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夏摆了摆手,笑着安慰道,“没事的,你那个表弟给我的报价本来就比市场价格便宜好多。谁家还没有个急需用钱的时候。”
“那就这样吧,每天我再给他加一百块钱。但我也有要求,他得用最好的材料。”
阮初夏补充道。
“哎呀,真是太谢谢你了!你放心,等开工了我去盯着他干活,保证把你的中医馆装成全镇最漂亮的!”
胡丽感激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件事本来是她做得不对。
遇到这种定了价格又反悔加量的人,大家都会瞧不起的。
还好阮初夏宽容大度、善解人意。
阮初夏并没有太往心里去。
反正这点装修费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关键是要对方心正、手脚干净。
不过她还是好奇地问了一句:“胡丽嫂子,你那个远房亲戚叫什么啊?”
“他叫胡修宇,是我的远房表弟。”胡丽解释道。
“他在乡下,和媳妇一起种地。每天早出晚归,虽然辛苦,但也乐在其中。随着家里负担的加重,单靠种地赚不了多少钱。于是,近几年他下定决心开始学习装修,白天在劳作,晚上苦练技巧。”
胡修宇?
听到这个名字时,阮初夏心中微微一动,似乎在哪里曾经听闻过这个名字。
但很快她又摇了摇头。
这个时代叫“修宇”的人太多了。
而姓胡的人也并非罕见。
或许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吧。
这么想着,她便没有再深究下去。
笑呵呵地目送着胡丽离开之后,阮初夏转身回到了厨房内,继续忙碌。
只见她围着围裙,忙碌于灶台之间。
不一会儿,小屋便充满了诱人的香气。
到了晚上。
门铃声响起,萧知禹带着蔡之煦出现在了家门口。
而陈荣则紧跟在其后一同进门。
“嫂子,你在做什么吃的?”
陈荣还未完全走进门内,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我在门外就能闻到香味了,馋死我啦!光是闻着味道都快流口水啦!”
说这话的同时,他已经挤进了门槛,并且探着头朝厨房里望去。
想要抢先看看,今天到底有什么好吃的。
“没出息!”
早已见怪不怪的萧知禹,伸手轻轻敲打了几下陈荣的脑壳,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地说着。
“哎哟!”
陈荣不禁痛得皱起了眉头,用手捂住被拍到的地方。
“好吧,团长,自从有了嫂子之后,你是不是就没再去食堂吃过饭了?”
陈荣酸溜溜地反驳道:“你这家伙真是有福气,每天都能品尝到嫂子亲手烹饪的东西;可不像我,只能和小伙子们挤在一个宿舍,既没有人照顾,也没有人为我做饭。”
陈荣说着说着声音变得有些哽咽起来。
对此情景,萧知禹只是冷笑一声,并没有正面回应。
但从其嘴角上扬的角度来看,他还是很高兴的。
站在稍远处,一直默默观察着一切的蔡之煦,这时也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嗯……真别说,确实好香!”
蔡之煦自言自语道。
那诱人的香味飘散在空中,仿佛能勾起人的食欲。
蔡之煦搓着手,也变得有些期待起来。
“饭做好了,你们快坐下吧!”
阮初夏端着碗筷走出来。
看到门口三个眼巴巴的男人,不禁有些无语。
他们的眼睛紧紧盯着厨房,生怕错过什么似的。
一个接一个的。
简直像是馋鬼投胎,谁也别笑话谁!
她摇了摇头,轻声笑了笑。
“去帮忙端菜出来。”
萧知禹轻轻踢了陈荣一脚。
自己挽起袖子,大步进了厨房。
等所有菜都摆上桌。
糖醋排骨、地三鲜、鲈鱼汤、干锅花菜、小鸡炖蘑菇……
“嫂子,今天也太丰盛!”
陈荣看得不停地咽口水,目光没有从菜上面挪开半分。
哇塞,这些可是好东西啊。
平时在这,能吃到几样已经不错了!
尤其是那个排骨……
都是稀罕的东西,有钱都买不到!
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阮初夏坐到萧知禹身边,拿起碗,淡淡地说,“这不是来了客人嘛,吃点儿好的,大家热闹一下。”
她说着还打开一瓶白酒。
那是平时只有部队高层,才能享用的特供酒。
陈荣瞪大了眼睛,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心头隐隐有些忐忑不安,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看向萧知禹。
果然!
萧知禹不知什么时候脸色变了。
那张脸此刻绷得紧紧的,表情非常阴沉!
萧知禹紧盯着阮初夏的小脸,双手攥成了拳头。
他的脸色愈发阴郁。
以往阮初夏也曾在做过饭,然后招待他的朋友们。
但像今天这么丰盛,还拿出特供酒来款待的情况,这还是头一回。
这种明显的差别待遇,简直让人受不了!
萧知禹神情疲惫地抬起眼皮,又瞥了一眼旁边的蔡之煦。
只见对方一脸馋相,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白酒。
那种垂涎欲滴的模样,让他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这个蔡之煦,怎么一副没吃过好东西的样子?
阮初夏听见声音,抬起头来看了看他,满脸疑惑。
“怎么了?昨晚受凉了吗?”
“要是真的受凉了,我可以给你针灸,再开点药。”
阮初夏继续说道。
萧知禹一忍再忍,心里却越来越烦躁!
到底是什么地方,让他如此不满?
他也不清楚,反正一看见蔡之煦这小子,就感觉特别不爽!
陈荣在一旁端着碗,看得心惊胆战。
这时候也不敢多说话了,只是低头默默地扒拉着饭。
他觉得这种场景实在是太可怕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
算了!
团长家事他可管不了。
与其操那份闲心,不如多吃点饭实在!
和萧知禹与陈荣的沉默不同。
蔡之煦和阮初夏聊得非常投机。
他俩都是中医世家出身。
蔡之煦也没想到,能在这么偏远的地方,碰到一个同样懂医学的人!
“这种病例我头一回听说,真是太有意思了。”
“这是你家祖传的书上写的吗?”
蔡之煦两眼放光。
他一聊起专业来,连吃饭都忘了。
阮初夏笑了笑,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柔和。
“这不是,是我的外公根据经历写的。”
她轻声叹了一口气,遗憾地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