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军和李丽丽,从公安局回家的路上,邻居都对他们指指点点,快速的跑回家中,对着李梦然破口大骂,肯定是你这个赔钱货搞的鬼,说:“为什么要害爸妈?虽然我妈是继母,但爸是你亲爸呀。”
李梦然靠着门边,嗑着瓜子,贱嘻嘻地说:“手指不想要了吗?你有证据吗?拿出来,让公安来抓我撒,呸!”
还轻飘飘地来一句,说的好像他不是你们亲爸似的,李宝军像被吓着似的不敢说话,因为他知道李建就是他爸,长得太相似了,这是不能说的秘密,会被抓去xx的,看着他们的表情,吐出一个词,孬种!
兄妹从外面的邻居口中得知家里发生的事情,关于他们爸、妈准备卖掉李梦然的计划,他们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点,所以才特别害怕,事情败露。
张爱国父母回到家中,对于亲眼所见的事情,内心犹如波涛骇浪一直久久不能平静,因为之前是未来亲家的原因,害怕被牵连,此刻他们无比的庆幸儿子和李梦然在同学的见证下已经退婚。
张爱国下午没去上课,而是偷偷的和李丽丽去外面玩了一下午,提前回家发现爸、妈都在,被一阵盘问张父把儿子胖揍一顿,饭都没给吃,锁在家里不让出去。
李家兄妹急得坐立不安,晚上正在悄悄降临李丽丽(又名李白莲外号)在夜色的遮掩下拔腿奔向张家,她只想紧紧的抓住这条唯一的救命稻草,只是她没想到,迎接她的是张家的闭门羹,不管她如何叫唤,张家大门始终紧闭不开,她愤恨的握紧拳头,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已经泛出血迹她都没有发现。
看着紧闭的张家大门,她孤注一掷,什么名声,礼仪廉耻都不想管了,高声大喊,“张爱国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忘了那天我们在……。”
不得不说这个办法还是很有效的。
只听见“吱呀”一声,门从里面被打开了,出来的是张母,她有点不知所措的喊了一声,婶子好。
刚过饭点,大家都在家闲聊,听到动静都纷纷探出头,有好事的已经站在张家门口外的不远处围观,生怕晚一步,抢不到第一手八卦。
张母没理她,走出来对着外面的邻居,假装镇定的说,“都回去吧,没什么好看的。”见张母都出来没娱乐看,众人只好都散了,各自回家。
她跟着张母走进去,张父,张母坐在木做的一字沙发上,没看见张爱国便问:“叔、婶你们好,爱国哥哥在哪里?”
张父没回答,反问,“李家闺女啊,这么晚了你来家里有什么事情吗?”
李丽丽没说话,缓步走到他们面前,直挺挺的跪下,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哭着说:“叔、婶你们能不能救救我爸妈,我相信他们肯定是被人陷害的。”
张母赶紧上前把她扶了起来,这要是被人看见还得了。
张父沉思一会道:“这事我帮不了你,你知道叔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二厂组长,事情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公安现场拿人,叔,爱莫能助,希望你能理解。”
李丽丽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们说:“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再次想跪下说:“叔、婶求求你们了,只要你们帮我救爸妈,我愿当牛做马的伺候你们一辈子。”
张母眼疾手快的拦住她,说咱不兴这个,你这样莫不是想害我们。
李父还是摇了摇头。
李丽丽见这路行不通,为了自己保全自己,便朝着张爱国的房间喊道:“爱国哥你说过你要娶我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你忘了上次,我们在河边……捂。”
张母赶紧上前捂住她的嘴巴,又站在窗边向外看了看,没看到有人偷听心才稍稍放下。
张父更是脸色一沉道:“李家闺女,你莫不是想拖着我家爱国一起去蹲巴厘子!”想到此,也是一阵后怕,乱搞男女关系可是要被拉去游街,剃阴阳头的,心想,绝不能和此女扯上任何关系。
张父用眼神示意张母去把儿子放出来。
李丽丽看见张爱国便大步上前,紧紧的抱住他说:“爱国哥,我好害怕。”
张爱国在房间里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心里也是一惊,这还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的那个姑娘怎么可以在我父母跟前这样说话,对于她的喜欢也是有点怀疑,于是,轻轻的推了一推紧抱着他的女孩。
李丽丽也是真心喜欢张爱国,但是没办法,见对方对推开她心里暗道不好解释道:爱国哥,我也不想这样,只是我爸妈都被公安带上走了,我很害怕迫切的想见到你,才会口不择言你原谅我好不好?边说边用她那泪眼汪汪的眼睛看着张爱国。
听到这里,张爱国又是一阵心软,转头对着张父说:“爸、妈你们就成全我和丽丽好不好,我是真心喜欢她。”
李父生气的拍案而起道:“你个蠢货!”
你知道她爸妈犯的是什么事吗,是聚众xx,轻则丢工作,重则被批斗,剃阴阳头下放农场。
张爱国被吓的后退一步,李丽丽也瘫软在地上,她知道她爸、妈犯了事,只是不知道如此严重。
于是,哭着跪求张父请求帮忙。
张父凉凉的说了一句:“李家闺女你还是走吧。”
看张家人的态度,李丽丽就知道毫无转圜之地,心一狠对张父道:“我要嫁给爱国哥,不然我就去告他耍流氓。”
张爱国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仿佛从来没认识过她一般。
张家父母也站了起来,看着他们的儿子,只见张爱国紧张又心虚的摆摆手说,“爸、妈我没有。”知子莫若母,给他天大的胆也不敢犯下那事,旁的可能会有一些,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对着李丽丽道:“说吧!李家闺女,这婚是不可能成的,你想怎么样?”
李丽丽用满含泪水眼睛看了张爱国一眼,好似在说,“对不起爱国哥,我是有苦衷的。”
定了定心神说,“给我五百块和十斤粮票,我和爱国哥哥便两清了。”
张母几乎破音的说:“你休想!”
李丽丽收起了眼泪,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要么让我嫁进来,要么给我钱票。”
张母看了张父一眼,张父开口说,“最多给你三百元钱和五斤粮票,多的没有,并且你要写下保证书,你的一切事情都和我家张爱国没有关系,如果你真的想鱼死网破,那我们就公安局见。”
张爱国瘫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女孩子和他爸妈谈条件。
没过多久李丽丽就从张家出来,手上拿着钱票,紧紧的捏在手里,这是她最后的依靠,不能告诉任何人,连哥哥都不行。
张父看着儿子这个样子,什么话都没有说,拍拍他的肩膀,便和张母回房了。
张爱国看着父母离开的背影响,好像什么离开他而去,那便是少年的天真。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够,人是叫不醒的,人只有痛醒。
回到家把钱票收藏好,这事她谁都没说,只不过还是瞒不过我们可爱的小团子。
李宝军也是紧张的没睡,看到妹妹回来追问,怎么样张家那边肯帮忙吗?李丽丽对他摇了摇头。
李丽丽还是比她哥有脑子的,说等天亮之后,我们再去公安局问问,最好能见爸、妈一面了解事情的经过才好想办法。
李梦然也趁他们在像无头苍蝇到处乱窜寻找救兵之时,给他们备上一份大礼,雪上加霜,绝对能在他们脆弱的心灵上补上重重一击。
人在事与自己无关之时,总是可以劝别人大度,然而,事犯到自个头上时什么仁慈,宽宥通通都没有了。
人生哪有那么多的以德报怨,我更喜欢风水轮流转。
佛曰: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小恶而为之。
人,我劝你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