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梵自认为和苍在成立部落后,不算鞠躬尽瘁,也一定是兢兢业业。
东方部落能在短短一年内,就形成这个规模,已经算得上奇迹了。
为了部落,他和苍可以说得上是问心无愧。
放眼整个大荒,他敢说东方部落就是最屌的!
如果是新人,他还稍微能理解一点。
可是这些去海边的兽人战士里,都是来了大半年以上的老人。
白梵想不通。
獠第一时间带上人把那几十个兽人战士全部从房里押了出来。
因为扩建的原因,广场周围的旧房子拆除了,但是旧广场还没拆除。
祭坛旁边的木头柱子上噼里啪啦地燃着两支火把。
不算明亮的火光,照亮了白梵和苍的脸,是众人从未见过的严肃。
听到动静的部落人们,从房里出来。
看到广场上的架势,第一次心怀忐忑地上前。
有幼崽醒了想一起去看发生了什么情况,被大人严词拒绝。
他们直觉今晚的事,不是好事。
果然,等他们到了,广场上的审讯已经开始了好一会儿。
白梵的审讯很简单。
让他们提供昨天一天都做了什么。
说不出来的,没有人证全部迅速筛选出来。
负责审讯的獠动作很快。
其他几个狩猎队的队长看到有自己的队员被筛选出来,也是一脸惊愕。
他们刚听说部落里有叛徒,都不敢置信。
筛选出来的五人中,有两人反应过来,总算磕磕绊绊解释清楚了自己的去向。
并补充了其他人的行动轨迹。
最后只剩下可疑的三个人。
白梵和苍一直没有插话,就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獠问话的时候,三个人的反应。
白梵指了指中间的兽人战士。
是去年吉的部落加入的。
刚好卫和吉也在,白梵问他的时候看向卫和吉:“你刚才说你昨天哪儿也没去?”
那兽人也看见了卫和吉,还朝他们笑了笑打招呼。
他恭敬地对白梵点了点头:“是的,白祭司。我昨天肚子不舒服,收拾完东西就在房里休息。”
“没人看见?你们院子其他人呢?”
那人很自然地说:“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等我好一点出去的时候,他们还没回来。”
和那兽人一起住的兽人之一在人群里点了点头:“我们回来的时候,他是在院子里。不过我不知道他一直在,还以为他出去了。”
白梵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你起来吧。”
那人恭敬地给白梵和苍又行了一礼才站起来。
剩下的最后两人神色逐渐惶恐。
“冤枉啊!白祭司,我不是叛徒。我从来没有想过背叛部落!”
“白祭司,苍首领,呜呜呜,我我也不是……我,我……”
白梵没有理他们,而是抬手指着刚才站起来的那个兽人战士大声喝道:“给我抓过来!”
然后对苍耳语了几句。
苍招手叫来人去搜查这兽人的房间。
卫想上前说话,白梵抬起手阻止了他。
人群里原一脸震惊。
因为这个兽人是他的队员。
他赶忙上前一步,朝白梵和苍单膝跪下:“翔他不可能背叛部落!”
白梵叹了口气。
看向一旁强装镇定的兽人战士。
翔露出不可置信地眼神望向白梵:“白祭司,原队长说得对,我不可能背叛部落。
部落收留了我们,才没让我在大雪天里饿死!您和首领救了我们整个部落,打死我也不会背叛部落。”
卫也想替翔说话,这孩子可是他们部落出来的,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翔是难得的部落里比较聪明的孩子,平时看到他和吉都非常的恭敬。
经常没事儿就会来找杰一起去玩儿。
但是他还没说上话,就被吉一把掐住了手。
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对他摇了摇头。
刚才白梵在审讯的时候,他也一直在观察翔的表情。
前面都还很正常,最后站起来的时候,他分明松了口气,还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
加上和其他惊慌失措的两人的对比,翔对比起来太不紧张了。
正常人应该在审讯的时候就开始不淡定了。
因为害怕被扣上叛徒的帽子,只有本身就是叛徒的人,才会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看上去很淡定,不怕被怀疑。
他都看出来了。
白祭司和首领肯定也看出来了。
他有些复杂地看向地上为翔求情的原。
这傻黑狼,估计要被骂了。
-
“白祭司,首领,翔在我手下做事一直没有出过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原听了翔的辩解之后更加笃定自己的人不可能背叛部落,连忙继续求情。
白梵先是让最后剩下的那两人站起来,回到自己的队伍。
然后慢条斯理地问原:“原,你是在质疑我吗?”
原连忙低头:“不敢。只是……”
白梵冷声道:“所有人里,就他昨天没有一个人证,证明他一直待在部落。
你告诉我,我不抓他抓谁?!”
原说不出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情。
只知道自己如果不求情,翔可能就真的被冤枉了,他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的人中出现叛徒。
白梵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说相信他,万一他真是,你的相信有什么价值?”
原尴尬地跪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一向不善言辞,又是所有队长里实力最弱的,是部落的队长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能有这个职位只是运气好加入的早。
所以他对白梵和苍的话言听计从,很少有自己的想法。
这时,被苍派去搜房的兽人战士回来了。
手里端着一个木盒子,里面打开是只有云荒才流通的贝币。
一共五十枚。
“区区五十枚贝币,就为云荒做狗!”
一直沉默的星难得出言讽刺。
他年纪小,阅人的经验少,刚才还差点被这个翔的演技给骗过了。
此刻一想到他刚才的嘴脸,就气不打一处来。
之前他还听得云里雾里,只知道白梵和苍在抓叛徒,但是一直不知道具体判向了哪一边。
现在看到贝币,还有什么不理解的。
原来是云荒又找来了。
星骂完又有些担忧地看向白梵:“严重吗?”
白梵点了点头。
一直没有说话的苍站起身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转移到他身上。
“大家也看到了,白祭司没有冤枉他。
至于他做了什么,现在暂时保密,因为我不知道部落里是不是还有人,被这个东西收买了。”
苍从盒子里拿出那一串闪着珠光的漂亮的贝币。
不费吹灰之力捏成了粉末,扬了。
翔仿佛看见了自己的结局,眼睛里的光骤然暗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