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口码头的晨雾还未散尽,雷宜雨手中的《经济日报》头版头条赫然印着“国际资本大举做空中国医疗期货”,油墨味混着江风里的潮湿钻进鼻腔。他眯眼望向江面,三艘标着“长江货栈”的货轮正卸下最后一批医用防护服,集装箱铁皮上反光的露水像极了郑州商品交易所电子屏上跳动的数字——那是昨夜被外资砸穿的熔断线。
“雷总,纽约那边的对冲基金加了五倍杠杆。”助理小跑着递来卫星电话,听筒里中纺集团赵志明的声音夹着电流杂音,“他们算准了我们现货不足……”
雷宜雨突然笑了。
他想起三天前马云在杭州西溪湿地摔碎的那只紫砂壶——当时阿里刚拿下卫生部疫情数据对接项目,这位电商教父意气风发地宣称要“用互联网重塑医疗供应链”。可此刻电话那头,赵志明汇报的正是阿里健康后台突然激增的境外Ip访问,与郑州交易所的异常抛单分毫不差。
“给武钢的林总打电话。”雷宜雨扯松领带,指尖敲在码头锈蚀的铁栏杆上,“就说我要动用东湖保税区那批‘防汛应急储备’。”
武汉国资大楼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得像一场小型沙尘暴。七家国企负责人盯着投影屏上那根断崖式下跌的K线图,有人忍不住拍桌:“外资这是要抽干我们的血!”
雷宜雨却慢条斯理地翻开笔记本,页脚还沾着协和医院呼吸科主任昨晚留下的咖啡渍。“去年囤在阳逻港的十万吨熔喷布,”他指尖在某行数字上轻轻一划,“够全国医院用三个月。”
满室死寂中,武汉国投的周总突然嗤笑:“你雷宜雨什么时候改行做慈善了?”
“现在抛现货压价,外资爆仓的保证金刚好补国库的窟窿。”雷宜雨把笔记本转向众人,某页贴着张泛黄的剪报——1992年南巡专列停靠武昌站的新闻照片,“就像当年认购证,总得有人教洋鬼子什么叫中国特色。”
他说话时,窗外传来货轮鸣笛声。长江货栈的工人们正在给集装箱喷漆,覆盖掉“防汛专用”字样,新刷的“wto紧急医疗物资”在阳光下亮得刺眼。
郑州商品交易所的电子屏突然血红一片。
当十万吨熔喷布现货涌入市场的消息传来,伦敦某栋玻璃大厦里,基金经理克劳德捏碎了手中的咖啡杯。他面前的三块屏幕同时闪烁预警——阿里健康数据接口被强制切断,武汉海关突然抽查外资机构报关单,而最致命的是中国商务部官网跳出的公告:《关于医疗物资出口临时管制办法》。
“他们怎么敢……”克劳德盯着雷宜雨接受央视采访的画面,那个清瘦的中国商人正微笑着解释“优先保障国内需求”,背景里武钢的轧钢机正将废钢板压成信用卡大小的金属牌。
此刻杭州阿里总部,马云盯着后台暴跌的“诚信通”签约数,突然对蔡崇信叹道:“我们还在琢磨怎么用数据赚钱,人家已经用数据打仗了。”
深夜的东湖宾馆,雷宜雨在合同上签完最后一笔。武汉国资的周总盯着“12亿境外资本爆仓”的简报,突然把茅台重重蹾在桌上:“你小子早算到世卫组织今天会宣布中国为疫区?”
雷宜雨笑而不答,转手把文件递给角落里的年轻人——今日头条的张一鸣刚被他从校园论坛挖来,正捧着雷宜雨手写的“疫情舆情监测算法”发愣。
窗外突然下起雨,1998年抗洪时埋在东湖底的传感器传来预警。雷宜雨想起什么似的拨通电话:“小马,qq群发的发热门诊导航该更新了……对,就用武大骑手昨天测绘的数据。”
电话那头的马化腾听着忙音,扭头对技术团队苦笑:“人家连咱们的服务器扩容周期都摸透了。”
当晨雾再次笼罩汉口码头时,雷宜雨站在“长江医疗”的集装箱前。工人正往箱体喷涂新LoGo,藏在内层的防汛链芯片闪着微光——那是三个月前台积电代工的样品,此刻正默默记录着每批物资的流向。
助理小跑着递来《人民日报》,头版标题《中国打赢医疗物资定价权之战》下方,赫然印着雷宜雨与武汉国资的合影。更远处,武大骑手陈岩正将保温箱装上车,箱盖天猫LoGo旁新添了行小字:“体温异常预警系统由长江医疗技术支持”。
雷宜雨摸了摸西服内袋,那里有张王卫今早传真来的顺丰航空运单——香港那边刚截获一批印着“长江认证”的假口罩,发货方竟是半年前被他击垮的周氏集团残部。
“该给周鸿祎加薪了。”他轻声自语,身后长江货栈的数据库大屏上,代表境外资本的红点正一个接一个熄灭。