋子被他布置成一个森林小屋。
满是新鲜的青草和桔梗花,缀满水珠。
还有些许绿丝带点缀其中,在墙壁四周轻轻摇曳。
她奇怪,哪里吹来这么大的风?
家里虽然有新风系统,却和这种风的感觉不一样。
扫视一圈,在角落里,看到被青草毯子盖着的鼓风机。
若不是露出的边角,她也不能确定,还以为那就是一个树桩道具。
“喜欢吗?”
“嗯,”
南烟娇羞地轻哼,唇瓣悄悄贴近明轻的唇,舌尖长驱直入,轻轻缠绕他的舌头。
他想要拒绝,却被她强势地吻着,唇瓣被她紧紧含住。
明轻无奈,她想亲,她就必须要亲到,想摸也是必须摸到。
十八岁的她,就会强吻他,强行脱他衣服,逼他就范。
其实,并不算强行,因为他自愿。
他还期待她这样的行为。
她理直气壮地说,你力气那么大,怎么不推开我?
他何止是没有推开,他连拒绝的倾向都没有,只是嘴上拒绝,身体诚实得很。
“明轻,”他吐着热气,轻喘出一个“嗯”,她不满地推了推他的胸膛:“你怎么不回应我?”
“在回,”
明轻边吻边抱着她,往满是青草的地台走去。
缓缓坐在野餐垫上。
南烟轻哼一声,狠狠在他脖颈上咬了一口。
他微微吃痛,顶着潮红的脸,柔声哄她:“好,依你。”
她这脾气,真是越来越招他喜欢。
时而霸道,时而温柔,时而不讲理………时而娇媚,让他欲罢不能。
每一个她,都好有魅力,可惜却不能碰。
现在,他都变成那个被迫承吻的人。
动不动她就要亲他、摸他,一碰就停不下来。
没有半个小时,她是不会放过他。
显得他好像是个小娇夫,每天被她强吻。
一个小时后,南烟终于放开了他。
她得意地笑着,舔了舔唇,一脸调戏得逞的登徒子模样。
他无奈一笑,将她搂在怀里,轻轻给她擦手,整理衣服。
收拾完毕,明轻拿起相机,一边给南烟调整衣服和姿势,一边移动抓拍她最好的机位。
连拍一个小时后,明轻靠近南烟,正打算抱她上楼。
她却伸脚轻轻掠过他的胸膛,微微用力,用腿将他按倒在满是青草的地台上。
随后双手撑在他胸前,眨巴着水雾朦胧的湿眸,直直地盯着他。
那眼神赤裸,似要吃了他一般。
明轻还没有从她白皙纤细的腿触碰他胸膛中回神,那脚链上的金铃铛却轻轻作响,晃动着他的心。
“我美吗?”
“美,”明轻上下查看她的情况,无奈地说道:“你想要什么,直接说,不要这样,太危险,你别忘记,你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你已经八个月,宝贝,听话,好吗?”
“不要。”
南烟傲娇地软声拒绝,不停地抖动着腿,身体也随之颤动。
手上的玉镯、脚腕的铃铛不停地轻响,撩动着明轻早已蠢蠢欲动的心。
她像个勾人的妲己,媚中带柔,纯粹柔媚,千万种风情魅惑。
最奇特的是,她的清澈干净从未消失。
那少女的娇柔羞涩,她轻易就手拿把掐,勾他,向来很容易。
他再也无法忍住,轻轻将她搂进怀里,柔柔地吻上她的唇瓣。
手不自觉地轻抚,缓缓探索,徐徐收拢,轻而缓地揉着。
他猛烈地汲取着她的香甜,所有力气都被他吸走。
她没了一丝力气,只能不停地承吻,不断地轻声低吟,又媚又软。
这段时间的亲吻,都是她在主导,他只是被迫应她的吻和撩拨。
他很久没有这样亲过她,所有领域都探索一遍,直接到底,让她承受不住。
他忍了许久。
一旦开闸,便控制不住体内的洪水,将一切都释放。
终究是惦记着她怀着身孕,还是收敛着,强迫自己停下。
一吻罢了,他抱着南烟进了浴室收拾整理。
半个小时后,他抱着香香软软的南烟回到卧室,轻柔地给她吹头发。
无一例外,她又在他怀里睡着。
但因为她怀孕,他不敢单手抱着她吹头发。
将她侧放在床上,把她的头放在腿上,轻轻捧着她的头,缓缓吹发、护发。
吹干头发后,他在她唇上柔柔轻啄一下,拿起妊娠油给她涂抹。
“明轻,”他喉咙慵懒轻“嗯”,她懒洋洋地问道:“我有长妊娠纹吗?”
