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南圣门下属因为偷鸡摸狗、奸淫掳掠被抓进了执法堂，然后南圣门力保，才让一个败类逍遥法外。”
“胡说八道！”执法堂主厉声道：“谁会这么说？谁又敢这么说？”
我不以为然地说道：“人嘴两张皮，你不去澄清事实，他们说什么不行？要不是洪哥录了音，我现在是不是已经因为人品低劣而被执法堂治罪了？”
“不对！”执法堂主见事情不好，赶紧说道：“人品，只受道德谴责，不受法律约束。”
“那就更不行了！”我句句反驳道：“南圣门的君子之风，不就是把道德放在第一位吗？你是想溃东圣名誉吧？”
“你再敢信口雌黄……”
执法堂主话没说完，庞孜络已经开口道：“李天生的话也不无道理。”
“什么？”执法堂主像是没听明白，赶紧确认了一遍，脸色才垮了下来，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执法堂从没有给人道歉的先例，此风断不可长！”
我看执法堂主耍起了无赖，知道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再不让步，说不定是自己不好收场：“这样吧！我可以不要求执法堂道歉，但是，执法堂把问讯经过和调查结果如实写出来，张贴出去，不算过分吧？”
庞孜络点头道：“嗯，澄清事实，不错！”
执法堂主想了一下才点头道：“可以！”
我继续说道：“为了术道朋友友善相处，我就不要求执法堂对林旭白治罪了。你们在公告后面加上一句‘为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对林旭白掌嘴十记，以儆效尤’总可以吧？不用真打！”
执法堂主顿时被我挑起了火气，一腔怒火全都发泄到了林旭白身上：“执法队何在？把林旭白给我抓到执法堂外，张嘴二十！戒板蘸墨，一下都不能少！”
古代衙门所谓的掌嘴，可以用掌掴，也可以用一尺多长、三寸左右宽窄的戒板。那东西一旦沾上特殊颜料抽在脸上，墨印子最少一个月都掉不了；要是下手重点儿，直接抽破了脸皮，让墨水进了皮肤，说不定这辈子都得顶着一张黑脸过日子了。所以，有时古人宁可挨板子，也不愿意被掌嘴。
北荒宗的长老顿时变色道：“不行……”
“此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有异议！”执法堂主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我朝着对方背影大声说了一句“堂主公正严明”，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执法堂。
早就等在外面的洪胖子，见了我头一句就是：“兄弟，刚才真悬哪！我真怕那驴……”
洪胖子话没说完就住了嘴，我也明显感觉到有人走到了我身后。
倒背着双手的庞孜络冷脸说道：“李天生，我不得不说，你很让人不喜。林旭白的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你又斤斤计较、穷追猛打，让人觉得我南圣门属下失了风度。”
我张嘴就想说“风度值几个钱”，可我嘴里还没发出声儿来，就被洪胖子狠狠踩了一脚，硬是把我要说的话给憋了回去。
庞孜络冷哼一声道：“回去把《礼记》抄写十遍。做人先修身，懂吗？”
我实在憋不住了：“我没念过书，不认识字啊！”
“混账！”庞孜络暴跳如雷时，洪胖子赶紧说道：“李天生说的是真的，他的确没念过书，我们查证过的……”
“难怪如此粗鄙！”庞孜络狠狠一甩袖子：“那你就教他念！什么时候学会了四书五经，什么时候让他进阶，否则，老夫第一个不同意给他升品。”
庞孜络说完立刻拂袖而去，洪胖子一摊手：“得，让你给害了！”
我转头道：“你们南圣门都是这样的傻逼吗？”
我说这话不是没有道理。
执法堂主最后让人当众掌嘴林旭白，其实就是故意给我使绊子，他就是想让庞孜络觉得我“毫无胸襟、斤斤计较”。庞孜络活了一把年纪，再傻也不会傻到看不出人家是在故意找我麻烦吧？可他偏偏就过来给我添堵了！
洪胖子摇头道：“哎，庞孜络肯定不是傻逼，要不然他也坐不到长老的位置。人家是觉得你不给他面子，故意来找你的茬儿。”
“艹，面子？”我摇了摇头道：“先不说这些恶心人的事儿。庆公子那边弄妥了吗？”
洪胖子笑道：“公子答应的事情，你还不放心？那人已经决定放弃任务，让你出手了。这回你可绷住了，千万别惹麻烦了。”
我岔开话头道：“我想知道，这次生意的雇主是谁？”
“不知道。”洪胖子摇头道：“雇主是匿名委托，我们也不清楚对方是谁。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这次生意有三个雇主！”
“三个雇主？”我不由得微微一愣。
“对！”洪胖子道：“第一次有人失手之后，就有雇主追加了佣金，而且数额不小；几天之后，又有雇主再次追加佣金。前后佣金加起来超过了四百万。但是，第一次留下任务的人，就至少拿出了五十万！”
“嗯？”我微微一皱眉头。按照常理，雇主在术士不提出要求的情况下，不会追加佣金。后面两次追加，显然是有点不合常理。
我沉声问道：“有没有可能是一个雇主？”
“不可能！”洪胖子摇头道：“我们外围的人还没傻到分辨不出来人脸的程度。”
“三个雇主……”我正沉吟之间，洪胖子道：“你就别管雇主啦，赶紧回去做生意吧！”
我没在这件事儿过多纠缠，等我用保安的身份再次回到湘语大学时，大牙鹰却不知去向了。我找了对方整整一个下午都不见人影。
洪胖子却急三火四地给我传来一个消息：“兄弟，不好了！林旭白在外面放出话来，说他知道大牙鹰消失的原因，让你在北荒宗门口跪上三天，磕一千个响头，否则，就等着给大牙鹰收尸。”
我听完之后只说了一句：“告诉他，愿意怎么喊都行，老子没空搭理他！”
“什么？”洪胖子被我弄得一愣。
我说道：“林旭白那番话，不值得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