“没有,”明轻边抹边说道:“一条都没有,还是那么白皙漂亮,越来越美。”
说着,他就着拿起的手轻吻一下,仔细端详着她嫩滑的肌肤。
自从怀孕以来,她的皮肤变得更加水润嫩滑,比婴儿的肌肤还要娇嫩。
但让他高兴的,还是她的身体在变好,整个人白里透红,精神奕奕。
“我感觉,”南烟望着明轻拿着妊娠油按摩刷在肚子上刷妊娠油,俏皮道:“你好像是在做烧烤,给食材刷油,我是什么食材?”
“就你的脑子灵活,这都能想到,”明轻微微一笑,点破她的想法:“我的阿因,是想吃烧烤?”
南烟本来没有想这么多,听他一说,还真的有点嘴馋。
“我想吃烤肉。”
“好,”明轻一边将妊娠油和刷子收起来,一边柔柔地回道:“明天给你做,有什么想吃的?”
南烟一时之间还想不起来,只能想到牛肉、五花肉、土豆。
明轻看她在认真思考,嘟着嘴,歪着头,晃着发丝,想来是还没有想到。
现在的明轻,再也不会给她画大饼,说要给她做什么,就会做什么。
以前,他控制她的饮食作息,都只是因为她身体不好。
而现在,她的身体很好,他便不管她,想吃什么,也会给她做。
只是一如既往地注重健康营养。
南烟笑脸盈盈地看着他给她剪脚趾甲。
他特地学了指甲护理,将她手脚的指甲都修剪得整齐利落,其周围的皮肤也透着淡淡的粉色。
他不仅给她剪指甲,还给她掏耳朵、涂指甲油………涂护手霜。
她的所有,他都全权包揽,什么都给她做,还将她照顾得很好。
明轻望着南烟小巧玲珑的脚,那白皙细腻的肌肤,他忍不住想要亲一口。
她的脚并不是很小,36码,但却被他的手恰好包裹。
她的肌肤,没有一处不是柔软嫩滑的触感,只有更加滑溜溜。
但南烟不许他亲她的脚。
她说,如果他亲了她的脚,就不许再亲她其他地方。
她觉得亲完脚,又亲其他地方,感觉好脏。
尤其是亲脚,还亲嘴,她无法接受。
除了这里,她都不会拒绝,他的靠近,她都会愿意。
他不觉得脏,她每个地方,他觉得很干净,特别让他喜欢。
除了脚,她所有地方,他都亲过。
而她绝不允许他亲脚,所以他想亲其他地方,也只能忍着。
毕竟,他可不想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
再说,他理解她的想法,也会尊重她的要求,向来以她的感受为主。
只要是她说的话,他都会听,特别是亲热,他无条件地服从于她。
南烟闲来无事,将明轻洗出来的照片拿出来翻看。
那些照片全都是若隐若现,避开重点部位,却透着别样诱惑。
而且,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照片比实物还保守。
这样照片,就算是拿出去给别人看也可以,比人家穿比基尼还要保守,却诱惑力拉满。
南烟甚是满意,想要把照片给赵漪看,明轻却不肯,他才不想这么纯媚的她,让别人看到。
南烟计划着让明轻也拍一套,他说不需要,反正也是拍给她看。
她想看,直接看本尊,随时随地,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明轻特别能装可怜,说南烟嫌弃他的身体,都不愿意看他,每次直冲重点,还是想着要抛弃他。
南烟知道,他心里有个结,是怕她离开的结。
从她离开开始,直到她回来也不能消散。
那半年,没有让他们心生嫌隙,反倒是让他们的感情更好。
真心相爱的人,所谓挫折,只是他们爱情的润滑剂。
他们只会更加爱对方。
南烟只能哄他,就像哄小孩一般。
南烟望着耍无赖的明轻,心想,真好,他在她身边,她的生活又变得多姿多彩。
那种似油锅炸开的感觉又回来。
她的每一天便会像坐过山车一般刺激有趣。
荷尔蒙、多巴胺,真是快乐源泉,让她幸福得像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